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START,瞳瞳
伊凡的大軍要跟人類正面衝突。或者說,異能者覺得自己能夠虐喪屍玩兒了。
這當然對我沒什麼好處,畢竟我手裏拿着一半的地契,這地上不管是佈滿了彈孔,燒成了焦土,灑滿了屍體。都特么是在老子的地盤兒上。
我只想一句話,給我滾粗。
這會議開了一遍又一遍,方案改了一個又一個。
真是操蛋。我可不以清除喪屍為己任,敵人不敵人,要看它們有沒有威脅到我。
就像世界上沒有好戰場似的,什麼實驗中的武器,什麼被禁用的材料,管你呢,一股腦兒的往這邊囤,把這中東當成了自己的先進武器實驗室。
不知道那些參加會議的人,會不會一個個身後浮現黑色的幽靈一般的國際軍火商。
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
我默默的走開,免得對面帳篷里激烈的爭吵聲又拐彎抹角讓我聽見。
"我能跟你聊聊么。"不容置疑的肯定句,我無奈的抬起頭,卻撞上了一雙清澈蔚藍的眼。
"你想知道什麼。"我一點兒也不客氣,最討厭被認套話,自己掏心掏肺的時候陡然成了個傻瓜。
她笑着搖搖頭,打了個響指:"我們族裏有個傳說。很久以前,追溯到亞特蘭蒂斯輝煌的時代,當時的紀元面臨著毀滅,有一位叫做angelica的女神阻止了一切。她死之後,她的精神世界一部分用來創造現在的世界,一部分分裂出去,為了救一個女人。"
我咽了咽口水,這女人想說什麼,平時看她挺正常的,怎麼說起封建迷信這麼頭頭是道。
"我知道你是誰。"她神秘的一笑。我一愣,我就是我還能是誰"別怕。我設了結界。"
"他們都說那兩個試驗體的基因最接近,融合的最完整。可是只有我知道,重要的是靈魂,而不是身體。你身體裏住着louise殘留的靈魂。所以,空間在你那裏對不對。"
我猛地站起來,又懊惱的發現失態了,客客氣氣的回到;"你想說什麼。"
"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不然。人類會想要抹殺你。"她揚起頭,海藍的墜子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齊腰長的黑髮披着,真的讓人無法拒絕的感覺。
我硬着頭皮:"可是已經有人知道了呀,還不少。"
"你啊,跟她一樣張揚。藏不住好東西。"她倒是笑了,捏住我的手,好似一陣清流劃過。
"若是人類不容你,你便死在海水裏。"她意味深長的眨眨眼。我摸到了一顆珠子,順手放進了空間。
"那些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么。"像是討論天氣一樣的雲淡風輕,我只訝異了一瞬,原以為巫女都跟聖女似的,應該是我意淫了。
"你若下不了手。我可以...."
"不要!"我立馬打斷話頭。在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女人面前,還是覺得有些失禮。
她笑着不說話。
"他們是朋友。"而且他們只知道空間,不知道這原來是半個宇宙。
"你也要把命賭上么,又要把命交到那些人手裏仍人宰割。"她直直的撞向我的視線。不容一絲迴避。
"我這種人,從來不把命交給別人,我就在這兒,他們拿不拿的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應我,垂下眼帘,逗弄着小水。
"它一直沒有進階,你不該帶它來沙漠。"小水在瞳瞳身上亂蹭,一陣陣的水光泛起。
"起!"她雙手飛快的結印,一道水光打進了身體,低頭一看,竟然封在了鎖骨上。
相比巫女而言,我似乎渺小的可以忽略。知道的這樣少。
"我不過是活了,太久。"瞳瞳又是那樣的淡然微笑。"有一天你會懂的,長生。"
那時候,我想活一千年,一萬年,一億年。我想看人類的終局,地球的終局,世界的終極。我想知道以後漫長的時間,哪些奇妙的事情會發生。
"結界,不過是一道氣場。屏蔽規則的觸碰,用能量有時間限制的擾亂周圍。"
"契約,比不過人心。"
規則,是指物理規則么?
"你若有一天遇見規則的殘片,你會懂的。"她的眼神比寵溺更甚,第一次見面時,好像沒有這般的感覺。這期間應當是也發生了什麼。相傳與她形影不離的那女人,倒是一直沒有見到。
"你想飛么?"她突然問道。
見我傻傻的點頭,她勾勾手一道道金色的電流像是畫筆,在空中描成一對羽翼。我熟練地控制着它運動,撲扇撲扇的竟然一點點地脫離地面!
只聽滋的一聲,陡然的失重感,我條件反射的屈起關節,在地上麻利的驢打滾。
"咳咳,好久沒有充電了不是........"
