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驚天巨變

第310章 驚天巨變

陸江初的話,可謂說得毫不留情。

擔憂着情況的傅長嶙,不由為陸江初捏了把汗,生怕陸江初的話徹底激怒顧和光。

而被陸江初罵得狗血淋頭的顧和光,愣了那麼一瞬之後,竟然笑了起來。

見他如此瘋狂,陸垂雲眼中也閃過一絲厲色。

雖然並不知道,之前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但是有一點陸垂雲很明白,只要殺了這個人,他妹妹就能夠解脫了。

反正他們現在也位於公海的一座小島上,陸垂雲並不介意,自己親手干一些違背法律的事情。

之前陸垂雲就感覺,陸江初一直隱隱活在,一種充滿壓力的氛圍之下。

他其實並不明白陸江初為何會這樣活着。

因為對於陸垂雲而言,顧和光當年的車禍,無論他怎麼調查,都是一場意外,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迹。

所以他曾經以為,陸江初的沉鬱,只是因為她並不能夠,從顧和光離世的陰影中走出來。

但是現在,陸垂雲才意識到,竟然一直都有人,在陸江初的生活中製造陰影。

對這一件事,縱然是陸江初瞞得很嚴的緣故,陸垂雲卻仍舊自責。

他自責於自己不夠關心陸江初,陸垂雲難以想像,這麼多年裏,陸江初是如何苦苦支撐下來的。.

好在,還有人陪她。

陸垂雲想到了嚴嵇。

這一次他是發自內心地感激嚴嵇,但是陸垂雲也明白,事實不容樂觀。

嚴嵇能夠被顧和光取代,就說明他多半出了意外。

這也是陸垂雲遲遲不能開槍的原因,他擔心這個人,會以嚴嵇的生命作為威脅。

而陸垂雲的擔心,很快就應驗了。

顧和光在笑了一陣之後,突然說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嚴嵇,既然已經背棄了與我之間的感情,那麼,你就不擔心我對他做什麼事嗎?

還是你的那些喜歡,都是虛假的東西,都是拿來自我哄騙的幌子?」

陸江初也笑了笑,她從身旁的保鏢手中,取了一把槍。

給槍上膛、瞄準射擊,陸江初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她一槍就打碎了眼前這人的腳踝。

陸江初的動作太快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發生。

而這時,負責島上安保的人,也全部聚了過來。

在他們看見受傷的人是顧和光后,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就舉槍對準了陸江初。

傅長嶙眼前一黑,他最可怕的想像居然成真了。

他們被包圍了。

這個小島完全在嚴家的控制之下,他們即使想要離開,也是插翅難逃。

畢竟他們一行人並不多,所帶的保鏢也不過二十來個,怎麼比得上一百多個全副武裝的嚴家護衛?

傅長嶙不怪陸江初,他只怪自己竟然沒有多帶些人來。

現在唯一的希望在沈懿然身上,只要她能夠指認,顧和光並非嚴嵇,這場危機就能夠解除。

但是沈懿然會指認嗎?

不管她會不會,傅長嶙都知道,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陸垂雲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他說道:「你們這群人連自己的主子都認不出來嗎?眼前這人不是嚴嵇,他是顧和光!」

顧和光聞言笑了笑,眼中滿是嘲諷,像是聽到了什麼胡話一樣。

然後他看見,傅長嶙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沈懿然身邊,似乎想讓沈懿然清醒過來。

那些嚴家護衛的目光,似乎也有了一些動搖。

看來軍心開始不穩了。

顧和光卻絲毫不慌。

他看着在傅長嶙的努力下,終於清醒過來的沈懿然,眼中的笑意與有恃無恐卻越來越濃了。

顧和光對沈懿然說道:「母親,這些人似乎覺得我不是嚴家的主人,他們在質疑我的身份。」

傅長嶙知道沈懿然平時,絲毫沒有掩飾的顧和光真實身份,於是希望她此刻也能保持之前那種坦誠。

或者說,傅長嶙希望,沈懿然可以像平時那樣大腦不太清醒。

於是,在顧和光說了那句話后,傅長嶙催眠似的、半強迫性地強調道:「沈阿姨,你眼前的那個人,他不是你厭惡的嚴嵇,他是你最愛的兒子顧和光。

你忘了嗎,當初你把他送走的時候,你是多麼心疼?

