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732:向天應
肯定不會穿那種重甲啊,在這金陵城駐守的雖是重甲營,可這不代表人家沒有輕甲嘛,此時,那個士兵騎着黑馬脫離出車隊,手裏高舉着那面綉着向字的軍旗,飛速的朝城門那邊奔去。
不用說,他肯定是被他們的正統將軍派出去的,因為他們向天應將軍看見城門那邊人不少,所以叫他過去喊少將軍清清場,畢竟他們這次去捕獸是滿載而歸,自然得先把獵物送進城啊。
那個士兵騎着黑馬奔速極快,只是不到四分鐘,便已經來到了城門附近,當那個士兵看到城門前有十幾具他們兄弟的屍體后,他那張本來洋溢着激動神情的臉,也一下子變的陰沉起來。
雖然不爽,但他是軍人,他現在的任務是替他們向天應將軍傳話,而不是去追察殺害他們渴血軍弟兄的兇手,所以那個士兵在趕到目的地后,他立即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朝那向命行禮。
“少將軍,將軍命你速速清場,儘快讓車隊歸營”
“清場先不急,等父帥他們過來,讓他看一眼這兒的情況再清場不遲”
說著,向命還撇過臉朝身後的卡洛斯瞥了一眼,那明顯是不懷好意,而卡洛斯此刻也是微微眯眼,露出不快之色,不過那個士兵現在卻有些犯難,畢竟他只是個傳話的,沒權利做決策。
“這...”
“行了,你先下去吧,等下我會跟父帥稟告此事的原委的”
向命見那個士兵一臉不願,他也沒有追責於他,因為他知道那個士兵再擔心什麼,所以他沒有讓他回去復命,而是讓他到一邊守候,聽到他們少將軍的命令,那個士兵也點了點頭,道。
“遵命,少將軍”
話罷,那個士兵就站起身牽着馬走了,不過並沒有走遠,而向命則是轉過身朝卡洛斯那邊遞去一個眼色,然後將手裏握着的鋼鞭掛回腰間,從他那戲謔的目光來看,就知道他要坑人了。
卡洛斯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看的出那個向命對他不懷好意,而且很有可能栽贓陷害他,所以卡洛斯的目光下意識的瞟向了不遠處那個賣鐵面具的攤位,見那個小青年躲在一個鐵台後面。
卡洛斯有些後悔多管閑事了,畢竟看那個向命的意思,好像是想把這些渴血軍戰士的死栽贓到他頭上啊,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哪來的閑心管外人?所以卡洛斯直接轉身朝城門那邊走了。
而佩特呢,他見他大哥轉身離開,他也立即跟了上去,並沒有多嘴一句,雖然他們兄弟倆想走,但向命肯定不會同意啊,他見卡洛斯走的挺着急,他立即朝城門那邊的士兵使了個手勢。
那些守城軍見他們少將軍沖他們擺手,他們立即向城門口靠攏,用身體擋住了城門的通道,卡洛斯見那些守城軍擋住城門不讓他進,他立即冷起了臉,而這時,向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這麼著急走幹嘛?你剛才不是說很仰慕我父帥嗎?正好我父帥現在回來了,你剛好可以拜訪一番”
“......”
卡洛斯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不過從他那冷冰冰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現在有點兒要發火了,而佩特呢,他見那些守城軍堵住城門不讓他們進,他也皺起了眉頭,只是他沒有直接動手。
畢竟他已經給他大哥辦砸一件事了,說什麼也不能再惹他大哥不高興了,所以佩特給他大哥使了個眼色,還將左手搭在了刀柄上,那明顯就是在給卡洛斯打暗號,問他要不要動手啥的。
卡洛斯又不瞎,他自然看到他兄弟給他使眼色問他,不過他卻是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畢竟那個向天應都回來了,他們要是在人家眼皮底下鬧事殺人家的兵,那純粹是嫌事小啊。
所以卡洛斯不想動手,省的跟那個向天應結下死仇,而佩特在見到他大哥搖頭后,他也將搭在刀柄上的手放了下去,然後這兄弟倆徐徐轉身,望向了那支從東面大路行進來的車馬隊伍。
向命見那個姓卡的眼神不善,而且沒跟他搭話茬兒,他的嘴角倒是翹得更高了,眼中儘是得意,因為這一波他成功的把那個卡洛斯坑了,等下他一定要讓他父親好好為難一下那個傢伙。
此時,在城門內看熱鬧的那些吃瓜群眾見城門口被一群士兵給堵了,他們一時間也都議論紛紛,雖然已經有一會兒不能出進城了,但之前能看見外面的情形啊,現在城門被當兵的堵了。
他們連看個熱鬧都看不上了,這怎能不讓人惱火?因此,那些在附近居住的百姓都轉身回家了,不過走的人並不多,大約是總人數的四分之一,因為大部分留下看熱鬧的都是要出城的。
而李寒衣呢,她在看到那些守城軍攔住城門不讓她未婚夫進來,她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從她緊攥的雙拳就能看出,李寒衣怕是想動手了,不過她還是理智的,沒有真的喚出劍去殺人。
因為那樣她會給他惹下更大的麻煩,她現在已經很後悔多管閑事了,所以她不會無腦到用暴力解決問題,望着城門口堵着的那群士兵,李寒衣轉身一個躍步,就跳到了轎頂的麒麟像上。
那尊麒麟像不大,只能容許一隻腳掌,所以李寒衣就跟金雞獨立似得單腳站在那尊麒麟像上,只能說人家輕功好了,在跳上轎頂之後,李寒衣的視野確實不被那群堵門的守城軍擋着了。
畢竟那城門有三丈多高,就算底下有人堵門,那也堵不着上面,所以她才跳到了高處,這樣方便她看到城門外的情況,不過雲蝶就不行了,她不懂武功更沒練過輕功,根本就跳不上去。
