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童畫妥協
威爾遜說完嘴角掛着一抹痞痞的笑意。
他忽然用y國話對他身邊的人吩咐道:“把這些人的手腳都剁下來,再丟進海里餵魚。”
威爾遜的殘忍和變態,簡直超乎想像。
吩咐完這些之後,就算甲板上的人再不願意,還是陸陸續續被威爾遜的人帶走,緊接着船艙里不時傳來萬念懼灰的尖叫,還不時有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
童畫知道,那是有什麼東西掉進海里的聲音。
霎那間,原本歌舞昇平的郵輪,忽然變成了人間煉獄。
上一刻還喝酒狂歡,以為抱上金大腿的人,下一刻就被他們的金大腿處理了,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曲曼嫣嚇得一直躲在曲鴻毅的懷裏,閉着眼睛根本不敢多看。
曲鴻毅雖然一直在輕聲安慰她,但是從他哆嗦的語氣里不難知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再這麼下去的話,他也會奔潰的。
四處都是慘叫聲的甲板上,童畫和威爾遜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落在對方身上,像倔強的孩子互相比較,看誰終於沉不住氣似的。
冰冷的海風裏夾雜着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讓人的精神一刻也不能鬆懈。
威爾遜最後還是贏了。
因為一個女人在被拖走前,用流利的華國語言詛咒了童畫肚子裏的孩子。
“所有的事情因你而起,我們都是無辜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看着我們慘死?我詛咒你,詛咒你肚子裏的孩子,你們將會背負着我們這些冤死的靈魂的詛咒,一輩子不得安寧。”
以往,童畫是不懼詛咒的。
因為她不信因果報應!
但是現在,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不得不信。
童畫和這世界上所有的母親是一樣的,希望孩子出生之後,有一個快樂平安順利的人生。
所以她不允許有人詛咒她的孩子。
只見她忽然低下頭,低聲冷笑:“你贏了,威爾遜!”
和他對立而站的威爾遜,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似乎在等着童畫說下去。
“我留下來,你放了他們吧。”
威爾遜立刻展顏一笑:“早這麼做不就好了,我也不用廢那麼多功夫。”
說著,威爾遜立馬下令,讓他的人放過剩下的人,甚至還做了讓他們都下船的決定。
郵輪很快靠岸,威爾遜的人命令僅剩的那些完整的人自己下船。
童畫見狀,讓威爾遜放了曲鴻毅和曲曼嫣下船。
威爾遜本來的目的也只是童畫,綁架曲曼嫣只不過是引她過來的一個法子,他自然爽快地答應了。
曲曼嫣和曲鴻毅卻不放心,他們身為父母沒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就算了,現在還讓孩子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他們的安全,他們做不到。
“我不走!”曲曼嫣上前緊緊抱着童畫,“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不走。”
曲鴻毅從曲曼嫣背後抱緊老婆孩子:“我也不走,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
在看大片威爾遜那麼瘋狂的舉動之後,曲鴻毅一度以為他們一家三口會命喪於此。
現在不用死了,可是童畫卻要留下來,曲鴻毅實在捨不得啊。.
童畫輕柔地抱着他們,在他們耳邊低聲說:“我已經聯繫喬浪了,他會馬上過來接你們,保證你們在這裏的安全。”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童畫這才又站直了身子:“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
曲鴻毅瞬間明白了童畫的意思。
她是想讓他們先離開這裏,讓她沒有後顧之憂之後,她才要想辦法離開威爾遜。
“我不要!”
曲曼嫣身為童畫的母親,小時候沒有保護好她就算了,遇上危險怎麼還能自己先走。
“要走我們一起走,如果你留下來,我也要留下來。”
“媽媽!”童畫為難地看着曲鴻毅,“爸,您勸勸她吧。”
曲鴻毅知道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他們留在這裏只會給童畫添亂,所以不管曲曼嫣願不願意,連個解釋都沒有,抱起她就跟着其他人下了船。
童畫在船上看到他們安全站在陸地上之後,才和曲鴻毅心領神會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後曲鴻毅不顧曲曼嫣反對,帶着大吼大叫的她上了車。
看到他們安全離開之後,童畫壓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威爾遜走了過來,沒有唐突的動作,反而和她並肩而站,看着曲鴻毅“落荒而逃”的車子,嘴角噙着一抹鄙夷的笑意:“看來你的父親並沒有把你當成女兒啊,這麼關鍵的時候,他連好聽的話都不說幾句,居然就這麼走了,這就是你們華國人看重的所謂的親情嗎?”
童畫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不關你的事。”
反正只要童畫肯留下來,威爾遜其他的都覺得無所謂。
他看着童畫疲倦的眉眼,眼神忽地變得溫柔:“折騰了這麼久,累了吧,我早就把房間給你準備好了,現在就讓人帶你下去休息?”
既來之則安之,童畫也不矯情:“先讓我休息一下。”
威爾遜欣喜,立刻讓一個女人過來:“送王妃下去休息。”
“是!”
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此刻童畫並不做他想,從下午折騰到現在,她真的累了,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孕婦。
一個穿着莓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對童畫比了個請的姿勢:“王妃請跟我來。”
這個聲音好像真的在哪兒聽過?
可當童畫抬頭打算看看女人的長相,看看他們是不是認識的時候,卻見她立刻轉身走在她的前面,帶着她往威爾遜為她準備的房間而去。
威爾遜也算貼心,童畫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總統套房的規格,裏面的設施應有盡有,完全可以滿足童畫在船上的所有需要。
童畫非常累,進了房間之後,連打量房間的心思都沒有,淡淡對女人道:“我要休息,你出去吧。”
“是!”女人笑得溫婉可人,抬頭看向童畫的眸底卻像暴風雨前的海面,蘊藏着狂風暴雨。
童畫這才看清她的長相,意外地挑眉:“陳新蕾?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陳新蕾淡笑:“我在這裏,當然要拜你所賜!”
因為怕想起某人,所以童畫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很少注意國內的新聞,她不知道陳新蕾已經被白新弦撕開虛偽的面具,也不知道她越獄了,只以為陳新蕾還是像在國內的時候那樣,喜歡攀權附勢,一直跟着威爾遜混。
不等童畫再次開口,陳新蕾已經出了房間,還貼心地幫她將房門關上。
而童畫進入這間套房之後,只覺得頭重腳輕,很快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