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736:面子是靠本事掙的
那目光好像恨不得把向命給生吞活剝一樣,凶的都快不能直視了,而向天應呢,他這次倒沒有嫌他兒子打岔,因為他覺得他兒子說的很有道理啊,所以向天應不準備同意卡洛斯的懇求。
畢竟他正懷疑這個蘭家的小子來蜀中是為了完成什麼特殊任務,現在這小子落在他手裏,他就算不藉機敲打警告他一番,也着實不該讓這小子在縱兇殺人後輕易離開,否則他臉面何在?
更別說這小子還想替那個少年求情了,既然這個蘭家的小輩不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甚至還想得寸進尺,那麼他這個長輩也不能輕易罷休了,不然的話豈不是讓外人覺得他向家無人嗎?
“吾兒說的沒錯,那少年的命是命,我渴血軍士兵的命也是命,殺了人就應該償命,若因有些許苦衷就能胡亂殺人,那這世上還有誰會遵紀守法?”
向天應的態度很堅決,不過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殺那個少年,因為他懷疑那個少年是被卡洛斯找來探路的,所以害死那些士兵的主謀是卡洛斯,因此他是想用那個少年的命來敲打卡洛斯。
“向老將軍說的在理,這少年知法犯法的確該殺,但他畢竟是初犯,而且還是為了安葬友人才迫不得已犯下了命案,希望向老將軍能看在晚輩恩師的份上容我幾分薄面,暫且饒這少年一命,等他為那枉死的友人安葬之後再來伏誅也不遲,晚輩先謝過向老將軍了”
卡洛斯沒有放棄,甚至還把他師父的名號搬了出來,並在他言閉之後又深深朝向天應鞠了一躬,這一鞠躬可比之前的更有誠意,因為這次他是九十度深鞠躬,那是看着都讓人覺得真誠。
可說真的,他其實並不反對向天應對此事的處理方式,但他實在不忍看着一個義士被斬首示眾,斬首也就罷了,可示眾實在丟人,這種懲罰對於一個能為友而不顧自身尊嚴的義士來說。
確實有些重了,就算要以命抵命,那也應該容對方點兒時間,讓他把他的遺願辦完,不然這個義士死的就太憋屈了,所以他只能站出來為那小青年求情,哪怕是幫他延緩幾天死期也好。
是啊,在卡洛斯心中還是存在俠義的,否則他便不會為那個小青年出面求情,雖然先前他派他兄弟出手相救是因為李寒衣的原故,可此時他確確實實明白了這小青年是一位真正的義士。
所以他現在開口替那個小青年求情,也的確有他自己的意願,這倒不是說卡洛斯不在乎那十幾條渴血軍士兵的命,他只是想給那個小青年爭取些時間,只要夠讓他為他的友人安葬就好。
然而卡洛斯這話一出,向天應的臉瞬間黑了不少,那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因為這個蘭家的小子想用他師父來壓他啊,他好歹也是前輩,能好好跟你這個晚輩說話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可是你卻想得寸進尺用後台來壓他?這不是打他的臉嗎?所以向天應有些惱了,望向卡洛斯的眼神也露出些許不善,畢竟他是個武將,還是個戰功赫赫的老前輩,肯定不喜歡被人威脅。
他可以敬重那些開國元勛,也能給他們留面子,但他不能容忍一個晚輩在他的地盤上用後台來壓他啊,所以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望着那還在朝他深鞠躬的卡洛斯,向天應不快道。
“呵呵,面子並不是靠別人給的,面子是靠本事自己掙的,這個道理你可懂?”
向天應的語氣比起之前可是差了不少,因為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畢竟他作為一個老前輩,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個外來的晚輩給威脅了,這不是看不起他嗎?他要是不生氣才怪呢。
聽到他老爹的語氣有變,在一旁站着的向命卻是揚起了嘴角,因為他知道他老爹生氣了,只能說這個姓卡的太不識時務了,居然敢用蘭老將軍的名號來壓他父親,這不是想火上澆油嗎?
就算蘭老將軍在這天下武將當中威望很高,可金陵城畢竟是他向家的地盤,俗話說得好,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既然這個姓卡的敢越界,那就怪不得他老爹敲打了,因為那是他自找的。
“向老將軍言之有理,那不知,這面子..究竟是怎麼個掙法呢?”
