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破大防
南賀川的夜風蕭瑟，鼬卻覺得自己通體燥熱。
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干（o）大（a）事（）的躁動狀態。
於神社密室不遠處來回踱步，等待了不知道多久以後，黑壓壓的人群終於從密室內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看着面帶笑容的族人們，鼬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耐着性子等到人群散去。
終於，在隊伍的最後方，父親帶着止水和北辰兩人走了出來。
父親先是和兩人談了會話，又親昵的拍了怕兩人的肩膀，這才和兩人走相反的方向離開。
這下子，神社前就只剩下止水和北辰兩人了。
鼬有心上去說話，卻又硬生生頓住腳步，他擔心有止水在一旁會壞事，不僅不能幫着他把事情說清楚，反而會和北辰一起教育自己。
於是他只能跟在兩人的身後，默默想着北辰和止水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身前有說有笑的兩人，儘可能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鼬心中明明非常好奇兩人到底在說什麼，但卻始終不敢多往前走上一步。
止水的感知能力有多敏銳他是清楚的，想聽到他們兩人的講話，自己勢必會被止水發現。
鼬只能繼續忍着，一直忍到止水和北辰二人在交叉路口揮手道別。
又繼續跟了一段路，至此，鼬終於可以確認了，在這裏就算他出去和北辰說話，也不會被止水聽到。
他終於鼓起勇氣，決心從拐角衝出去和北辰好好談談。
只是，這邊他才剛剛探出一個腦袋，眼前看到的場景便讓他登時呆在了原地。
一道身形嬌小的少女正站在街燈下，手裏懷抱着一個被藍布包裹着的小盒子。
看到北辰的出現，少女的臉上不受控制的露出甜甜的笑容……這笑容好似一道燒紅的烙鐵，雖說只是驚鴻一瞥，卻在鼬的心頭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宇智波泉？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是特地待在這裏等着北辰回來的么？她懷裏抱着的是什麼？送給北辰的禮勿？
這一刻鼬忽然理解了北辰在演講中的描述。
一種強烈的情感此時也在他的心間涌動，他說不上來這情感具體為何，只隱約覺得胸口憋悶，好似有什麼與自己息息相關，自己卻一直不曾在意的東西在這個瞬間失掉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
鼬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覺呼吸困難，又因此而感到莫名其妙。
他背靠着不知是誰家的院牆，只覺腦中一下子冒出了無數的問號。
泉同學為什麼會認識北辰呢？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北辰畢竟是警務部隊的部長，論名頭甚至還在自己之上呢……
為什麼自己對於他們兩人的要好關係一無所知呢？
泉同學只是和自己同班一個學期的同學而已，畢業后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吧。
自己從忍者學校畢業后和泉見面的次數一雙手都數的過來，會知道泉和北辰認識才不正常吧。
那自己現在又該怎麼辦呢？打擾人家很不好吧？
是呢，要不聯繫北辰什麼的，還是改天再說吧。
那自己為什麼還是不願意離開呢，留在這裏偷看是很卑劣的行為吧？
可是……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看一看，忍不住想聽一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啊！
所以，還是湊上去聽聽看吧，只要自己足夠小心就不會被他們發現吧。
儘管心中有另一道聲音在拚命的說「不可以」，但鼬卻還是覺得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
小心翼翼一點點往前蹭着，北辰和泉的交談聲也就此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是泉啊，怎麼大晚上還留在這裏啊。」
「上次您說……，我想着您很早參加族會，這時候肯定還……所以就很冒昧的……還請不要嫌棄！」
不行，北辰的聲音倒是聽的很清楚，但是泉的聲音太小了，根本就聽不清具體在說些什麼。
鼬還想繼續向前以便更加清晰的聽到兩人的對白，但這才剛剛先前挪動了兩步，就聽北辰那淡漠中又帶着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
「什麼人？」
這聲音當即讓鼬嚇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踏出哪怕半步。
「怎麼了？」泉的聲音仍舊輕輕柔柔。.
「沒什麼，大概是野貓一類的吧……你在這等了多久了？」
「啊？那個……其實也沒有很久啦，我只是按着平常大家結束族會各自結束的時間稍微提前一些趕過來而已。」
聽到這話的鼬不自覺看了看空中的皓月，族會正常情況都是六點召開七點半左右結束，但是今天因為有審判宇智波峙和北辰演講這兩個環節而延長了很長一段時間。
算算天色此時都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也就是說泉至少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
兩人的關係果然很不一般吧，尋常朋友可能會等待對方兩個小時么……
似乎是在印證他的猜測一般，泉忽而有些慌亂的開口道：
「對哦，這麼長的時間肯定已經冷掉了，要不我還是下次再……」
「很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不用等下次了，反正不遠處就是我家了，過去坐坐吧，喝杯茶暖暖身子，也讓我當面品嘗下你的手藝。」
「不太好吧……都，都已經這麼晚了。」
雖說只是聽到聲音，但鼬卻不自覺在腦中腦補出了泉單腳在地上畫著圈圈的模樣。
「怎麼？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嗎？」北辰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笑意。
「才沒有……」泉的聲音微弱到鼬幾乎聽不見的程度。
「既然沒有那就走吧。」
再然後，便是泉突兀的傳來一聲驚呼。
聽到這聲音的鼬不受控制的抬頭看去，正看到北辰抓着泉的手腕走在前面，泉則有些踉蹌的跟着北辰往前走，腦後的黑長直和手中被藍布抱着的小盒子以相同的頻率左右搖晃着……
這一次，鼬沒有選擇跟上去，最後盯着那道嬌小的背影看了片刻以後，他終究是扭頭徹底消失在了街角的盡頭。
先前燥熱的一顆心變得無比冰涼，鼬覺得自己似乎又經歷了一次心理層面的蛻變，他似乎又變得更成熟了……
咦？為什麼要說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