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月後的賭約
第二更。
……
在場之人，莫不震驚訝異。
他們感覺大腦嗡嗡的，好像是重磅炸彈炸裂在腦海，存在着一種被狠狠打臉的感覺。
蕭恆接而連三，尤其是還將蕭柔這號稱家族前三的天才子弟給擊敗，顛覆所有。
那被重重擊倒在地，在其母親攙扶下，已經被抬上擔架，回到家族醫治的蕭柔，直到此刻，都還怔怔的瞪大着雙眼，凝望着天空，喃喃自語：“我，我竟然……竟然輸給了那廢物，輸給了他……”
帶着滿心的憤怒與憎恨，失落而走。
這一刻，她彷彿對於人生都失去了自信一般。
蕭恆的舉措，雖然不足以要她性命，但是一旦摧毀了一個人的信念，那麼這個人今後，很有可能將會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如何，誰還覺得我這叔父不夠格的，哪位子侄要出來讓我鬆鬆骨？”
蕭恆面龐堅毅中，帶着絲絲邪笑，與以往懦弱溫和的蕭恆少爺，絕對判若兩人。
偏偏在與其對視中，都能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機，這是一種毋庸置疑的霸道，彷彿誰敢不從，就地格殺。
他環視着四周，哥哥姐姐，子侄侄女，奴才小廝，哪怕是站在府邸門口，遠遠觀看的幾位家族長老，聲音鏗鏘有力，氣勢恢宏。
靜。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誰敢大聲喧嘩，也沒有人縱聲造次。
即便是有着強烈危機感的蕭遜，也是在蕭堂的強力遏制下，暫且隱忍。
因為，現在的蕭恆，正是水漲船高的特殊時期，這裏又有蕭霸天在此，誰若有舉動，只怕換來的，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責罰。
“恆兒……”
蕭霸天起身站起。
走過去，雙手捧着他那已經日漸壯碩的身軀，略有皺紋的老臉上，浮現出如獲珍寶般的欣慰笑容：“你的實力……已經到了武氣第三層了么？好，好啊，身體也壯了，性格也好上了許多，你在死亡之地，究竟經歷了多少？”
“父親，此事稍後再說。”蕭恆笑着點點頭，一會兒還得讓父親幫忙那聖靈武血來浸泡呢。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狂暴情緒貌似又有要發作的跡象。如果此時爆發出來，將會變成一具沒有任何思維的殺戮機器，眼下嗣子之位才是頭等大事。
這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誰都別想拿走。
“現在，我蕭恆回來了。既然大家都在，我覺得有必要重申幾個問題。”說著，鄭重的看向蕭霸天：“父親，我希望您能為恆兒主持公道。”
“好。”蕭霸天點點頭，大聲呵斥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兒，雖然都是我蕭霸天的子嗣裙帶親戚，但恆兒更是我最疼愛的小兒子。你們都知道，所以今日在此，恆兒有什麼話要說，就讓他說出來，造次者，家法伺候，明白嗎？”
“是！”
沒有人敢違背，屏息點頭。
“恆兒，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好的。”
蕭恆點頭一笑，走到中央，鏗鏘道：“第一，我蕭恆乃蕭家嫡系子嗣，貴為少爺，你們這幫趨炎附勢的狗奴才，如若再向以往那樣對我冷漠交加，對於我的任何吩咐聽之任之，不廢話，按照族規，就地格殺，你等，可否明白？”
看向那幫身子顫顫巍巍的奴才小廝，兇惡的目光，似乎隨時都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方才蕭恆的手段與實力，大家都盡收眼底，都是趕緊點頭：“是，小的明白。”
“以後一定盡心伺候恆少爺，您讓我們往東，絕對不敢往西。”
“很好。”
蕭恆淡漠的應了一聲，之後又走到幾位侄子侄女，一邊走，一邊道：“第二，我既為少爺，又是按照輩分，乃是你們的叔父。以往你們多次對我辱罵羞辱，甚至拳腳打罵，這些事，我都記在心裏。現在給你們敲個警鐘，以後誰還敢如以往那樣對我，下場，不死即殘！你等，可否明白？”
“你！”
蕭遜不服，出言就要喝止，但是卻被蕭堂攔住。
蕭恆淡漠笑之：“怎的，你不服？”
猛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下巴，喝道：“現在，就給我叫叔父！”
“不叫！”
“你叫不叫？叫不叫？！”
“不叫不叫，我就不叫！”
二人針鋒相對，眼看着即將爆發，見狀的蕭霸天猛衝過來，橫眉一向：“遜兒！你如今既為我蕭家第一天才弟子，實力可以，但是品行也固然重要，恆兒就是你的叔父，你不叫？是不是等於也不認我這老爺子是爺爺了？”
“爺爺，我……”
“遜兒，別衝動。叫吧，叫一下又不會掉塊肉，小不忍則亂大謀。”蕭堂輕聲提醒。
蕭遜面紅筋漲，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但現在有蕭霸天和蕭堂的雙重壓力，他卻只能暫時忍住，幾乎是咬着牙齒蹦達的出的字符：“叔、父……”
“你說什麼？大聲點兒？我聽不見！”
“你！”
“我什麼我？叔父年紀大了，耳背，聽不見這不是很正常么？來，我的乖侄兒，再叫一個……”
“叔父！”
“哎，不錯不錯，叫得還行。”
蕭恆得意一笑，這才鬆開手，然後一把將蕭遜推開，看着蕭堂：“大哥，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你們與我可是同父異母的胞兄弟，以往你們怎麼對我的，就不多說了。關鍵是這回我穿越死亡之地，所遭遇到的暗殺，相信是誰幹的，誰心裏有數吧？不過咱們都是兄弟，這件事情可以暫且不追究，以後要誰還想繼續謀害我，那休怪兄弟我翻臉了！”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們哥姐幾個，都心裏明白。”
