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如其來的吻
走到二樓，房間颳起一股風把漫畫稿吹到內廊，張子涵匆忙跑進房間，一聲悶雷響起，她準備關上窗戶，手卻愣住。
窗戶那頭是一個籃球場，球場上有中年男人也有年輕人，他們在呼喊着：“快跑，準備下雨了。”
她雙肘撐在在窗沿，看了許久，直到那雨滴灑落在鼻子上，才肯關上窗檯。
張子涵看着被風吹的凌亂稿子，蹲下來一張一張撿了起來，無意間發現一張周旭哲，他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
那時電視上瘋狂直播，她凌晨才有時間看重播，球迷對於新人不抱任何希望，直到比賽結束，他砍下全場最高分38分，名字逐漸被大家認知。
張子涵臉上洋溢着崇拜甚至喜歡。
“幾點了，還不睡覺？”陶然叼着一根煙，站在房門口，右手拿着啤酒，一隻腿邁開，關切的語氣透出一絲不屑。
張子涵收拾好畫稿，她單肘搭在稿上，托腮偏頭望着她，溫和地笑笑：“你都還沒教我怎麼追，我怎麼會睡着。”
“還有你不要在我房間抽煙。”
陶然“嘁”了一聲，她抬手把煙拿下，走了進來，坐在灰色地毯上，盤着腿，手裏拿着啤酒罐，喝了起來。
張子涵打開筆記本，登錄微博，看着周旭哲微博下的那些評論，謾罵髒話的，她搓了搓手敲着鍵盤一個個反擊。
陶然喝了一半啤酒，她單肘撐着腦袋，側卧躺着，微醺地說：“從他開始比賽，你就一直關注他微博，每天跟黑粉謾罵。”
張子涵手中動作停頓一會，她垂下眼睫，放下手，而後整張臉趴在桌上，她低沉聲音道：“因為喜歡。”
“看得出來。”陶然起身走到房間角落，那裏堆滿層層紙箱，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她面前。
張子涵打開看了是錄影帶，上面貼着標籤，哪一場比賽都會讓陶然記錄下來，當時用的手機不是智能手機，只能通過電視看，偶爾電視不重播，都會讓她錄著。
“這就是愛嗎？張子涵。”陶然質問。
張子涵撓了下脖子，眼珠子骨碌轉動着，佯裝淡道：“還好吧，主要是當年債務重重，不然他每一場比賽我都跑去現場看。”
她放下啤酒罐，揉了下張子涵秀髮，柔和道：“你媽媽臨終前把你託付給我，也算是半個家長了，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前提是要愛自己。”
張子涵嘴角輕笑，整個頭埋在她懷裏，聲音哽咽道：“我知道的，媽媽臨終前最不放心我一個人，如果可以愛一個人，她希望我勇敢點用盡全力去愛。”
“嗯，真乖。”陶然語氣溫順。
倏地，張子涵離開她懷抱，吸了吸鼻子，一臉壞笑望向她：“你呢？”
陶然手上捻着煙，又重新放回嘴裏，她不耐煩地說：“今晚穿白衣服，在我吧枱喝了一堆日本燒酒那男生，拚命撩我，他說很喜歡姐姐。”
張子涵噗嗤一笑，同時桌上微信屏幕亮起，她微眯眼看着，陳銘風發來一條信息。
【把那位姐姐微信推給我。】
舉起手機給陶然看了，她“嘖”一聲：“弟弟就是煩人。”
陶然在對話框輸入【我對弟弟不感興趣。】打完就扔在張子涵懷裏。
隨後她從桌子下拿出一堆藥物塞在張子涵包包里，她說：“你這幾年身體越來差，不是流鼻血就是感冒。”
張子涵眼皮半耷拉着，她漫不經心道：“可能這幾年拚命工作吧，顧不上身體，每天熬夜，各種兼職累垮身體。”
陶然把體溫計塞在包里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葯，不一會兒，她指着帆布包說道：“給你收拾好了，趕緊睡覺去。”
張子涵拖着疲憊身子走到床上，陶然“啪”關上床頭燈，輕輕關上門。
秋雨帶來一絲涼意，雨聲“噼噼啪啪”敲打玻璃窗。
“靠，居然對我不感興趣。”陳銘風躺在床上，收到這消息，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他跑到周旭哲身側，哭喊着：“姐姐不喜歡我。”