她站定,一手拽去了我脖子上的電池。
"你不需要這樣的東西,相信我。你的半個世界,若是找到利用的方式,你什麼都不需要。另外,離這個男人遠些。"
她捏着那兩塊晶瑩的石頭,輕輕一揉,碎成了粉末。
我啞着聲,卻是沒有膽氣去搶下來。
這人對我這般,多半的原因是那什麼半隻殘魂。我生怕她會猛一出手,將那沒影子的東西抽出來。那我多半也是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的那點兒優越感,那點兒自尊,都一點點的被這番談話磨礪地消失殆盡。
"除了他,還有很多人是希望你的死亡的。"她雲淡風輕的起身。把小水交給我。
我一愣,打了個響指。包圍着我們的那層物質應聲消散。就像是本能一樣。
她眸子亮了些:"保重。"
風沙卷進衣服里,空氣里的水汽又是被抽幹了一般。我摸着手腕上的清涼,想了想還是把小水放進空間。
沙地中露出了些許白骨,血腥氣淡的已經嗅不出。
"你終於出來了。"腳旁的的沙地抖了抖,露出一顆腦袋。我霎時退開三步遠。
"是我,死女人。"伊凡呸了一口,突出滿口的沙。
我緊張的捏起了拳頭。五感放開。
"你幹嘛。"我試探道。
伊凡有些惱了,竟冷笑道:"你這卑賤的凡人,難道還有什麼值得我看一眼的東西么!"
"我好心在這兒等你出來,那些人都走了,這塊地方是我們的了。"伊凡傲嬌的扔下一卷白色的東西。
我小心的接過來,大略的掃了一眼,不由得被驚到了。
"他們竟然讓步了?"這不可能,那些個自私自利已經令人髮指的人會因為什麼理由讓步呢?
"五個候選里剩了兩個。當然要回去爭一爭了。"伊凡好笑的看着我。
我冷臉。
"我什麼都不知道。"伊凡舉起雙爪表示無辜。
"哪兩個?"
伊凡鼓着腮幫,跟之前的王八樣沒一點兒像的。
我一拳砸在他堅硬堪比金剛石的腦門兒。
"哎呀,一個就是來的那個女人,還有一個似乎更像女神。"伊凡抱着我的拳頭,像要打蛇隨棍上,被我一巴掌甩飛。
"你不要我。"小正太眼淚汪汪。
我冷臉看着他。伸出手。我當然不是想抱他,這死孩子雖然長相賣萌說得輕鬆,我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地下那種咔吱卡吱骨頭碎裂的聲音。
"沒情趣,不好玩。"伊凡磨牙說道,拿出正式的文書。
這算是結盟書,紙面上流光溢彩的是契約。瞳瞳的做派。
明明說著人心更重要,還是靠一道道的契約來壓制。
"你還要回去嗎?"伊凡衝著我張開雙臂。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點點頭。
他見我許久沒反應,跺腳道。"那你可得小心點兒。都說你死了,再出現就不好了。"
我奇怪,我怎麼就死了。
"死人比活人看得更清楚唄。"
我拽着他的白紗衣襟。"管我死沒死,我的一半你是想不認帳么。"
"你真奇怪啊。死女人,比以前更不近人情。"伊凡嘆了口氣,"我好不容易才變成孩子。"
我就知道,胃裏一陣泛酸。這死變態。
伊凡眸子已經成了完全的血紅。個孽障。
"你要不要等我登基?"伊凡眯着眼,"大祭司。"
我才不要什麼空頭銜,我只要實在的利益。但是這樣的頭銜的確吸引到了我。因為它代表了無條件地服從,儘可能的特權,可以與那些人一較高下,可以站在高處俯視腳下的螻蟻。
"給我信物,你的就職呢,我不感興趣,就不去了。"我猶豫了很久,取了這樣折中的法子。又不是神仙,非要裝的無欲無求的死樣子。
"哼,沒情義的死女人。"伊凡又裝腔作勢起來,其實我不去他倒是好辦,去了他反而會沒辦法控制場面。信徒們發現自己有兩個效忠對象,該如何選擇呢,要不要回去抓個鬮,算一卦,跟着哪個有肉吃?
我轉向了瞳瞳消失的方向,衝著伊凡笑笑。
"你要幹嘛。"他野獸一樣的直覺一直很靈敏。
"聽說你有不少好東西啊,是不是啊。"
要回去了,總要帶點兒紀念品,要是就地挖些骨頭也沒多大意思。
"給,這玩意兒夠你揮霍些時候了。"他扔過一大包東西,我顛了顛,挺重的。
看這亮晶晶的,應該是晶核之類的。
"這東西我也有。"我搖了搖頭。
"哎呀,你這個人!你不是有大衣了嗎!"伊凡焦躁的跺腳,這個小氣鬼。一眨眼溜的無影無蹤。
我心上一暖,說到大衣,還有很多未解的迷。
現在的伊凡應該是個老頭子吧,佔了這孩子的身體。(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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