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色
叩叩！
靳少珩正不知道怎麼反駁的時候，卧室的門被敲響，接着傳來傭人稟告的聲音：
「少爺，林小姐說肚子疼，床上已經見血了。」
靳少珩當即再也顧不得其它，抬腳就往外走，就連陸熙寧聽了也跟出去。
「少珩！」靳少珩來到床前，林清越伸手抱住他。
靳少珩看了眼她掀開的被子，床單果然如傭人所說，有一灘醒目的鮮紅色。
他皺起眉頭，將她打橫抱起，說：「走，去醫院。」
「我害怕，少珩寶寶不會有事吧？」林清越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會。」
陸熙寧站在門口，耳邊劃過靳少珩的聲音，他已抱着林清越與她擦肩下樓。
他們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外面的車子引擎聲也越來越遠。
「既然不想他去，幹嘛不爭取？」張婷玉問。
陸熙寧回神，看到她正由張媽攙扶着走過來。
「媽，你怎麼起來了？」陸熙寧上連忙前問。
張婷玉看出她故意忽略自己的問話，默默嘆了口氣，道：「總躺着頭暈，準備下樓去吃個早餐。」
陸熙寧看她精神很差，便知她是擔心自己才找的借口，便勸說道：「還是讓傭人端上來吧，我陪你在床上坐一會兒。」
張婷玉果然點頭同意。
陸熙寧將她攙回卧室后，自己簡單地洗漱下，傭人已經把早餐端上來。
可張婷玉並沒有吃多少，就又躺下睡了過去。
陸熙寧在她身邊盡心儘力地照顧着，順便問了問庄媽，醫生過來給張婷玉檢查的結果。
沒多久，張婷玉的手機響起來。
陸熙寧看到來電顯示是靳少珩，猶豫了下，才按了接聽鍵來到門口。
「喂？」怕吵醒張婷玉，她刻意壓低聲音。
「怎麼是你？」靳少珩意外。
「媽睡了。」陸熙寧解釋。
「她還好吧？」靳少珩問。
「嗯。」陸熙寧應。
靳少珩猶豫了下，問：「醫生說清越動了胎氣，情況雖然穩住了，但要住院觀察幾天。」
他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母親這些，張婷玉或許不關心林清越的死活，卻是關心孩子的。
「好。」陸熙寧應。
其實這樣的對話於他們來說很尷尬，所以之後陷入短暫的沉默。
「掛了。」最後靳少珩道。
「嗯。」陸熙寧應。
話筒里傳來嘟都的忙音，陸熙寧收了電話，然後將手機放回床頭。
她想着此刻身在醫院的靳少珩才是真正的靳少珩，是她熟悉的男人。
他眼裏、心裏只有林清越，而昨天晚上的他，更像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時間流失，很快就又到了晚上，靳少珩仍沒有回來的意思。
張婷玉讓陸熙寧給自己準備宵夜，她忙活了一個小時左右，剛剛端到門口，就見靳少珩從外面急匆匆地趕回來。
「媽怎麼樣了？」靳少珩問。
「媽很好啊。」陸熙寧感到莫名其妙。
靳少珩疑惑地打開門，就見張婷玉正跟庄媽私語着什麼，但看起來精神還好。
「你好好的幹嘛騙我？」靳少珩皺起眉。
他原本在醫院陪林清越，突然接到電話說張婷玉的病情加重，這才急匆匆趕回來。
「不騙你能回來？」張婷玉依舊理直氣壯。
「不是說了，清越的胎兒情況不太好。」靳少珩無奈。
「你又不是醫生。」張婷玉瞪著兒子。
靳少珩知曉她的脾氣，也沒有再爭辯。
張婷玉想到自己的目的，也緩了口吻：「既然已經回來了，就過來陪我吃點宵夜。」
說完示意陸熙寧將食物端過來，並拉着她坐下。
幾人圍在一起，靳少珩和陸熙寧也不說話，儘管張婷玉一直製造話題，氣氛依舊活躍不起來。
靳少珩的手機這時又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便起身準備出去接聽。
「拿來!」張婷玉朝他伸出手。
「媽。」靳少珩眉頭又蹙起來。
張婷玉攤開的手掌並未收回，態度堅決。
靳少珩無奈，只得將自己的手機放到她手裏。
張婷玉看到屏幕上顯示清越兩個字，直接關機收進自己的口袋。
「我還有工作。」靳少珩見狀再次提出抗議。
「工作明天再做，現在你和熙寧回房休息。」張婷玉道。
兩人對望一眼，又迅速別開眼睛。
畢竟這種事還要被逼着，別提多尷尬了。
「媽，要不今晚我還是陪你睡吧，這樣也有個照應。」陸熙寧道。
「要我親自送你們？」張婷玉卻問。
她是鐵了心讓他們獨處，而且把目的表現的明明白白，讓他們想裝糊塗都難。
可陸熙寧心裏苦啊，她已經不想跟靳少珩在一起了。
誰知下秒腕子一緊，就被靳少珩拽着出了張婷玉的卧室，來到兩人在老宅的房間。
「靳少珩……」
「別解釋了，睡覺。」靳少珩卻道，似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然後開始解襯衫扣子。
陸熙寧還想說什麼，他突然把衣服脫下來，露出肩頭以及堅實的後背。
「啊——」嚇得陸熙寧趕緊捂住眼睛。
靳少珩聽到動靜轉頭，看到她大驚小怪的樣子，唇角竟幾不可察地勾了下。
也是，他們結婚兩年一直相敬如賓，他甚至不曾在她面前換過衣服，說出去只怕也沒人信。
陸熙寧聽到腳步漸漸消失，這才慢慢張開手指，目光透過縫隙一點點看出去，終於確認靳少珩離開。
聽着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眼前閃過靳少珩剛剛脫衣服的樣子。
那手臂那腹肌……
陸熙寧！
她趕緊拍拍發熱的臉，警告自己清醒一點。
十幾分后，陸熙寧好不容易把心境平復，抬眼就見他從浴室里走出來。
呃…且這次露的更多，腰間只圍了條浴巾，羞的她趕緊背過身。
「浴室沒有準備浴袍。」靳少珩解釋。
「哦。」陸熙寧含糊地應了一聲，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就奔進浴室，彷彿深恐自己再看到一眼不該看的。
她刻意在裏面磨蹭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出來。而靳少珩因為昨晚幾乎沒睡，這會兒早已入眠。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摸了摸身側是空的。
起這麼早？
靳少珩疑惑地想着，起床才發現縮在沙發里的陸熙寧。
那模樣好像是已經這樣待了一夜，給人一種她寧願這樣委屈自己，也不願意與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