所以她這會兒只能在下面站着了,而那些在馬車四周的吃瓜群眾呢,他們在見到那個白衣女子躍上轎頂后,眾人又開始議論起那個白衣女子是什麼人了,不過議論的人大多是江湖子弟。
特別是小年輕居多,畢竟那個白衣女子的相貌實在太驚人了嘛,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在看到美女后自然要悄聲討論一番,尤其是那種武功特別好的美女,那他們就更要討論了。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他們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在討論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份和背景,因為那輛馬車看着不像尋常富戶的座駕,所以他們得討論討論人家出自何門何派嘛。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沒一會兒的工夫,那支隊伍已經來到了城門前,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在城門前排起了長龍,因為那支隊伍足足有二十輛馬車,而且除了那些馬車外還有不少騎兵。
那些騎兵每個人穿戴的都是輕甲,而且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不過他們拿的武器卻不是長戈,而是大刀和勁弩,畢竟是去大山頭捕獸,山上肯定有林子,在林子裏用長兵器的確不合適。
所以那些騎兵都是腰挎大刀,背掛勁弩,雖然那些士兵的裝束有些灰頭土臉,可他們的表情卻是出奇的一致,都是緊繃著臉,因為在城門方向,七零八落的躺着十幾個他們營里的弟兄。
就是因為城門前鬧出了人命事,所以那些騎兵的好心情被破壞了,本來他們這次出去捕獸滿載而歸,是應該舉營慶賀的,結果他們才剛回來就看到他們的兄弟死了十幾個,不惱才怪呢。
這時,在那支車馬隊伍里走出一匹膘肥體壯的烏色駿馬,那匹馬與其他士兵騎的黑馬不同,那匹馬的鬃毛是紅色的,而且在頭頂還有一撮白毛,特別是它那四條腿,簡直不是一般的粗。
粗就算了,主要是它的腳不是馬蹄啊,沒錯,那匹烏駿的腳不是馬蹄,反而更像熊掌,光是從這一點來看,這匹烏駿就絕非普通馬匹,在它體內絕對有魔獸的血脈,所以才會這麼特別。
而且這匹烏駿被飼養的精壯無比,光是那個頭就比那些士兵騎的黑馬要高大,再加上它身上披戴着鱗甲,所以看起來更顯威武了,不過威武的並不只有那匹烏駿,還有騎在它背上的人。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那漢子身高六尺,肩寬也有將近三尺,全身穿戴着老舊的盔甲,但他頭上並無頭盔,那漢子的頭髮雖已花白,可臉上卻沒有幾條皺紋,倒是有不少小的傷疤。
不過他的鬍子很濃密,而且還是滿臉的絡腮鬍,只是他的絡腮鬍也同他的頭髮一樣有些偏白,當然,這個大漢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頭髮和鬍子,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戴着一個黑眼罩。
那眼罩是單個的,就戴在那漢子的左眼上,可就算只剩一隻眼睛,那個大漢的眼神依舊凶戾,再加上他一直繃著臉,所以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威嚴,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一看就不好惹。
不用說,這個大漢就是向天應,是向命的生父,也是渴血軍曾經的二把手,更是有着無雙戰神之稱的猛將,此刻,向天應騎着烏駿走出隊伍,他沒有說話,只是掃了一眼那些陌生的人。
“出什麼事了?”
向天應在掃視一周后,便開口問了一聲,他的聲音並不蒼老,反而給人一種滄桑之感,不過在那滄桑中也帶着些許厲色和威嚴,反正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甚至還有點兒宵小勿近。
而卡洛斯呢,他也是第一次見這向天應,雖然對方的鬚髮都已花白,但人家的氣場依舊很足,剛才他被那個向天應掃了一眼,就算是他這個從死人堆出來的殺星,也不經感到背脊發涼。
果然,在那些真正的老前輩面前,他們這些小輩還是太嫩了,想要長江後浪推前浪,確實是難比登天,而佩特就更不用說了,他被那個向天應掃了一眼,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佩特能感覺到那個向天應身上的血氣很重,血氣重就意味着殺孽重,意味着手上染血太多,那股從瞳孔中散發出的尖銳氣息,縱使是他們這些高手也有些受不住,因為那股殺氣太重了。
而那個躲在面具攤兒里的小青年呢,他此刻已經坐到了地上,背靠着那個鐵台,時不時的撇過臉朝外望一眼,顯然,他也是被這大車大馬的陣仗給嚇住了,當然,這麼說其實有點過分。
這個小青年並沒有真的被嚇住,他只是覺得外面人太多,覺得等下可能會發生戰鬥,而他又有傷在身,所以他就想趁着現在的空閑,趕緊用內力壓制手臂的傷勢,雖然不能真的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