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麼巧嗎
張子涵坐上電梯，從帆布袋掏出黑色帽子，把鬢角碎發撥到耳後，嘴角弧度上揚，用指腹抵了下嘴邊。
來到大廳發現那群記者已經走了，酒店門外一抹陽光照了下來，她抬頭看見烏雲撥開，陽光明媚。
腦海里回想着對他第一次心動也是在發燒時候，張子涵腳步輕盈走了起來，攔下一輛出租車。
回到酒屋，她走到門口聞到一股清流的茉莉香味，推開門風鈴響起了，張子涵看到一個小女生背對着她。
女生微卷短髮，一身辣妹裝，頭頂戴着太陽帽，細皮圓溜的手正撫摸着酒杯，指尖的鑽石戒指格外閃眼。
“您是？”張子涵放慢腳步逐漸走到她身側，她看了一眼，還戴着墨鏡。
那女孩摘下墨鏡，眼睛眨了幾下，有幾分俏皮可愛，她起身圍着張子涵轉了一圈，嗓子發出嗯的聲音。
張子涵眉毛擰在一起，身高比她高出大約八厘米左右，女孩圓臉，肥嘟嘟的樣子，忍不住想捏一下。
倏而，那女孩開口說：了，長高了，張大小姐。”
聲音既熟悉但又說不出名字。
她拍了拍自己胸口說：“我啊，謝曉雪啊，瞧你這記性，還是說我變漂亮了你認不出？”
張子涵雙眼睜得賊大，眼裏漸漸蓄滿淚水，她尖叫一聲，抱着謝曉雪，嚶嚶哭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陳銘風那王八蛋告訴我的，你還好意思說了，你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謝曉雪哽咽着，她滾動喉嚨啞着嗓音：“我…我差點就報警了。”
張子涵哭着就笑了，吸着鼻尖，滿臉淚痕：“對不起。”
兩人暢談一會，坐在桌上喝着燒酒，陶然一旁附和道：“記得付款哈，兩個酒鬼。”
“知道了。”謝曉雪抱着酒瓶子哭了起來，她哭哭啼啼，眸子通紅。
“你過得這麼不好，怎麼不來找我。”她放下酒瓶子，抽出紙巾擦眼淚，繼續說：“我堂堂一個拆二代，養起你綽綽有餘。”
“你別在這裏了，一個親人都沒有，我…我要把你接回城南市去，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吃喝玩樂。”
張子涵眉目含笑着，眼角有亮白的淚花，她輕笑道：“我暫時走不了，因為這個酒屋給我太多感情了。”
謝曉雪喝的醉熏，趴在桌子上，她囔囔自語：“為…為什麼啊？”
張子涵看向陶然，她在擦拭酒杯，眼神疲倦，眼瞼下儘是烏青，倏地，陶然抬眼：“怎麼了？大白天別喝太多。”
她抿唇點頭，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與此同時，桌上手機亮了起來，一條微信消息。
陳銘風【你男人跑了。】發了一張圖片，周旭哲在收拾行李。
張子涵【他去哪？】
陳銘風【會城南市，估計待上一段。】
張子涵此時內心想跟着他，在一座城市，但這裏確實走不開，很不甘心，好不容易表白他跑了。
她轉過頭看着四周，卻發現陶然不見蹤影，倏而，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陶然站在她身後，瞥了一眼手機，嗡動一笑：“去吧，去追你所愛的。”
張子涵嚇了一跳，她呼吸不定，慢慢恢復正常，舔了舔唇：“可是酒屋需要人幫忙啊，我沒必要走開。”
陶然點燃一根煙，屋內只有一盞微黃燈開着，周圍都是暗黑，拿起打火機，機匣聲“啪”響起，橘黃色火焰在此刻顯得光亮無比。
她呼出煙霧，低笑道：“我呢，只有初中文化，出社會比較早，我不會說什麼，既然你媽媽臨終前這樣說，愛一個人用盡全力，那麼放手去愛吧。”
張子涵用力咬緊唇，她哽咽嗓音：“要不是當年你替我擔保，我當時就死在債務下，我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陶然用力捏了她的臉蛋，而後抹了她眼淚，她說：“你都還完了，沒有負擔了，感情的事陶然姐幫不了你，我只能說一句，如果受委屈了，就回來這裏吧。”
