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羽宗

“噢噢，好。”

現在蕭恆難受極了，不敢耽擱，立刻勉強支撐的盤膝而坐，雙手放在膝蓋處，深吸呼氣。體內武軸的武氣迅速環繞過來，通過筋脈，輸送到穴道之中。因為前世修鍊氣功，在穴道里滋生着各種自我保護的氣旋，通過一定的力量擠壓，能夠達到某種飽和的境地，漸漸的，狂暴的情緒，得到暫時性的壓制，凌亂的大腦也是一步步整合。

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鐘之後，他終於好轉。睜開眼，滿頭大汗，滴答在手背上，涼透骨髓。看起來自己的情況目前比較嚴重，起身跑到就近的一處湖泊，看見湖面里的自己，面色慘白，虛汗直冒，尤其是嘴唇還微微泛着紫色，就如同病入膏肓，將死之人，看起來極為可怕。

正如妖尊所言，自己現在已達到崩潰的邊緣。腦意識已經無法佔據主腦，等到真的徹底淪喪之後，說會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殺戮狂人那是絕對有可能的。

“我得趕緊返回家族了。”打定主意，快速拿出隨身攜帶的地圖，找准所在地。此刻正在山脈重要地帶偏北的位置，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一路修鍊，一路殺人，倒是省略了大部分的路程，偏偏每次穿梭的地帶都是那種林木根深，比較容易隱藏的區域，此刻距離走出山脈大概還有幾十里的路程。

自己雖說現在情況不太好，但是只要再堅持堅持，大概會在三天之後走出山脈，就能順利返家了。

事不宜遲，立即動身啟程。按照地圖中所示，一路狂奔的穿過這條密集的叢林，再趟過了幾條河流，穿越到一片稍顯開闊的石磊廣袤之地。

雖然遠離了中部那些中階妖獸，但在這越要離開邊緣的地方，總會碰見諸多低階妖獸。甚至於還有不少的雇傭兵前來探索，包括門閥子弟進行試煉。此刻經過一兩天長途跋涉的蕭恆狂暴情緒日益加重，正是這種意識的擴散，導致他在無法遏制之下，劫殺了不少低階妖獸，還打退了不少因為自身衣衫不整而出言不遜之人。

但為了避免霍亂，蕭恆決定走更加偏僻的角落，算下路程，還有一天，就能夠走出這死亡之地。

“鏗鏗鏗！”

剛剛躲避過兩三隊雇傭團隊的騷擾，潛入一片密林之中時，從破空內傳來一陣兵器交擊之聲。

蕭恆不由心中一動：“有人在打鬥！”

本來在這種地方，殺人越貨實乃正常，而且經常會因為分贓不均，大動干戈之事不在少數。蕭恆無心觀看，但怎奈此刻頭痛難忍，已經嚴重影響到四肢的行為活動，暫時無法行走，只好就此虛掩下來，撥開前面草叢，視線躍出，發現打鬥的雙方，是四五個人圍攻一個。

佔據優勢的四五人，皆統一穿着門閥子弟的長衫灰色衣物，在腰間掛着銅牌身份令，因為現在武氣已達到第三層巔峰，在同齡人中是佼佼者不說，五官神識也強大到一定檔次。視線近乎達到貓頭鷹夜間看物的水準。瞳孔一縮，印入眼帘的銅牌標示，竟然是一片羽毛。

金羽宗！

差點沒將蕭恆駭出聲來。

經過了解，這金羽宗乃是管轄天聖城‘徐陵郡’五大宗門之一，在江湖上頗有地位的門派。發展得如日中天，此刻門中外門內門加上精英核心弟子，總共有上千人，還有負責管理農田商貿等事物的閑雜人等，絕對是各大家族爭相拉攏的對象。

且門派中，武氣**層的高手頗多，幾大分管各類事物的長老早已突破武氣境，晉陞武魂境。但是因為從未接觸過，即便蕭恆也無法得知，達到武魂境是何等威能與狀態，反正那是作為武者，至高仰望的存在，是無數武者心中的夢想，許多家族子弟，幾乎都是擦破了腦袋的想要進去，哪怕是做一個外門弟子都感覺無上榮耀。

好像這次金羽宗要廣招弟子，在各大家族之中挑選，蕭家也有份額。只是由誰去，毫無疑問，當然小輩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如果按照以往，蕭恆少爺肯定不在其內。但今時不同往日，我目前實力在武氣三層巔峰，相信假以時日，突破第三層，晉陞第四層，第五層，都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家族裏那些鄙視我的哥哥姐姐，侄子侄女們，等着瞧吧，待我回去，定要讓你們刮目相看！”

雖然現在因為遭受狂暴情緒無法動彈，但是意識尚且清晰。

他靜靜觀看，發現金羽宗這四五人，皆是十**的青年，所穿服飾，看得出都是外門弟子。看起來實力不過二三層，為首的是一名灰黑色中夾帶條紋的俊朗少年，臉型是國字臉，風度翩翩，一手持劍，一手撫腰，身高大概有一米八，身軀凜凜的站在那兒，頗有氣勢。

