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虐文女主18

沈牧瑾離開餐廳后，回了房間。

他不斷回憶與姜又在一起的畫面，然後發現，昨夜與今晨才是他們之間最甜的時候。

雖然虛假如泡沫幻影，一戳就散，但他仍固執地從那滿是玻璃碎渣的相處中，尋找幾近於無的糖。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孩，絕對絕對不會再放她離開。

他靠着床坐在地板上，近乎偏執地想到了各種自殘的方式，試圖用這種手段留下姜又。

她一向心軟……

哪怕以自己為餌，他也無所畏懼。怕只怕她這次被傷得太狠了，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沈牧瑾想了許多，之後想起姜橙還被關在別墅的地下室里。一天過去，她帶病在身，不吃不喝，恐怕身體會受不住。

沈牧瑾心情複雜，雖然恨極了她的欺騙，還是起身下樓，去廚房裏拿了一袋麵包，過去找她。

她可以被病痛折磨到死，但不能餓死。

她若死得太輕易，那姜又受的苦難算什麼？

她不能死，她得拖着殘軀，活着贖罪。

沈牧瑾來到地下室門外站定，便聽見裏邊傳來拍門聲：「沈牧瑾，是你嗎？」

地下室漆黑一片，姜橙哭也哭過了，恨也恨過了，憑藉著上一世清晰又久遠的記憶爬上樓梯，一遍一遍的拍門。

黑暗會剝奪視力，也會放大其他感官，姜橙清晰的聽見了腳步聲。

姜橙顫抖着問出聲，這時候會出現在這裏的人除了沈牧瑾不做他想。她已經不敢叫他阿瑾哥哥了，知道自己被欺騙、以及姜又被傷害后的沈牧瑾到底有多恐怖，姜橙上輩子已經領教過了。

沈牧瑾並未開門，將擋在通風口前的擋板拿開，手中麵包丟進去，然後一言未發，沉默着走了。

他一想到被她欺騙玩弄在股掌之間，錯過了姜又，就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根本無法冷靜。

腳步聲漸漸遠去，姜橙靠着厚重的門板，低低了啜泣起來。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姜又有哪裏好，把沈牧瑾迷得神魂顛倒，即便沒了小時候的救命之恩，她也依然可以奪得沈牧瑾的心？

而她即便奪得先機，也還是無法走進沈牧瑾的內心？

姜橙不甘心極了，明明她都重生了，為什麼還是贏不過姜又？為什麼為什麼？

姜橙抱膝哭着，哭累了就睡著了。

在夢裏，跟沈牧瑾結婚的人是她，過上幸福生活的人也是她。

這個夢是姜橙上輩子與這輩子都想成真的妄念，以至於被凍醒之後，看着昏暗冰冷的地下室，發出了困獸一般的吼聲。

她不會就這麼認命的，她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一無所有的姜橙了。

姜橙露出一個瘋狂又兇狠的眼神，隨後瘋笑起來。如果有人在的話，一定會覺得她瘋了。

這一晚，不僅沈牧瑾沒有睡好，保姆阿姨和司機也沒睡好，大半夜的不時聽到女人的哭和笑，渾身瘮得慌，都以為是撞鬼了。

唯一睡得香甜的人只有姜又，系統09為她留了一盞小夜燈，坐在床邊看着她，偶爾還會幫她蓋一下被子。

直到黎明來臨，系統才消散在空氣中，回了系統空間。

不久之後，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