張子涵伸出手臂，一臉淚痕，聲音委屈巴巴：“抱抱。”
陶然笑出聲，她哽咽道：“都23了還撒嬌。”緊緊擁入懷裏。
那一刻張子涵覺得無比幸福，這世界親人也不在了，只有她，再後來朋友們的出現，一點點融化內心孤獨。
就這樣，她跟隨謝曉雪回到城南市。
來一個星期了，傍晚海風吹拂着。
張子涵手拎着半邊西瓜，沿着馬路邊走着，馬路對面是一個海灘，身後是別墅區，她坐在長椅上，感受海風帶來的潮濕夾帶鹹味。
手機鈴聲響起，她接到陶然的電話。
“張子涵，上次你的那個色鬼發佈不實消息被刑拘15天，他說出來就會找你，你小心點。”
張子涵低嗯一聲，寒暄幾句就掛斷電話，她雙肘撐在椅上，閉眼感受到迎面吹來的海風。
自上次見面后，就沒聯繫過，吻完人就跑，那車都還沒賠償呢，微信也加不上。
張子涵看着身後的別墅，心裏感慨曉雪也太厲害了，家裏拿到拆遷款，做起生意，買了海景房。
大概是日子過得好的人，做好人比較容易吧。
與此同時，一輛保時捷跑車路過，周旭哲開着車，右耳戴上耳機，聲音淡淡：“我知道了。”
他摁下關閉鍵，摘下耳機，眼神不經意往車窗外看了，一個女孩披着頭髮吃起西瓜，他緩慢減速，想看清楚模樣。
倏地，電話響起了，他拿起手機滑了過去，那頭說：“已經幫少爺收拾好房子了，隨時入住。”
“好”，周旭哲收回視線，開往別墅區。
夜色越來越濃，張子涵走回別墅區，小區叫彼岸小區，夜裏涼嗖嗖的，她穿着白色短袖連衣裙，左手在右臂上摩挲着，打了幾個噴嚏。
她走到房子門口卻看見鄰居亮起燈光，前幾天聽說那裏根本沒人住的，好奇心驅使走了過去。
張子涵站在門口，心中有股衝勁，很想敲門，似乎那裏面有什麼寶藏。
半晌，她抬手叩響那門，節奏斷續停頓這樣重複三次，沒人開門。
周旭哲從洗手間出來，頭髮濕噠噠滴落在木板上，白色毛巾在擦拭着，他聽到門外聲音，皺眉：“這個敲門聲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走到門口，手扶在門把手，猶豫幾秒，開門看見一個女孩，正背對着自己往回走，長頭髮耷拉着頭。
“你哪位？”他冷淡道。
張子涵停下腳步，她猛地回頭，兩人再次碰面，笑盈盈說道：“這麼巧嗎？”
周旭哲愣怔一下，而後關上門，他呼吸有些不穩定，臉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冷靜幾秒后，他開門，臉色陰鬱望着她。
張子涵偏頭看向他，喉間發出“哦”的一聲，壓着奶音，齒白唇紅笑了起來，左邊酒窩浮現。
“這麼巧嗎？鄰居弟弟。”
周旭哲上身赤裸走了出來，露出六塊腹肌，把毛巾搭在頸后，他瞧了一眼旁邊黑漆漆的房子，走到那裏，門牌上面寫着謝寶貝。
他心中有答案了。
“欸，不打算跟姐姐說話嗎？”張子涵走到他身後，一屁股跟着他，周旭哲一身凜冽，淡香荷爾蒙煙草味，整個人顯得禁慾。
周旭哲走回門口，他冷淡道：“沒空。”..
見他準備關門，張子涵把手放在門框上，周旭哲停下動作，敞開大門，從桌子上拿出手機。
張子涵看着他撥打幾個數字：110
“嘖”，張子涵撇嘴後退幾步，別墅都有台階，她一不小心踩空，摔在地上。
“嘶，疼…疼死。”她坐在地上看着手掌心的皮（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外傷，嘆了口氣。
“要幫忙？”周旭哲蹙眉，嗓音冷淡。。
張子涵坐在地上，她看着未吃完的西瓜摔得爛，西瓜肉掉在外頭，起身半蹲撿起來，走到垃圾桶旁扔掉。
她轉頭看到周旭哲站在門口，像一尊門神一樣，張子涵輕蔑眼神看着他，回到謝寶貝門口，隨後用力關上門，“嘭”的一聲迴響着。
“切，弟弟都不過來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