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掉入醋罈
電梯內,那男人慢悠悠地盤計劃,張子涵聽得一清二楚,他就是想搞周旭哲。
待去到一樓時候,還挺多記者來的,都是採訪剛剛那個男人,說的都是廢話,張子涵想上前打斷他的話,結果被一隻手攬住腰。
沒辦法往前去討說法,那手感是周旭哲的手,她回頭抿緊唇看去,他面無表情看着自己。
他把人拉回電梯裏去。
「這種要運用法律手段的,你一衝上去大家都認為你先動手打人的,到時候話鋒一轉,周周女朋友打人了,那得多可怕?」
周旭哲摟着腰遲遲未肯放,問道:「你偷跑下來幹嘛?病還沒好。」
「我想出去透氣。」張子涵扁嘴看他。
周旭哲微微俯身用鼻子蹭她一下,輕聲說:「你身體還沒好,不做。」
「……」張子涵抿緊唇,「你這人天天就想着這事嗎?我是這種人?」
「親親也是可以的。」說完便罷,他整個唇貼在她嘴上,吮着唇瓣,咬了一下就抬頭,笑得特別張狂。
張子涵捶了他胸膛,這人真是令自己無語至極,但昨天還挺瘋了,才半個月每天就像望夫石似的,現在安全感給足夠了。
她也不用再擔心了。
周旭哲十指緊扣她手,又稍側頭挨着她腦袋,聲音低啞,「你先回城南市,我怕這裏太冷,到時候你來機場接我。」
話音剛落,電梯門就打開了,到達他所在樓層,周旭哲沒收到回復還未曾離開。
「不要。」
碰巧電梯門關上了,他意味深長地問:「咋了?不捨得我?」
張子涵眸中斂起一層薄霧,眸光流轉,視線壓着他,兩人雙目對視,極壓低克制情緒,「周周,我們才見幾次呢,不多待一會嗎?」
她鬆開他手。
雙手勾搭在他脖頸上,親了一下,很快得到回應,誰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至對方都喘不上氣,空氣都快攪幹了,心跳怎麼都平復不下來。.
從電梯去到漆黑樓梯口,聽覺無比清晰,那接吻聲好像沒停過,良久,張子涵退後好幾步,咬了咬手指,喘息未定。
「我們還是冷靜一下吧,咱倆進展是不是太快了?就連約會都沒有……」
周旭哲輕挑眉,弔兒郎當靠在牆邊,借了樓梯間月光,兩人都染上一抹春光,他舔唇,走上她面前用指腹擦着被吻掉口紅。
他扯了下嘴角,輕聲道:「回去城南市我們就約會好嗎?這邊真的冷,你體質也不好,萬一又感冒怎麼辦?還有你不許再熬夜了,聽到沒?」
張子涵投入他懷裏,聲音軟綿綿答應他,滾燙胸膛貼着,感覺溫暖無比,「那回去之後要約會,我要看電影。」
「成。」他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如他所願,張子涵又飛回城南市了,之前拖陳銘風兩隻寵物照顧還挺不錯,才一天來回,平安像已久沒見主人似的,瘋狂舔着手掌心。
敞大的房子都是細碎毛毛。
陳銘風癱軟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精力好像被透支似的,渾身鬆勁,眼皮倦怠。
「咋了?你很累嗎?」張子涵遞給他一瓶啤酒,電視上放着恐怖片。
他有氣無力地掰開啤酒罐,「啪」地一聲,吸溜一口還特意敬她一杯,「恭喜啊,周太太。」
張子涵輕哂:「我…我這還沒結婚呢?」
「遲早的事了。」陳銘風說。
她在心裏早就接受這名稱了,別人說的話會比較好聽,於是滿心歡喜抱起枕頭在給他發信息。
結果五分鐘,她也垂下眼眸,那頭沒有回復消息,本想拿起一瓶啤酒,結果放在桌上每一瓶都是空罐子,而那個人是倒立着的,腿放在沙發上。
上半身也趴在地上,頰側酡紅,嘴裏還嘟囔着:「難受…我難受。」
看得出挺難受的,張子涵正想把人給扶起來,就碰到幾下,他哭起來了,而且還像林黛玉哭了,兩彎眉毛似蹙眉非蹙,笑靨如花,一度以為神經病。
又哭又笑的。
張子涵直接掏出手機找幫手,剛好撥通謝曉雪電話,就被他搶走並且掛斷。
「你幹嘛?」她問。
陳銘風哆嗦一下嘴唇,「我這是因為她才難過的,你現在打給這算什麼?」
