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女尊文里的驕橫帝姬(9)
今日天氣還不錯,不如往日那般烈日當頭。
姜嚀帶着人到馬球場時,其餘人都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舉辦馬球比賽的是鎮國公府上的二姑娘周妙容,和姜嚀年紀差不了多少,也是個愛玩兒愛鬧的性子,京中和她交好的人確實不少。
姜嚀是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她坐於上首,托着腮往底下看着。
哪怕人群熙攘,她依舊是其中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底下馬球場貴女和公子們分開進行着比賽,倒是熱鬧。
薛縱站在姜嚀身後給她打着扇,男人身材高大,又因着出色的容貌,引得不少貴女側目。
而他本人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只沉默的站於姜嚀身側。
今日來的都是京城裏排得上名號的高門貴族,這於薛縱來說是個探聽情報的好機會,但是小帝姬將他拘在身邊,不好脫身。
他再一低頭,就見着小帝姬正津津有味的聽着周邊人的閑談。
京中哪家高門大戶還沒點齷齪,無非就是遮蓋的嚴不嚴實,身份能不能談起。
就譬如小帝姬前些時日玉香樓那一遭,便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拿出來說道。
馬球場上都顧忌着彼此身份,打的並不夠盡興,姜嚀起先因着那新鮮感看了兩場,此刻卻覺得索然無味。
正想着看完這一場就找個什麼理由離場時,忽然看見一道紅色身影越過眾多人,揚桿將球打入球門之中,動作乾脆利落,在這批人中顯得格外突出。
一直沉寂的靈魂碎片微微發燙,姜嚀一掃先前的懶散模樣,坐直了身子,目光注視着那道身影,“那是誰?”
姜嚀回憶了一遍,都不記得小冊子上有這號人,難不成是門第太低?
“是衛將軍的獨子。”
身側作陪的周妙容順着姜嚀的視線看去,待看清對方面容時恍然,“衛將軍這些年一直守在邊關,衛小公子一直跟着衛將軍守在邊關,前兩日剛回京城,殿下不認識也正常。”
周妙容笑吟吟的跟姜嚀搭着話,周家和衛家有姻親關係,衛將軍的正夫便曾是鎮國公府的大公子,周妙容知道這些姜嚀並不意外。
她支着下巴,忽的問道,“他可有婚配?”
這話一出,薛縱的臉猛地黑了下去,暗自咬牙在心裏罵了姜嚀一句色胚。
昨日還和那個許什麼的談笑風生,今日便見異思遷看上了這個剛見面的小子,翻書都沒她變心快。
姜嚀感覺到薛縱看她的眼神隱隱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只能琢磨着是不是讓他在這裏待得久,嫌太悶了。
這般想着,小帝姬難得善解人意了一次。
“你想下去活動活動嗎?”
姜嚀喊了他一聲,看着下方熱鬧的馬賽,問他,“本宮允你去參賽,但你去的話頂的是帝姬府的名頭,若是輸了,你就給本宮喂一輩子的雞!”
小殿下語氣驕橫,薛縱卻彎了唇,他將扇子放到一旁,朝姜嚀行了一禮,恭順道,“奴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姜嚀沒有回話,只懶散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廝帶薛縱去換衣服。
也是巧了,薛縱剛往檯子下走,迎面就撞上被挽紗帶着往姜嚀那處去的許令汝。
兩人不期然的打了個照面,許令汝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餘光都未分給薛縱半分。
但今日的薛縱,許是知道了姜嚀的德行,看許令汝的目光都比昨日要稍好些,甚至隱隱帶了幾分憐憫。
如此,許令汝便是想忽視都難,他腳步頓了頓,“薛公子似乎有話跟我說。”
薛縱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想多了,殿下那邊還等着你呢。”
除了在姜嚀面前薛縱還能裝出個卑躬屈膝的樣兒,旁人又算個什麼東西,值得他奴顏婢膝。
許令汝也不計較薛縱的放肆,在他看來,這人不過是仗着姜嚀的寵愛才敢這般放肆。
從玉香樓被帶出來的玩意兒,許令汝並不放在心上。
但……
許令汝忽的想到昨日與他談笑風生的小殿下,眸子柔了柔,看薛縱的目光都隱隱帶上了幾分厭惡。
“殿下年紀小,玩心重,許多事不懂,薛公子在一側暫且還得多擔待些。但有些事情,薛公子還是得明白的,有些人、有些東西,永遠都不屬於你。”
昨日去帝姬府上那一遭,陛下那頭已經與府上通過氣,只等不日下旨賜婚。
許令汝自然就將姜嚀劃到了自己的領地範圍,薛縱這邊無論如何也得警告一番。
薛縱饒有趣味的看着許令汝。
青年身姿挺拔,冷冷淡淡的以正夫的姿態出言警告着他,全然不知那小混蛋已經暗戳戳的看上了另一個人。
但也正是這番正室姿態讓薛縱隱隱有些不爽,身後不遠處忽的傳來姜嚀的聲音,“薛縱,比賽要開始了,你怎麼還沒下去?”
薛縱像是挑釁一般,朝許令汝露出一個並不怎麼歉意的笑:“小殿下怕我待着悶,特意安排我下去打兩把馬球舒展一下身子骨,就不多陪了。”
他全然把姜嚀的後半句話忽略,拿着前半句刺激許令汝。
果不其然,許令汝臉色變了變,但表情依舊冷淡,只是看薛縱的眼神猛地沉了下去。
薛縱也不管人家什麼反應,自己嘴上過癮了,便大搖大擺的往底下去。
“許公子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過去坐?”
姜嚀遠遠的便看見那兩人湊在一起,薛縱黑化值還叮噹當的一路往上爬,眼看着就要超過預期了,小帝姬也坐不住了。
忙提着裙擺往這邊趕,試圖先將人分開。
把薛縱打發下去后,姜嚀才看向許令汝,見對方臉色不是很好,也沒往其他方面想,只問道,“許公子是生病了嗎?看着臉色有些差。”
許令汝本想搖頭說“無事”,卻忽的對上姜嚀那雙帶着點擔憂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下,斂眸微微頷首,“許是昨晚看書太久,不慎着了涼。”
他說著,像是為了應證一般,以手抵唇側首輕咳兩聲,再配上剛剛和薛縱交鋒時氣的有些發白了的臉色,倒真看上去有那麼幾分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