卡洛斯又不是什麼蠢材,他當然聽得出這個向天應生氣了,所以他也沒再朝他鞠躬,畢竟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也的確沒必要故作謙恭了,因為這個獨眼龍連他師父的面子都不肯給啊。
這擺明了是想為難他這個後輩,所以卡洛斯現在也挺不爽的,畢竟他低聲下氣的跟這姓向的說了半天好話,結果人家不吃這套,既如此,他就只能依那個獨眼龍說的辦,把面子掙回來。
聽到那個蘭家的小子那樣說,向天應那張滿是絡腮鬍的老臉也不經露出一絲冷笑,他沒有立即回應卡洛斯,而是舉起右手頭也不回的朝身後做了個手勢,或許是看到他們將軍做的手勢。
那些在後面駐足的騎兵動了,不過不是全部,只有處於最前面的幾個騎兵動了,他們騎着黑馬走到了大路兩側的草地上,將寬敞的路面讓給了後面的人,不,那並不是給後面的人讓路。
而是在給後面的平板車讓路,因為那些騎兵讓到兩側后,在車隊最前面的一輛大號平板車緩緩駛向前去,那輛平板車不僅比其它平板車大上一圈,就連拉車的馬都要比別的車多上一匹。
不光如此,那輛大號平板車上拉載的貨物也很奇怪,儘管有篷布蓋着,可那車上的東西看起來方方正正的,不像其它平板車上的東西那麼鼓囊,很顯然,那輛大號平板車上拉的是鐵籠。
因為那輛大號平板車向前移動的時候,伴隨着車輪聲響起的還有幾聲有些疲軟的獸吼,那吼聲雖不亮,卻依舊能聽出那籠中困獸乃是一頭猛虎,也難怪那輛大平板車會位於車隊最前了。
原來是這捕獸隊捕到了一頭活着的猛虎,這倒真是為那些進山採藥的百姓除了一害,而這時,那輛大平板車已經駛到車隊最前方,或許是太靠前的緣故,那篷布后的獸吼似乎更清晰了。
看到這個情況,卡洛斯和佩特兩人都不經蹙起了眉,他們都聽到那車上的吼聲了,毫無疑問,在那篷布下面蓋着的是一頭猛虎,在這個時候拉來一頭猛虎,對他們來講的確不算是好事。
不過現在臉色難看的只有卡洛斯和佩特兩人,那個向命現在可謂是滿臉笑顏啊,因為他也聽出來了,這車上拉着一頭活的猛虎,他是軍人,自然知道一頭猛獸對於軍隊來說意味着什麼。
是啊,這猛獸雖然危險,但只要有能人將之馴服,那就會為軍隊增添一股強悍無比的戰力,每一頭被訓練出來的戰獸,到了戰場上都是以一敵百的存在,而且這個百不是一百,是數百。
不光如此,這戰獸畢竟不是人類,它身軀龐大兇猛可怖,一旦上了戰場,給敵軍的威懾力絕對是無與倫比的,就算是百戰百勝的猛將在戰場上,他的威懾力也遠遠不如一頭戰獸來的狠。
因為人類對猛獸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裏的,就算軍人也不例外,你想想,一頭體型龐大,且身披盔甲的食人猛獸出現在戰場上,敵軍士兵的心理壓力得多大?恐怕仗還沒打腿就先嚇軟了。
所以這戰獸對於軍隊來說真的很重要,就是因為這樣,那個向命在聽到篷布后的陣陣吼聲才會那麼興奮,因為他們這支駐守金陵城的軍隊中並沒有戰獸,而現在有了,他當然要高興了。
“將軍”
這時,那個駕車過來的士兵從平板車上跳下,快步走到了他將軍的烏駿身旁,他沒有下跪,只是在彎腰行禮,而向天應也沒有回答那個士兵,只是衝著側面的那輛平板車輕輕擺了擺手。
那個士兵當然看得懂他將軍的手勢,立刻過去掀開了車上覆蓋的篷布,隨着那塊篷布被掀,那平板車上拉載的東西也出現在人們眼帘,那是一個黑漆漆的大鐵籠,鐵籠的長寬各有一丈。
就連高都有兩米多,那塊頭都趕得上小集裝箱了,而且那鐵籠的鐵欄杆也特別粗,每一根都得有成年人的大腿粗細,再加上那些鐵欄杆橫縱交錯,甚至在外圍還有幾圈粗鐵鏈緊緊捆縛。
不用說,這個鐵籠根本就不是猛獸能撞開的,恐怕連一些低階魔獸被困在籠中想要脫身也很難,畢竟這個鐵籠是由上等的精鋼一體熔鑄的,自它誕生以來就是為了困住那些兇猛的野獸。
所以這個鐵籠的安全係數很高,只不過現在吸人眼球的並非是這個堅固的黑鐵籠,而是那籠中的事物,是啊,在這個大黑鐵籠內,關着一隻體型龐大的猛虎,不,嚴格來說那是一頭彪。
沒錯,彪,彪也是虎的一種,只不過彪是黑色的,屬於虎中的異類,而且這彪比虎還要兇猛好幾倍,因為一彪能殺三虎,正所謂虎生三子必有一彪,一隻母虎一胎只能生下兩隻小虎崽。
而彪就是意料之外的第三子,因為彪的體格孱{chan}弱,毛色醜陋,所以常常被母虎遺棄,導致它只能凍死餓死,又或者被其它猛獸吃掉,可凡是能活下來的彪,都是獸王級別的存在。
它會練就一身飛山越澗,上樹攀藤的超強本事,而彪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殺光它所見到的所有老虎,沒錯,成年的彪大多是以吃老虎肉為生的,它不會專門去捕獵那些食草的低等獸類。
就算找不到老虎充饑,它也會尋一些惡狼或者黑熊之類的猛獸來吃,彪是所有食肉猛獸的剋星,它的兇猛根本不是虎類猛獸能比較的,而現在,在那個黑色的大鐵籠中,就關着一頭彪!
那頭彪的毛色漆黑髮亮,全身健碩無比,光是它的頭就得有磨盤那麼大!那一條腿都趕得上柱子粗細了!就連它的尾巴都有成年男子的小腿那麼粗,好傢夥,那塊頭確實大的不一般啊。
【這裏的磨盤是指那種直徑兩尺半的小磨盤】
不用說,這頭彪能長這麼大,絕對吃了很多猛獸,就譬如老虎和黑熊這一類的,因為這頭彪明顯是一頭雄性的成年彪,居然長的那麼大,估計光是重量就得有近千斤,嘖嘖,簡直嚇人。
也不知道這向天應是用什麼方法抓到了這頭成年的雄性彪,反正這個獨眼龍確實厲害,怪不得他能在荒漠中獵殺偽帝王級的魔獸,原來是人家真有本事,他的確配得上無雙戰神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