「嗯?」她坐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詢問:「你還沒走出來嗎?曉雪她好像開始新的戀情了,要開始相親了。」
陳銘風也無需多言,這筆戀愛告急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至於自己卻深陷其中,以前也不會,或許表白過後最害怕就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苦澀一笑,「祝福她。」
張子涵看出那張苦臉,感情上確實誰也幫不了,都祝願彼此找個更好的吧,電視上還放着她最愛看的恐怖片。
就這樣他看了一整天,不出去泡吧不玩遊戲,傻憨憨的待着。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了,趴在沙發上投求助目光看向張子涵,「我想去酒吧,你陪我去,我怕一個人會出事。」
「……」張子涵本想拒絕,那雙眼睛還特意睜得特別大,手都在撐着眼皮子,她看了又是好笑又可憐。
還是決定陪着他去酒吧,那金屬音質震動耳膜,張子涵只是覺得累,本來生病才剛剛好,現在還來喝酒,等下被周周知道那可就慘了。
陳銘風坐在卡座上,桌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酒,卻遲遲未肯下嘴喝掉,燈光鍍在臉上,難以抉擇,結果他舉起手讓服務員拿個盆子。
只見他把所有酒倒在裏面,路過的人都驚呆了,有些人看熱鬧還不忘鼓掌,陳銘風插着吸管就喝了。
張子涵直接看懵了,攔都攔不住,她直接給謝曉雪發了條短訊,那頭也沒及時回復。
全場都在吶喊助威,她看着陳銘風都開始難受了,臉上微醺,一天下來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看電影,人是怎麼廢掉的。
張子涵沉沉嘆氣,此時放在桌上手機嗡嗡響起,一看屏幕來電顯示,連忙越過人群跑到酒店外接起來。
她清嗓,滑動屏幕:「喂。」
周周:「你幹嘛這麼晚才接電話?你在做什麼?」
張子涵抿了抿唇,對於說謊她最不會了,坦誠是不是比較好,愣了半天,電話那頭餵了好幾聲,語氣擔憂。
「我在酒吧。」她坦然了,才剛開始戀愛最不捨得就是騙他。
那頭沉默了幾秒后,語氣冷淡:「那你別喝酒了,先掛了。」
「誒?」張子涵手機傳來嘟嘟聲音,冷風吹過她面孔,世界好像卡殼一秒,整個人僵住了,彷彿有什麼東西靜止了。
眼神透出不敢相信,心裏在默念他不關心我了?是在生氣嗎?我已經很坦誠了,為什麼?
突然身後有人叫住她,這樣子思緒才扯回來,酒吧服務員喊着:「你朋友出事了,胃出血了,已經叫救護車了,快去看看。」
「靠。」張子涵只是覺得今晚真倒霉,從答應陳銘風開始了。
一路上,她頂着困意坐在救護車裏,陳銘風奄奄一息,衣服上還沾着血跡,來到醫院繳費,坐在急診室外,蜷縮在椅子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身子輕飄飄,好像有人把她抱起來,整個頭上貼在胸膛上的,那股熟悉味道清醒許久。
抬起頭,睜開惺忪眼眸,看見一張優越面孔,瞳孔好像映着自己。
周旭哲低脖蹭了她鼻尖,接着又親。
張子涵整個人是被親醒的,原本還帶着困意,現在感覺血液都在奔涌沸騰,好久才肯松唇。
他把人放在副駕駛位置,張子涵揪住他衣衫,輕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周旭哲說來又是好笑,聽到去酒吧瞬間不淡定,命令人迅速訂機票,凌晨四點才下飛機,一路上趕了過來才知道陳銘風出事了。
但他不想跟她說在吃醋,只好說:「我放假了,就飛回來。」
「你吃醋了吧?」她拆穿人很快且不留情面,於是腦子一轉,又說:「你掉入醋罈了?」
周旭哲捏住她下巴,眼眸多情,回:「對,我掉入醋罈子了,能咋辦?我恨不得黏住你,讓你對我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