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禁止的習俗
曙雀號與赤烏號順利在江南一緊靠着長江的古鎮附近降落。陸哲聖從飛機上拖拽下了哀怨沉沉的彼方，跟着金歌、張恆和孫悟君來到江邊。
“你好，金歌隊長，我們是t南方分部調查科人員，按上級命令，配合燭照隊行動！”早已有一對男女在江邊等候，男子朝金歌伸出手，而女子則板板正正地敬了個禮，“我叫張偉，這是我的搭檔王芳。”
張偉帶着金絲眼鏡，筆挺的西裝着身，油頭梳得鋥光瓦亮，臉上掛着着僵硬的笑容，看上去就是典型的職場商務男。
一身t制服，容貌尚顯青澀的王芳緊緊抓着自己的記錄本和筆，激動地左看看、右看看，看燭照隊這幾人是怎麼也看不夠。
“辛苦你們了！能給我們仔細講一講任務的內容嗎？”金歌回敬一禮，客氣地說道。
“當然。兩天前，雷達在這片水域探測到本不該如此巨大的生命反應。我們分部派出專業人員下水進行探查，竟然發現那反應的源頭是一隻怪獸。”張偉將幾張照片遞給金歌，“這是無人潛艇上的相機拍到的怪獸的圖片。”
燭照隊幾人傳閱着這幾張模糊的照片，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陸哲聖好奇地問道：“既然確定這片水域有怪獸都兩天了，你們分部就沒有採取什麼措施嗎？怎麼還要向我們燭照隊求助？”
彼方充滿怨念地點頭附和。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現在應該在盡情享受端午假期呢！
“這個，我們……”張偉尷尬地撓撓頭，吞吞吐吐道，“我們分部沒有太多應對怪獸的經驗，也沒有多少強有力的武器裝備。所以只能求助你們了！”
“我們總監覺得，既然怪獸在水下潛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暴動的跡象，那我們也不必先去招惹他……”
“不過必要的措施，比如疏散群眾什麼的，我們還是做了的……就是，老百姓好像並不聽我們的勸，古鎮上的所有人都沒有撤走……”張偉無奈地攤攤手。
“啊哈？”陸哲聖幾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互相用眼神交流着。
“這南方分部咋這麼佛系？對付怪獸還擺爛，是真不怕出亂子呀！”
“這裏鷹派人物少，他們總監是個鴿派的老好人。而且，江南這地段一直很少有怪獸災害，南方分部就沒有配備太多戰鬥單位。漸漸的，這南方分部的主要任務就變成協助維持地方治安了！”
“那我們該怎麼處理這隻怪獸？”
“怪獸隨時可能出動，就先疏散鎮上的群眾吧！”
“悟君、張恆，隨我留在江邊，監控怪獸的一舉一動！”幾人圍成一個圓圈，在聽金歌發號施令，“哲聖、彼方，你倆進到鎮上，勸說鎮民們暫時離開此地。”
“明白！”
“等一下！我……我熟悉小鎮的路線，我可以給你們帶路！”王芳突然攔住即將散開的眾人，舉起記錄本和筆，羞紅的臉卻垂低，聲音都在打顫，“但在那之前，可不可以給我……簽個名！”
走在通向小鎮的被歲月打磨地光滑潔亮的青石板小道上，彼方不解地問向一直埋頭帶路的王芳：“你要我們的簽名幹什麼？我們又不是明星，簽名沒啥用！”
“你們真的很火的！不信你看！”王芳掏出手機，操作一番，調亮畫面，遞給彼方，“看！自從上次溫泉小鎮上熱搜后，你們燭照隊可都是大火的明星了！”
“我以為火的只有御姐、甜妹和異國風情那三朵金花呢！”
“那三位姐姐確實很火，但你們燭照隊男團的人氣也不小呀！”王芳見彼方的手指就要往ho鍵上戳，連忙想要搶過手機，可惜沒快過彼方單身二十年的手速。
彼方指着王芳手機的桌面，嘻嘻笑道：“看來我們的人氣是挺高的，我們的照片居然值得被設為壁紙！哈哈哈！”
“現代科技真是不錯呢！”知道自己也是網絡紅人後，陸哲聖也有些飄飄然。
“哪……哪有！我其實只喜歡這個哥哥，你倆都只是意外！”王芳羞紅了臉，手指隨意戳向照片上的孫悟君。她是再也不想抬起頭面對陸哲聖和彼方了。
少女的懷春之夢怎麼能被當面點破的？
一路上的插科打諢，也讓三人的關係更近了一點。王芳逐漸習慣了身旁的兩位男團男神，也慢慢變得話多了起來。
三人又走了約莫十分鐘，即將進鎮時，前路又被十幾位鎮民擋住了。他們大都是中老年人，手裏提着、肩上背着許多竹籃、擔子和包袱，向著三人走來。
“鄉親們，你們不能再去江邊祭祀了！一來是現在國家明令禁止向江海中隨意投放物品，二來是現在長江里有一隻兇猛的怪獸，現在到江邊去很危險的！”王芳急忙攔在鎮民們身前，小臉緊張得通紅。
“姑娘，你就讓我們過去吧！今天是端午節，我們鎮世世代代都要在這一天去江邊祭祀三閭大夫呀！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不能廢呀！”一大爺拉住王芳的手，哀求道。
“俺們都知道你們是為了俺們的安全着想，俺們真的很謝謝你們！諾！今天端午節，給你們幾個娃兒也帶了點粽子、糯米糕！你們在執行公務，端午都回不了家，嘗嘗咱自己做的這些，看有沒有家的味道！”幾位挎着竹籃的阿婆擠上前，二話不說就往三人手裏塞吃的。
“可是，真不行啊，鄉親們！祭拜你們可以在家裏進行啊，沒有必要非要到江邊去啊！更重要的，還是隨時可能出現的怪獸啊！”王芳懷中捧着一大堆粽子和糕，哭笑不得，又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到江邊怎麼把我們拿的這些吃的投進水裏，不投進水裏，那魚蝦找不到吃的，把三閭大夫的身子吃掉了可怎麼辦？我們是一定要去的！”
看着眼前的場景，陸哲聖貼近彼方耳朵小聲說道：“怎麼？現在都不讓祭祀了嗎？”
“害！這不為了響應現代人要過現代社會的現代生活方式嘛！像這種江邊祭祀，還有其他比如春節燃放煙花，清明祭祖燒紙錢，都是被勸阻的！”彼方無奈地說道。
“對我們年輕人來說，這些或許都很容易能接受。但對這些還保有傳統觀念的老一輩人來說，這無異於扼斷了他們的精神命脈呀！”陸哲聖同樣無奈地感嘆一句。
“那不是什麼怪獸！”人群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其他嘈雜的聲音頓時戛然。只見人群向左右撥開。有兩個年輕後生攙扶着一位胡發皆花白的耄耋老人走了出來。
“那不是怪獸！那是守護着屈原大夫身體，也庇護着古鎮世世代代人的河神！我很小的時候，也就十一二歲，在下水學游泳時，見過它一次！”
“河神它不危險！鎮上的古書里記載着，它總是在我們最艱難的時期，踏着浪花送來無數魚蝦和珍貴的扇貝，讓我們得以生存。它保佑着我們這些長江養育的兒女健碩、平安，少災少難，多福多壽！”
老人興奮地說著，顫顫巍巍的手不斷地在空中比劃着，那張枯瘦的臉上滿是崇拜與敬仰之情，乍看上去，卻是年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