第268章 女尊文里的驕橫帝姬（13）

事情發展與薛縱所想差距很大，非但沒讓衛述出了丑，反而還給了這小狗崽子一個接近姜嚀的好理由。

薛縱慪的要死。

那邊姜嚀已經讓人帶着衛述去換衣服，她自個兒則坐在涼亭里，抱着貓捏着它的耳朵教訓，看上去似乎真的將這個當成了意外。

衛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薛縱想起這小殿下是讓自己去拿糕點，這空着手回去大抵又得被她找上理由去懲罰。

便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游廊。

他離開的動作很輕，但姜嚀一直讓系統注意着，聽到這個消息只是輕哼一聲，“從沒見過這麼小肚雞腸的男人。”

她輕聲嘀咕着，周邊伺候的人也沒怎麼聽清，但也沒人敢上前去詢問姜嚀。

小殿下抱着貓又揉捏了兩把，裙擺濕乎乎的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擰着眉將貓遞給一側的下人，帶着人一起回去洗漱換衣。

“待會兒帶衛述去本宮的院裏吃茶。”

姜嚀留下這麼一句命令，便帶着人回到院中。

她這邊如何，衛述全然不知。

帝姬府上的下人帶他去了別處空閑的院子找了衣服換上，衛述人前笑吟吟的跟着道了謝，但當他拿着衣衫進房將門關上的瞬間，臉色倏然陰沉下去。

那貓當然不是如衛述所說的前些時日買回來的，早在一月前尚未回京的時候衛述便得了這隻貓。

貓兒性情傲嬌，初初到手時，確實不馴，但是衛述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連哄帶嚇的教着，總是把那小傢伙教乖了些。

今日突然出現這種“意外”，衛述可不信是非人為所造成的。

不過那個薛縱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像是在哪兒見過。

少年皺了皺眉，仔細想了一通，都沒找到關於和薛縱有關的事情。

但他向來敏銳，既然有了這種感覺，那便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打算回去后便讓人好好調查一下這個薛縱。

衛述邊漫不經心的想着，邊拿起一旁的衣衫慢慢換上。

等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樣后，才姍姍從屋裏出來。

外頭等候的小廝一見到衛述，忙行上一禮，將小帝姬走前吩咐的話說了一遍。

衛述彎唇道了聲謝，跟着小廝一同往院落里走去，卻不想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小帝姬剛沐浴完，正坐於游廊下的軟凳上，薛縱手裏拿着白色的錦布，站在姜嚀身後替她擦發。

但薛縱顯然從沒幹過這樣的事情，手腳笨拙，一時間有些失了輕重。

嬌氣的小殿下忍了又忍到底是沒憋住火，“薛縱，你到底會不會擦頭髮？本宮都被你弄疼了！”

她說著，還較真的從膝蓋上捻起一根被他擦掉的頭髮，“你看你弄掉本宮多少頭髮！”

因着剛出浴的緣故，女孩子的面容還泛着淡淡的粉紅，桃花眼瞪人時都泛着瀲灧，勾人不自知。

衛述在門口瞧了一會兒，忽的上前去，“我替殿下擦吧。”

薛縱卻沒有讓步的意思，他手中捏着布巾，瞥了一眼衛述，語氣很淡：“不勞煩衛公子了，您身份尊貴，應該不會伺候人。”

早在馬場撕破臉后，得知姜嚀這邊什麼都知道，薛縱就懶得繼續裝了，衛述這種雙面人就得多刺激刺激讓姜嚀看明白這人是個什麼德行。

衛述聞言卻忍不住笑了出聲，從小殿下手中將那根落髮接過來，“我伺候的如何薛公子不清楚，但薛公子伺候的如何，我卻知道。”

兩人之間火藥味兒濃的幾乎要漫出來了，姜嚀詳裝聽不出來。

薛縱擦頭髮着實是讓人不舒服，姜嚀皺着眉喊了挽紗接過手，也不用薛縱了。

衛述心頭這才舒坦了些。

他坐在姜嚀的右手側，隱晦的打量着少女精緻的面容，只覺得喉間癢的厲害。

衛述拿着旁側的茶杯喝了小半杯潤了潤嗓子，方才開口：“那貓兒平日裏乖極，今日也不知出於什麼緣故竟然鬧出這麼大動靜，實在讓人惶恐……”

小衛公子剛剛的表現可不像是惶恐。

姜嚀抬手示意挽紗下去，她托腮笑盈盈的看着衛述，“不過一件小事，有什麼可惶恐的？”

小帝姬府中規矩與旁處相比松的很，大多時間都是隨心而為。

衛述卻依舊有些愧疚，他耳尖泛着紅，看着十分不好意思，“今日本來想邀殿下一同去郊外騎馬射箭，卻沒曾想會出這樣的事情……”

“今日不宜出門，那便改日再約。”姜嚀捏着一塊兒澆了蜜的桂花糕，小小的咬了一口，饜足的眯了眯眸。

她要給府上小廚房的人漲月俸！

好吃到她心坎里去了。

薛縱在回頭聽着，只覺得氣的胃疼。

平日裏對他又打又罵，怎麼對着旁人就笑眯眯的。

薛縱在心底輕嘖一聲，陰森森的看着和人高興聊天的小殿下，心中琢磨着晚間要如何在小主人身上再討回來。

衛述這次來帝姬府上還帶了些好玩兒的東西，剛剛換過衣服也沒忘了臨出門時將這些帶上。

他手上此刻拿着的是一個白玉製成的九連環，小衛公子和小殿下在某方面不止是年齡相似，就連奢靡的做派也一等一的復刻了下來。

製成九連環的白玉觸感細膩富有光澤，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料子製成的。

但兩人都沒當回事兒。

姜嚀從未玩兒過這樣的東西，拿在手裏把玩好一會兒都絲毫沒有頭緒，衛述在一側耐心的一步步教着姜嚀。

軟凳之間的位置多有不便，衛述便漸漸拉了凳子湊近姜嚀。

薛縱盯着衛述的目光都險些冒了火，衛述注意到那目光，抬眸和他對上。

兩雙同樣冰冷的眼在空中隱隱交鋒，周邊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一旁侍立的下人雖不明情況，卻依舊放緩了呼吸。

唯有姜嚀，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捏着那白玉九連環，蹙着眉，一副煩躁的模樣。

“衛述。”

小帝姬帶着幾分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衛述將目光收回，“殿下怎麼了？”

姜嚀賭氣將東西丟回到衛述懷中，“你給本宮解一遍讓本宮瞧瞧。”

她耐性着實算不上太好，但實在生的好看，如春日海棠般明媚又楚楚動人，便是生氣，也讓人覺得可愛。

衛述這會兒不光覺得喉間泛癢，袖口下的手指也猛地攥緊了些。

他剋制着讓自己語氣聽起來與剛剛無異：“那便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