身後的幾名師弟，則都是擺出劍姿，目光如炬的看着對面那名少女。

他們所對戰之人，的確是名少女。此刻貌似因為身受重傷，半腳跪倒在地，一手撫着胸口，嘴角還溢着鮮血。看年紀，只有十六七歲，一身紅衣薄膜如紗，若隱若現的能夠見到其中所穿戴的紅肚兜，玲瓏的身材被腰間一條雕化着骷髏的絲綢腰帶束縛着，惟妙惟肖。精緻的五官上凝重慘白，但濃密的眉毛下，卻有着一雙精神爍爍的眼眸，如秋波，又如暗水，煙幕塵塵。這樣的女子，雖說不是仙女，卻絕對蕩滌出塵的惹人側目，芳華絕代的美女，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只是，這女子一臉邪氣，穿戴也異於正道人士。看起來應該是某個魔門宗派之人。此刻相互對峙，絕對有什麼緣故，金羽宗乃是名門正派，我還是不宜張揚，得儘快離開。”

縱使風華絕代，美艷無雙，但對於如今心性淡薄，一心向武的蕭恆來說，沒有太大的誘惑力。本欲就此離開，但忽然聽到裏面傳來說話聲：“哼，你這妖女，如何？時至今日，你還有何話好說？如果現在乖乖將‘鐵布衫’交出來，或許還能留你全屍，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蕭恆猛一回頭，看見那風度翩翩的少年，一劍橫下，劍尖閃爍着露珠般璀璨的奪目光芒。只是殺機凜然，讓人不會懷疑，下一刻他就會衝上前，要那少女性命。

“白浩淼！要不是你們設計引我入洞，被妖獸攻破法門，導致受傷，就憑你們幾個，能傷得了我？想要我交出鐵布衫？不可能！那本是當年師傅之物，只不過後被你們奪取，我現在來拿，只不過是物歸原主。只要我蘇冷冰拿到手的東西，就沒吐出來的道理！想要拿？就看你是否有這本事！”

“原來這少女叫蘇冷冰……”蕭恆細細品味一番。很清澈脫俗的名字，人如其名，的確夠冰冷，只怕沒有那個男人能夠輕易接近得了她。只是此刻她身受重傷，別說對敵，只怕是正常走路都不行，如今可是任人宰割。

但對方是金羽宗之人，蕭恆又不便出手，本來正邪不兩立，想想也罷，還是不躺這渾水——

“嗚嗚嗚……”

豁然，腦海里的狂暴情緒加重。各種陰魂厲鬼的幻想層疊而生，本來腦海里存在的就是妖魔橫生，而那少女又是魔道之人，不知道是否彼此有所連結的緣故，那種狂暴嗜殺的情緒，竟然是牽引着蕭恆不自覺的朝着那邊奔去。

“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我等無情！”白浩淼目光一凜。

“嘿嘿，白師兄，你發現沒有，這妞長得很標緻啊。最起碼，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要不然，待會兒將她擒拿到手，追回鐵布衫，讓我們哥幾個爽爽？”

“對對對，這麼好的貨色，可別錯過了。”身後又另一名長得獐頭鼠目，滿臉坑坑窪窪，順着猥瑣淫蕩的笑容而跌宕起伏的傢伙跟着說道。

白浩淼無動於衷，只是冷然道：“我只管取回家族至寶鐵布衫，剩餘之事，概不參與。她既是魔女，就無須對她留情，多少年來，魔道傷了我們多少正道人士，也行。待會兒你們想如何就如何，我不做搭理，只是此事別傳揚出去，免得壞了宗門名聲。”

“嘿嘿，是！”

“多謝白師兄，我們一定處理得滴水不漏。”

“無恥！”

聽到這裏的蘇冷冰，面色瞬間漲紅，波濤洶湧的碩大胸脯也是劇烈起伏，看在那幾名色心已起的金羽宗師弟眼中，不由精亮放光：“哇，你看那胸……嗞嗞，真是好誘人啊。”

“待會兒我一定得好好柔柔，肯定滋味不錯。”

“哼，還自稱正道眾人，鋤強扶弱，我看你們連我們魔道都不如！”

“少廢話，既然你不肯交出鐵布衫，那就受死！”

白浩淼言畢之後，提劍衝去！

只此一劍，便足足發揮了武氣三層的實力，進階凝聚到劍尖之上，竟然是產生了氣勢如虹的感覺，層層破開，震得空氣都是連連搖尾跌宕，蘇冷冰見狀，趕緊抽出手中長鞭，猛一揮舞，似是受傷太嚴重，力道受阻，瞬間煙滅下來。

“鏗鏗鏗！”

被白浩淼單劍一挑，接連發出的斷裂聲，眨眼就將長鞭給砍得七零八落，與此同時，長劍所向，依然凌厲如往，眼看着就要刺入近前，傷及蘇冷冰的酥軟秀脖——

“嗷！”

無法控制自身情緒，再加上之前聽見這幾個師兄弟說要姦殺蘇冷冰之言的蕭恆，發出一聲猛獸咆哮之後，身子縱身高躍，吼出的聲音，帶着無盡鬼魂的嘶吼，猶如洪鐘大呂，震顫耳膜連連生痛，以至於白浩淼手中的長劍把握不住的一偏移，緊緊刺到蘇冷冰的一截秀髮，正要再度刺來，蕭恆已經趕到。果斷的伸出右手，化拳為爪，擒住他的手腕，三層中期實力陡然竄發，妖魔之氣，灌衝天地！

“砰！”

發出的破響，震動滔天，白浩淼手掌一松，長劍落下之際，也是因為遭遇到突然強勁的攻擊，而趕緊後撤數步，如果不是撤退及時持續被蕭恆抓住，估摸着他這隻手就要直接報廢！

“好，好強大的武氣力量！”

在幾個師弟攙扶下，勉強立定身子的白浩淼，見到前面那道人影，驚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