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相信你?
溫伯言趁溫榆還沒反應過來,從林管家手裏拿過聖旨,“聖旨已下,等你好了就可以上任了。”
溫榆接過聖旨直接往枕頭下一塞,“爹,我還想了解一個問題!”
“說。”
“這個官職高嗎?俸祿怎麼樣?”溫榆露出一個求知的眼神,一臉期待的看着溫伯言。
溫伯言看她嬉皮笑臉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樣子,氣得臉通紅,他怕再待下去忍不住動手打她,讓她傷上加傷,於是一甩袖子帶着林管家走了。
“不是,爹,爹你說說唄,又不是什麼密辛,我就是好奇,我要是有俸祿了也好減輕家裏的負擔!”
“減輕負擔?我告訴你,減輕負擔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好好待在家裏,不要花天酒地,到處惹事就是為這個家減輕負擔了!”
溫伯言氣鼓鼓的說完,看溫榆的眼神像極了操碎心的老父親看他不爭氣的兒子。
溫榆,“………”
連管家笑眯眯的看着溫榆,朝她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溫榆點頭,脖子都伸出床外,聽到溫伯言的腳步聲走遠了,又慢慢躺回去。
她因為女扮男裝,溫伯言誰也信不過,自小就沒給她安排伺候的丫鬟或者小廝。
小時候一直照顧她的是奶娘,是林管家的妻子林嬸,林嬸知道溫榆是個黃花大閨女,一直都把溫榆當姑娘教養,溫伯言發現的時候就沒讓她繼續照顧了。
溫榆憋了這麼多天,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溫伯言來看她的時候。
但溫伯言都不會坐太久,也就半盞茶的時間。
每次溫榆都能把人氣走,每次溫伯言走之前都要瞪她兩眼,那眼神讓溫榆明白,要是她沒受傷,溫伯言絕對會動手打她。
但是溫榆仗着自己受傷了,就是篤定溫伯言不會動手打她,樂此不疲的惹溫伯言。
在她又躺了十多天,林管家說可以下地走路的時候,她簡直開心到原地飛起。
溫伯言終於准許小李子和韓棋來探病。
韓棋一進門看到溫榆躺在躺椅上,瞬間熱淚盈眶。
“小魚兒!”
溫榆看到他突如其來的煽情,立即開口,“別擔心,我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韓棋眼淚一抹,搬了個小馬扎就坐在溫榆的躺椅旁邊,自顧自拿起桌上的葡萄就吃了起來。
“你卧床養病這一個多月,蘭嫣齋都換了好幾批花魁了!”
他說完才想起來溫榆喜歡男人,又立即改口,“幽篁館裏也新來了一批小倌,據說有幾個是南靖來的異域公子,長相可人!”
溫榆差點忘了自己現在還有個斷袖的人設,但是不可否認她被異域兩個字打動了。
溫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一臉欣喜。“那我得去好好看看!”
她其實傷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她爹的意思是,能晚點上任就晚點上任,就叫她好好在家休養。
“今晚?”
“今晚怕是不行,我這還在裝病中,要是皇上知道我病好了不先去報道,而是去找小倌,那我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明天去謝恩之後,明晚就可以去了!”
溫榆一臉情深義重的看着韓棋,對於他這個提議表示肯定,“好兄弟,還是你懂我!”
送走韓棋之後,當晚溫榆跟溫伯言一起吃飯的時候提了赴任這事。
溫伯言思忖片刻,沉聲道,“皇上撥了好幾批御醫過來,都被我擋回去了,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明天你就去謝恩吧,切記少說話。”
溫榆不管溫伯言說什麼,一邊吃東西,一邊點頭
溫伯言看着她這幅樣子,憂心忡忡,非常擔心溫榆沒聽進去。
“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放心吧爹,我聰明着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溫伯言瞬間就更擔心了。
“小魚兒,傅致遠是皇上的人,他如果不主動問你,你就不要提,聽清楚了?”
“爹,我知道,我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嗎?”溫榆拍着胸脯保證,就差起誓了,“放心吧爹,信我!”
溫伯言,“………”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相信你?
溫榆當晚回去之後,頭腦發熱又想到溫伯言之前給她的那本凰訣,點着蠟燭從犄角旮旯裏面把它撿起來。
時隔一個多月之後溫榆覺得自己又行了,聯想到監牢被虐這事溫榆就有些上火。
想當年她混跡軍隊,靠的就是武力壓制和沒臉沒皮,如今來到這裏,她只剩下沒臉沒皮了。
武力值這種東西,你可以不用,但是你必須有,這算是溫榆這次得來的教訓。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原本想着這具身體的父親好歹是個丞相,以為自己能仗着這個身份作威作福。
然而並不是,她都還沒開始,就被迫體會了一遍古代社會的險惡。
前有皇上試圖挾制她來號令她爹,後有攝政王雖然沒出手但是看着也不是個善茬。
溫榆好日子還沒過上兩天,都已經踏進鬼門關一次了,這樣下去還得了!
她把那本秘籍撿起來之後,拍乾淨上面的灰,然後梅開二度,再一次虔誠的打開第一頁。
溫榆以為這次還會跟上次一樣,真氣運行到胸腔就會自行散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股氣流順利的走完全身。精華書閣
“難道還真是因禍得福了?”
溫榆大喜,支着下巴想了半天,唯一的解釋估計是這次傷到肺腑,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能凝聚真氣了。
一晚上溫榆都在練功,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沉沉睡去。
她剛睡下半個時辰,夢都還沒開始做,溫伯言就來喊她起床了。
“小魚兒,小魚兒,你趕緊起床!”
溫榆翻身打算繼續睡,但是她爹孜孜不倦,就站在門口喊。
溫榆忍着睏倦爬起來,去皇宮的路上都無精打采,半眯着眼打瞌睡。
溫伯言拉着她說了一堆,一轉頭溫榆睡得天昏地暗。
他氣急,一巴掌打在溫榆的背上。
溫榆被驚醒,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圍,看到她爹氣得怒髮衝冠,黑黢黢的臉,露出八顆牙齒。
溫伯言直接捂着眼睛,不忍直視。
“你就不能端正一點!”
“爹,我昨晚練功練了一宿!”
溫伯言顯然不信,“就你這身板,還練功?字你能認全嗎?上一次你說你練功練了一宿的時候,是你挖了一宿的牆角打算進庫房偷錢的事你都忘了?”
溫榆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有這回事!
“我真的是在練功,爹,你信我!難道你沒看出來我有什麼變化嗎?”
溫榆期待的看着他,希望溫伯言能給予肯定。
“你除了面容憔悴、有氣無力之外還有什麼變化嗎?”
溫榆,“………”
“小魚兒啊,你聽爹的話………”
溫榆迷迷糊糊就聽到這裏,只要溫伯言開始念,她就能自動屏蔽睡過去。
溫伯言看她根本沒在聽,深深的嘆了口氣。
溫榆到宮門口的時候自動醒過來,把溫伯言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