現在他回來了,他還在叫你母親……」

「和光回來了?」沈懿然的聲音有些遲疑,她很輕很輕地問道。

傅長嶙眼前一亮,有機會!

沈懿然現在明顯又陷入了一種不清醒的狀態之中,自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傅長嶙立馬點頭,聲音更加溫柔了,還帶着種哄勸的意味:「沒錯,他是和光,他是你最愛的和光……」

眼見着那些嚴家的護衛,目光中的動搖越來越深,大家都隱隱鬆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

傅長嶙突然看見,沈懿然的目光變得清明了,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瘋狂:「不,他不是和光!他是嚴嵇,人家唯一的掌權人嚴嵇!

你們都要聽我兒嚴嵇的,你們是他的護衛!」

沈懿然最後一句話,雖然是對那些處在猶豫之中的護衛們說的。

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那般堅定,因為她此刻身體情況很差的緣故,說完這麼一句話,她便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住地喘息着。

此刻的沈懿然,就如同一條已經腐朽的船,她帶着一種瘋狂的執念,想將船上的人,給送到岸上去。

而那個人就是顧和光。

為此,她甚至可以否定顧和光的身份,豁出去性命,也要給他一個全新的未來。

而顧和光眼中,卻沒有半分對沈懿然的關心。

沈懿然曾經有句話說得沒錯,嚴家沒一個好貨色,而顧和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自私、懦弱、殘忍、涼薄,他以所愛之人的痛苦取樂,並且以此作為根基。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理解什麼是愛呢?

他自以為他對陸江初那份感情,就是傳說中的愛情,但實際上,那只是他的想像。

他喜歡的不是陸江初,喜歡的只是喜歡陸江初這種感覺。

這份感覺是另一個人格,留給這具身體的本能。

而這份顧和光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本能,讓他覺得新奇。

他本以為他與陸江初是靈魂伴侶,是天作之合,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喜歡上了別人的陸江初,讓顧和光覺得索然無味。

他於是說道:「動手吧,都殺了他們,這比談戀愛什麼的有意思多了。

哦對了,沈懿然也殺了,那個女人那麼臟,居然睡了兒子還睡父親,我想到就覺得噁心。」

聽到顧和光的話,沈懿然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不懂,她豁出性命都要維護的孩子,為何會對她如此殘忍?

難道曾經的那些事情,都是她自願的嗎?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多年她是為誰,才苦苦支撐着活下去的嗎?

難道他就沒有心,沒有一點對她這個母親的憐惜嗎?

這些問題在沈懿然心頭翻湧着,強烈的刺激之下,她驀然吐出一口鮮血。

最後,沈懿然便徹底暈了過去。

她的臉色完全灰敗了下來,胸口好像已經沒了起伏。

死神在此時如同禿鷲一般,帶着貪婪而渴求的目光,在沈懿然身邊徘徊着。

但是現在,並沒有誰還能夠有多餘的注意力,放在沈懿然身上。

因為他們自身難保。

那群護衛在顧和光的命令下,又舉起了槍。

氛圍頓時凝滯起來,一種極其危險的東西,在空氣中醞釀。

按理說,是陸江初的莽撞,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如果在其他地方揭穿顧和光的身份,大家都不會如此被動。

但是此刻,他們卻在一個孤島之上,被一群荷槍實彈的人包圍着。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但卻沒有一個人怪陸江初。

而此刻,就在大家都以為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陸江初突然笑了。

她笑着說道:「別玩兒啦,把槍瞄準他。」

陸江初似乎在對那群嚴家的護衛說話。

她說話的時候,還拿手指着顧和光的方向,讓那些人調轉槍頭對準顧和光。

這讓顧和光覺得有些好笑。

難道陸江初是因為太害怕,所以精神失常,產生了臆想嗎?

不然的話,她怎麼會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

但是很快,顧和光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因為他看見,在陸江初說出命令之後,那群嚴家的護衛,那群明明應該聽命於他的護衛,竟然真的調轉槍口,瞄準了他。

沒有人能夠在被幾百把槍瞄準的時候,保持冷靜,更何況這些槍都已經上膛,蓄勢待發。

情形一下子逆轉,快到讓所有人都很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顧和光惱羞成怒,斥罵道:「你們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不是我的護衛嗎?」

為首的護衛隊長在此刻回答:「我們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只是江初小姐的護衛了。

無論您是不是真的嚴嵇先生,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呵,這怎麼可能?