蕭恆冷笑一聲。
其實心裏在謀划，不追究？老子不追究才怪！現在先麻痹你們的神經，等找到證據，或者乾脆說，等自己實力強大起來之後，一塊兒收拾。
你們不拿我當兄弟，我還拿你們當么？
“此事暫且擱置，恆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么？”不知道父親是怎樣的想法，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他即刻出來阻止。
“有。”
蕭恆深吸了口氣，看着蕭遜身上的衣服，道：“現在應該把這身皮給我脫下來了吧好侄兒？”
“我……”蕭遜退後一步，看向蕭堂，他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道：“恆弟，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哦？”蕭恆一怔，道：“那大哥何意？我現在實力已大幅度提升，性格也不復之前。擔任嗣子之位有何不可？莫非你還想讓你的兒子來竊取不成？”
“恆弟，話也不是你這麼說。大幅度提升？提升到哪兒了？提升到去打自己的子侄？性格是變了，變得殘暴，根本不顧同門之誼。這就是你讓我們看到的么？”蕭騰不屑道。
蕭儀等二代弟子跟着搭話道：“本來按照約定，你沒回來，嗣子之位，將會轉讓給三代弟子最有能力的人，也就是遜兒。”
“你如今回來又能如何？能改變什麼？”
“還是算了吧，既然現在你不錯了，那就好好的當你的少爺，當叔父，家族的事情，就輪不着你操心了。”
這其中，尤其是扒光了她女兒衣服褲子的蕭儀態度最為堅決。
見到此狀，蕭霸天上前道：“這件事情，我覺得可以暫緩。本身來講，當初咱們約定的就是恆兒歸來，這嗣子之位就是他的，現在他回來了，自然……”
“可是我們不服！”
躺在擔架上的蕭鳴等人嚷嚷了起來：“憑什麼？就因為他打敗了我們，就得給他嗎？那讓他跟遜哥打，他若能打贏，我就沒意見！”
“就是，作為嗣子，武藝必須是超群，而不是欺負我們這種小輩弟子。”
“答應遜侄兒么？”蕭恆暗默。
現在的他，實力四層初期，與蕭遜四層巔峰相比，的確有所差距。
他還需要時間修鍊，包括克制狂暴情緒，此刻單挑，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而看樣子，他們好像也同意這樣的做法，按照蕭霸天的霸氣作風，的確可以直接拍板。
但是他作為一家之主，偏袒太厲害，絕對不能服眾。
最後僵持許久，蕭堂才主動提出來，道：“這樣，既然不能達成一致。那就採取一個折中的辦法。再過一月，就是我們蕭家一年一度的年底較技，到時候，勝利的第一名，自然擔當嗣子之位，我想到時候誰都沒有異議。關鍵是，那時候還有金羽宗到各族挑選人，讓他們來幫着評斷，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哦？這樣？”
蕭恆一怔，一個月的時間，自己與蕭遜的實力差距不算太大，加上有妖尊的幫助，按照之前修鍊的速度來看，也不是沒可能超越。
“不行！這怎麼可能！一個月時間，你覺得恆兒能有多大實力提升？第一名，除了遜兒，誰能獲得，這擺明了就是……”
“好，我答應。”
蕭霸天尚未說完，蕭恆忽然點頭：“就依你所說，一月之後，年底較技。如若到時候我勝出，那對嗣子之位，你們不得再有異議？”
“好，一言為定。”蕭堂同意，看向其他人都紛紛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就這樣決定了。”
“雖然這小子實力不錯，但是想要戰勝蕭遜，絕對是天方夜譚。”
已經有不少人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竊竊私語的嘲笑着蕭恆自信心太過膨脹。
那蕭遜雖說暫時無法成為嗣子，但聽到這樣的條件，一下子就放鬆了，傲然道：“那一月之後來比試，屆時，我一定要為鳴弟他們報仇！”
隨後在驅散中，眾人離去。
“恆兒，你真的這麼自信？”等族人散去，蕭霸天忍不住問道。
“父親，您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敢說，便敢做。可能你覺得我這決定，很冒失，很衝動。但請相信我，我只想證明，我蕭恆，不是廢物。我蕭恆，是蕭家的子嗣，將來能傳承血統，發揚光大的蕭恆少爺。”蕭恆說得鏗鏘有力，目光明澈，他深深知道，這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方法，戰敗家族第一天才，自然，自己也就成為了第一天才，從此獲得的好處多多，關鍵是，這也算為亡魂的蕭恆少爺掙了口氣。
蕭霸天身軀一震，目光更加激動的看着蕭恆，面露欣慰之色：“恆兒，既然你已做決定，為父便不作多言。努力吧，到時候遇見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以你目前實力，可以自由出入家族每個角落，那些武功樓，或者配藥房，你自己看着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給你任何壓力，自由發揮，心有多大，夢想就有多大。”
“父親，謝謝你。”蕭恆不勝感激，雖然並非真父，但是那種濃烈情懷，卻也感同身受。
“你我乃是血脈父子，何須言謝？行了，咱回家吧，今晚我吩咐廚房做幾道你愛吃的飯菜，我們爺倆好好聊聊。”
“是。”
帶着滿心自信，蕭恆與蕭霸天共同步入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