周旭哲抬手抵住嘴咳嗽幾聲，坐在酒店椅上，看着筆記本，臉色略顯蒼白，發梢偶爾冒出冷汗，他吸了口氣。
“沒事吧？”陳銘風伸手摸了他額頭，手迅速挪開，慌張說道：“你好像有點發燒，明天球賽就別參加了。”
周旭哲眼角微紅，用力蓋上筆記本，沙啞地說：“不用擔心，我明天就會好的。”
他整個人趴在床上，形成一個大字型，鼻音輕輕地說：“幫我蓋被子，陳銘風。”
“好吧，我覺得你需要一些甘甜東西滋潤一下喉嚨，北方天氣比較乾燥。”陳銘風給他蓋好被子。
周旭哲翻過身，抱着枕頭，他低聲笑了還在不斷咳嗽：“什麼東西甘甜啊？糖水嗎？”
陳銘風打開手機凌晨一點，“嘖”了一聲，他說：“這裏好像沒有糖水，我明天去給你看下酒店后廚有沒有。”
他抬眼看着周旭哲沉沉睡去，輕呼一口氣，關上卧室門。
第二天早上，張子涵起身看着手機，微博彈出一個消息：
【周旭哲今日停賽，是打假球因素嗎？網上有人爆料他亂打無辜市民，也有消息稱是隊內停賽。】
張子涵打開微信，調出陳銘風，在對話框輸入【你們住在哪裏？】
內心忐忑不安，她從床上起來，寥寥草草洗漱完，換上一套黑色連衣裙，對着長鏡子，手亂撥秀髮，白如蓮藕手臂，纖細的腰，整個人顯得溫文爾雅。
從牆上掛鈎拿着白帆布包就匆忙下樓，樓梯是木地板，發出“嘎吱嘎吱”聲音，彰顯着急，她推開門，屏幕也亮起了。
陳銘風【中陽酒店，酒店樓下有媒體，你從後門進來吧，1203房門。】
張子涵發了句語音“好。”她匆忙攔截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撞到額頭，她“嘶”了一聲，坐上去，急促喊道：“司機，我去中陽酒店。”
“好。”司機答道。
張子涵繫上安全帶，同時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陸勇發過來【張小姐，你別怪我，是你們先動手的。】
她暗罵一句髒話，食指點着屏幕把他拉黑，摁黑屏幕，窗外天氣陰沉，馬上來一場暴雨，有種壓抑感。
半晌，到達酒店門口，一大堆記者在門口蹲着，張子涵偷偷溜進酒店後門，從安全樓梯走上去。
好不容易走到十二樓，她喘着氣，看到樓梯旁的陳銘風以及身高比他高出一截的，她半蹲身子湊近聽了一下。
陳銘風說：“周周就是感冒發燒，媒體真會亂做文章。”他用手拍了下身旁男人的肩膀。
那男人沉聲道：“我先下樓跟媒體解釋一下就可以了，周旭哲最近身體好像不大好，手腕傷還沒完全好，接下來比賽會安排他休息。”..
張子涵怔了一下，待他們走進電梯，她步伐加快跑了起來，酒店燈光暗黑，停下腳步看着指示牌。
走廊傳來刺耳的門鈴聲，她好奇望了過去，一個身穿露肩紅裙，頭髮微卷女生站在房門口站了許久，須臾，她轉過身與張子涵擦肩而過。
一股濃濃香水味，眼神與她有幾分相似，身高差不多，路過身旁發現她在睥睨張子涵。
待女人走進電梯，張子涵心中彷彿有根刺，惴惴不安，她走到1203房門，旁邊有門鈴，卻不敢按下。
她屈起手指，發出篤篤聲音，十幾秒過去，也沒人開門。
張子涵雙手搭在門上，耳朵貼近門。
倏地，門開了，周旭哲穿着黑色背心，他兩邊臉頰泛紅，喘氣聲有點大伴隨着咳嗽，眼神疲憊。
“你沒事吧？”張子涵道。
周旭哲眼眶發紅，單手撐着（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門，倏然，他一隻手拉着張子涵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門被關上。
張子涵被他抵在門上，像只被困在籠子裏面的小鳥，驚慌又害怕。
周旭哲攬住她的腰，一隻手撫摸她的臉，抬下巴，欺身吻上了那粉嫩嘴唇，她被迫張開嘴，唇舌交纏的熱吻。
張子涵不得睜大雙眼，手不由自主抓住他衣服，灼熱氣息，心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