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自己活着才是對她的贖罪
一旁的冷墨寒深知蘇暖心裏很難受,隨即拍了拍蘇暖的肩膀,柔聲道,「你去看看安然,我和他聊聊。」
蘇暖看看冷墨寒又看看夜千澈便閃身進入了系統內。
此時偏殿裏冷墨寒讓人拿來幾壇酒,隨手遞給夜千澈,「陪我喝一杯。」
夜千澈詫異看向冷墨寒。
冷墨寒隨即席地坐在夜千澈輪椅旁邊地上,背靠着輪椅軲轆。
打開酒罈喝了一口,同時又拿起一壇抬手遞到自己肩頭,「如今你的身體沒多大問題,有問題的是你求死的心,所以喝吧。」
夜千澈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猶豫好一會這才接過冷墨寒遞來的酒。
冷墨寒這時又狠狠的悶了一口,然後嗤笑一聲,「夜千澈你說你憑什麼在這裏尋死覓活?那麼多人都在擔心你,可你呢?你卻一心求死,就因為此時清醒的你無法面對暖暖是嗎?」jj.br>
在聽到冷墨寒這話的時候,夜千澈整個身體一顫。
這一刻心跳的異常快,難道冷墨寒知道自己這幾年在王府都幹什麼了?
那蘇暖是否也知道了呢?
一想到蘇暖知道自己在王府都幹了什麼?
夜千澈就覺得呼吸不暢,覺得自己好想快速死去,還拖着這般骯髒的殘軀在這裏幹什麼?
自己怎麼還有臉見蘇暖呢?
在夜千澈胡思亂想之時,冷墨寒則繼續說道,「現在的你是不是很想立刻馬上在暖暖面前消失,很想立馬死去。」
呵……
冷墨寒冷笑一聲,「怎麼辦?暖暖一心想要救你,你心理很能矛盾吧,你不想辜負暖暖救你的心,又覺得自己無顏面對暖暖,你糾結,你徘徊,你每日不敢見暖……」
夜千澈突然對冷墨寒乞求道,「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這就受不了了,呵……」
冷墨寒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酒,心裏很是煩悶道,「你可知我在你的王府,聽到管家說的每一個關於你和那個女人,在王府的所作所為時,我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頓。
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暖暖是暖暖,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你不能將她們混為一談。
但你卻在明知那個女人是有目的靠近你,你卻心甘情願的讓其利用你,只為從那個女人身上得到一絲慰藉。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那個女人幻想成暖暖。我承認你是喜歡暖暖,但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對暖暖的喜歡已經變成畸形了,那是不健康的。」
「不……不是的……我對蘇暖的喜歡從來不比你少……你如今是得到蘇暖的心了,所以才會這般質疑我。」夜千澈不允許冷墨寒懷疑他對蘇暖的情感。
冷墨寒嘆息一聲,「如果我是你,至少不會在明知那個長得跟暖暖相似之人,是抱着目的接近我的,我還心甘情願的讓她接近,讓她利用。
然後把她當做暖暖的替身,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是不可能有替身存在的。假的就是假的,無論怎麼模仿,都是假的。
自己心甘情願的去沉淪,不僅僅是自欺欺人,更是在褻瀆自己對暖暖的那份情意罷了!」
冷墨寒在說完這番話之後,沒有再開口說話了,而是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他心裏很不舒服,尤其是聽到管家說夜千澈和那個女人在王府,沉浸着那些荒Yin之事時,嘴裏喊着的全是蘇暖的名字。
一想到這話,冷墨寒就很想將夜千澈暴揍一頓。
蘇暖太耀眼,很多男子喜歡她,愛慕她這都很正常。
這些年自己也都慢慢習慣,並接受別人對自己媳婦的喜歡。因為自己很清楚自家媳婦心裏只有自己。
但是夜千澈這幾年在王府什麼都不管,只沉淪在男歡女愛上,卻還將他的暖暖拉進去,這讓冷墨寒怎能忍呢?
他承認夜千澈這般,是因為那個女人對他使用致幻藥物的原因。
但那藥物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讓他產生幻覺的。
但他在清醒的時候卻沒有及時制止事態的發展,而是自我放棄的,甘心與那女人在致幻藥物的作用下沉淪。
他每次都把那個女人當做蘇暖了。
明知不是,卻自我催眠的認為就是,這些年他就這樣荒誕Yin泆的頹廢着。
若說多年前二人相識時,冷墨寒覺得夜千澈是一個很值得交心的至交好友。
但是時隔多年再見,冷墨寒覺得夜千澈太讓他失望了。
因為夜千澈不僅僅放棄了自己。
同時還褻瀆了他的暖暖。
他的暖暖多麼純凈的一個人,卻被夜千澈這樣褻瀆了好多年。
所以冷墨寒覺得眼前的夜千澈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冷墨寒將罈子裏的酒喝完之後,踉蹌起身看了夜千澈一眼。
「夜千澈,你有什麼資格去死,如果你想要對暖暖贖罪,那就請你活着忍受一天天痛苦的心理折磨,這樣才算贖罪。
你死了一了百了,什麼難過,什麼折磨都沒了,你讓暖暖心裏怎麼想?她那般善良的人,你不該這般對她。」
說完冷墨寒就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蘇暖知道嗎?」
冷墨寒身後傳來夜千澈那顫抖的聲音。
冷墨寒頓足,「你覺得我會讓暖暖知道你這般齷齪的心思嗎?那她該有多傷心呢?」
說完冷墨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輪椅上的夜千澈看着冷墨寒遠去的身影,緩緩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下。
這些年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種了致幻藥物,每次只要那個女人接近自己,親吻自己,自己都會將那個女人看成是蘇暖。
但是自己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那不是蘇暖,自己不該這樣做。
但是有些甜頭一旦嘗過一次之後,就不願失去了。
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也甘心沉淪在那片自我催眠的假象中,不願出來。
而這段時間,因為那個女人已經死去,不再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體內的致幻藥物也慢慢消散了。
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就好像昨日才發生的一樣,在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自己有多齷齪,有多骯髒,自己不配為人。
尤其是蘇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自己更是無地自容的想要當場死去。
當年的她是他心中最為明亮的那道光,更是他心中神聖不可褻瀆的存在。
可是自己這幾年卻將自己的光一點一點的磨滅了!
夜千澈看着空蕩蕩的偏殿,從輪椅下方拿出一把匕首,他想他或許真的不該存留在世了!
當匕首的利刃刺到他那瘦弱骨柴的身體時,他沒有覺得一點點的疼。
而是腦子裏回想到剛剛,冷墨寒說自己沒有資格死。
是啊!
死多簡單的一件事,自己死了就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身輕鬆了。
但是活着就會每日不停的在愧疚和自我折磨中度過。
或許真像冷墨寒所說的,自己活着才是對蘇暖的贖罪。
隨即夜千澈收回匕首,然後喊了宮人給自己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