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清理社會殘渣

後世的中國象棋特級大師胡榮華，也是一名打牌的高手。對於鬥地主，胡特大有一句名言：鬥地主的人，越輸越想要搶着當地主，結果越當地主，輸得就越多。這句話用在趙二驢身上剛剛好，之前他就是輸多了，結果孤注一擲，連牌都不看就蒙叫了，然後就輸得一乾二淨，把什麼都輸光了。

這時候的趙二驢欠下一屁股賭債，就算是把房子和娘子全賣了，也不夠還賭債的。

趙二驢回到家中，妻子小鳳端着一碗雪菜雞蛋面走了上來，早已飢腸轆轆的趙二驢端過面，三二吃了個一乾二淨，吃完后把碗往地上一摔，揪住女人，嘴裏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晦氣娘們，害得勞資又輸錢了！”

接着，趙二驢就揪住女人一頓毒打，把今日輸錢的氣全部撒在女人身上了。

小鳳其實原本是出身於書香門第的小家碧玉，按道理，怎麼說她都不可能成為趙二驢的妻子的。趙二驢是一名街頭混混，潑皮無賴。至於為何會娶到小鳳，那是因為趙二驢同一座寺廟裏的幾名賊禿驢相互勾結，一日小鳳去廟內上香，結果被趙二驢給強暴了。

當年的婦女地位低下，一旦出了這種事，若是告了官府，雖然趙二驢會被判個斬立決，可是被他禍害的女子也只能被迫自盡，而且女子的父母也在外面抬不起頭了。

為了保住家中名聲，小鳳的父親只好強迫女兒嫁給了趙二驢。

不過小鳳的父親還算不錯，為了讓女兒嫁過去后不至於太吃苦，給了女兒一大筆錢當嫁妝。按道理說吧，趙二驢不花一文錢彩禮還娶了個帶了一大筆嫁妝的媳婦，應該要對媳婦好才是。可是誰知道小鳳嫁過去后，趙二驢沒多久就把小鳳的嫁妝給輸光光了。

輸光了銀子的趙二驢，每日對小鳳非打即罵。家中又窮得解不開鍋了，後來小鳳聽說忠勇候在南京開辦了一家制衣廠，專門招募女工，於是她去了制衣廠上班。

小鳳每日辛苦上班，掙來的銀子被趙二驢拿去賭博。每日辛苦勞累了一整日的小鳳回家后，還要伺候卧病在床的婆婆和嗜賭如命的丈夫，這樣的苦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事實上，趙鵬對大明的法律進行了細微的改動了，一個男人如果有賭博、吃軟飯、作姦犯科之類的行為之一的，女人可以向官府告狀，申請官府來判離，而且只要證據確鑿，官府可以當即在大堂之上就判離了。

可是小鳳是一名傳統的中國女子，怎麼可能去官府申請判離呢？所以她只能逆來順受，咬咬牙堅持下來。

不過這一次，趙二驢註定是保不住媳婦了，他欠下了一屁股賭債，就算把房子和娘子全賣了，也不夠還賭債的。

向來厭惡賭徒的趙鵬，之所以沒有下令全國禁止賭博，是因為賭場可以獲取高額利潤，南京城內一年的稅收之中，賭場納的稅就佔了很大的比例，所以趙鵬沒有下禁賭令。

賭博是害人的東西，但是賭博害了那些賭徒，趙鵬認為那是活該。當然，賭博也會導致賭徒鋌而走險，不惜去干違法犯罪的事情。

既然違法犯罪，那就對不起了。經過趙鵬略微修改的大明律，對因為賭博而導致犯罪的懲罰力度可是十分嚴厲的，賭博盜竊，無論盜竊數額多少，都是一律發配瓊州去開礦；因為賭博而搶劫，直接斬立決；因為賭博而殺人的，不僅斬人犯本人，而且株連父母，父母以管教不嚴治罪。

根據趙鵬制定的法律，賭博本身並不犯罪，但是因為賭博而導致的犯罪，則罪加三等。

而新的大明律，對賭博而欠下的錢是認賬的，欠條借條之類都是屬於合法的，除非賭輸的人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被人下了套，對方聯手做局坑自己，否則賭債也是作數的，欠債的人必須還錢。

趙二驢打老婆也打累了，過了一會兒，他回到屋內，躺在床上到頭便睡。

次日一早，小鳳去了工廠上班。工廠組長見她鼻青眼腫，眼睛腫成了熊貓眼，胳膊上還有傷，於是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你那賭徒老公又打你了？”

“沒事，是俺自己不小心摔了。”好面子的小鳳卻辯解道。

可是組長自然不可能相信的，於是把這件事嚮應天府衙門告了狀。

雖然當年對家暴也有法律處置，若是丈夫毆傷妻子，按照罪減二等處罰，並判離。再加上趙鵬的新大明律，賭徒犯罪罪加三等，只要坐實了罪名，趙二驢可以杖一百，流三千兩。

可是當年男尊女卑深入人心，應天府知府也不怎麼關心此事。可是偏偏巧合，有錦衣衛在應天府辦事，得知了此事，立即向趙鵬稟報。

趙鵬聞訊趕到應天府，質問知府：“宋府伊，如今大明今非昔比，原本男尊女卑是因為男子在外面賺錢養家，給國家納稅。可是如今，小鳳卻在工廠上班，給朝廷納稅，卻遭賭博軟飯男無故毆打，毆傷導致無法工作。請問宋府伊，一個從未給朝廷納過一文錢稅的潑皮無賴，毆傷一名為朝廷納稅的勞動力，是否當嚴懲？”

宋知府回道：“侯爺的話，下官不敢苟同，三，妻以夫為綱；三從四德，妻子當無條件服從丈夫。侯爺若是處罰了趙二驢，恐怕天下人不服。”

趙鵬哈哈大笑：“宋知府此言差矣，本候舉個例子，假如你宋知府家的公子娶了當今首輔之女，當今皇后的妹妹，你家公子毆傷了妻子，請問你要如何處置？”

宋知府汗流浹背：“侯爺見笑了，下官犬子豈敢痴心妄想娶得首輔之女？倘若真有幸取得首輔之女，老夫對著兒媳疼愛都來不及了，哪裏敢讓兒子動粗？若是犬子如此不爭氣，無須侯爺說話，下官自會親手打死這不肖子。”

趙鵬道：“這不就得了？社會地位看的不僅僅是性別，而是以兩家的背景為參考。就譬如說，宋府伊您敢說你比公主殿下高貴嗎？同理的，經濟地位也是社會地位的參考，咱們大明可不養一個吃喝賭票的廢物，一個不幹活的東西，朝廷就應該強迫他幹活！”

就在宋知府準備斷案的時候，又有人來告趙二驢，說欠了他們三千兩銀子無法歸還，希望官府給自己做主。

宋知府這下可犯難了，因為就算把趙二驢的全部家當都變賣了，也無法還清這筆銀子啊。最後還是趙鵬替宋知府出了個主要：“趙二驢杖一百，里，送去礦井幹活當苦力，每月所得薪資用來抵債。”

“可是這樣他也是一輩子都還不起啊。”來告狀的人說道。

趙鵬道：“能還多少算多少了，本來你們所得的也是不義之財，還想全部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