顧和光就好像聽見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一樣,他有些歇斯底里了,似乎並不能接受他們的「玩笑」。

他自顧自地笑了一陣,似乎在嘲諷什麼,又似乎在舒緩自己的情緒。

但是在笑聲過後,顧和光發現,那些黑洞洞的槍口,竟然一個都沒有移開。

此刻他終於意識到,陸江初所說的那些話,竟然全都是真的。

因為過於難以置信,他忍不住質問道:「嚴嵇是瘋子嗎?他怎麼可能這樣做?」

因為已經完全撕破臉了,顧和光此刻也沒了顧忌,他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隱藏,就這樣直接問了出來。

那個護衛隊長什麼場面沒見過,此刻竟還能保持鎮定。

他冷靜地回答道:「在嚴總和江初小姐去江城之前,他與江初小姐互相見了家長。

作為給江初小姐求婚的禮物,嚴總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將自己名下幾乎所有東西,全都轉給了江初小姐。

其中就包括我們這支護衛隊。」

陸江初在聽到護衛隊長的話時,心情也有些複雜。

她知道嚴嵇那時候把那些東西轉給她,是因為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嚴嵇從來都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他只想用那些東西,將陸江初捆下來。

或者說,他連捆住陸江初都不敢妄想,他所希望的,不過是自己能與陸江初多一兩分,無法割捨的聯繫。

很早之前,在恢復記憶以後,陸江初就想把這些東西還給嚴嵇了。

但那時嚴嵇總有各種理由迴避與拒絕,事情也就拖到了現在。

陸江初並沒有想到,那時候嚴嵇對於聯繫的渴求,竟然會在今天保住她一條性命。

這世界上一切事情的發生,好像都帶着一種命運的必然。

總有一些東西是註定的。

而所有東西,都不過是草灰蛇線,伏脈千里,不過是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無論顧和光願不願意相信,他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個讓他覺得荒謬又可怕的事實。

所有東西都這樣一下子就變了個模樣,而此刻,一切都處在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

只不過陸江初他們,已經不是受人宰割的存在了。

他們此刻,佔有絕對的主動權。

陸垂雲聽到顧和光那神經兮兮的笑聲,就覺得心煩。

想到就是這麼個男人,讓他妹妹這麼多年都不得安寧,陸垂雲心中就泛濫着一股殺人的衝動。

之前因為形勢所迫,陸垂雲不得不把自己的厭煩與殺意隱藏起來,但是此刻,不用如此了。

他直接開槍,讓子彈穿射了顧和光的膝蓋。

顧和光劇痛之下站立不穩,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這反而加重了他的傷勢,但是他卻咬牙沒有發出一聲哀嚎。

他那一雙如同野狼般的眸子,死死地鎖着陸江初。

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顧和光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嚴嵇在哪裏嗎?」

陸江初神色微動,似乎被這個問題牽引的心神。

雖然陸江初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但顧和光還是看出來了。

這讓他多了一種掌控感,顧和光感覺自己彷彿又重新獲得了主動權。

而伴隨主動權一同到來的,就是話語權。

顧和光眼中儘是輕蔑,因為疼痛劇烈,冷汗打濕了他的額頭。

他壓抑着自己呼痛的衝動,目光扭曲,聲音從牙縫中漏了出來,帶着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涼意:「你以為你想知道,我就可以告訴你嗎?

你以為我會和你做交易嗎?

當然不可能!

哈哈哈哈,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好隱藏的呢?

我就實話給你說吧,你心愛的嚴嵇此刻就在這個小島上,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看着你。

哦不對,他現在沒辦法看着你了,因為他死了。

我設置了一個定時炸彈,在確保他能夠看見我們的婚禮后,就迅速升天。

現在炸彈的時間早過了,你想要救他也來不及了。

嘻嘻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要不你給我笑一個,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嚴嵇的屍體在哪裏。」

顧和光的目光,那樣輕挑、那樣帶着惡念、帶着強烈的慾望與貪婪,掃過穿着潔白婚紗的陸江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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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替身離婚後夫人才是真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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