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秧歌花手表演隊已就位
她知道估計這群人中,也就齊遠敢跟這小公主發這麼大的脾氣。
但晏嶼把持朝政之後,也唯有齊載山想並且敢公開和晏嶼對着干。
她和齊遠發脾氣,目的也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晏嶼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再輕易拿他做談資。
雖然齊遠那些話說的很難聽,但齊遠這類紈絝子弟吹起牛筆來就那個尿性。
尤其身邊的再圍着幾個美人,飄飄欲仙了都,喝上兩杯酒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更別說考量那些話對晏嶼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和傷害了。
不過,他怎麼也得把自己干出來的禍事擺平了。
“呦,生氣吶。”景樂湊到齊遠身邊:“你這編排了我心上人半晌,我都沒跟你生氣,你男子漢大丈夫,還跟我生氣起來了?”
齊遠本氣的就是,景樂忒不給他面子了,為了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又跟他摔東西又跟他使性子的,這麼多人呢,一點臉面也不給他。
如今見她給自己台階,哼哼了兩聲,就從台階上下來了:“喲,我可不敢跟你生氣。”
“跟你比,我就是這個。”齊遠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
景樂笑了一聲,學着齊遠的樣子比劃比劃了自己小拇指:“你要是這個,連名帶姓的叫我,我就叫人砍了你腦袋。”
“怎麼,還讓你在那又踹凳子,又罵罵咧咧的?”
齊遠莫名的覺得脖子一涼,他是可以仗着私交喊她名字,可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確實有些犯忌諱。
說到底,君是君,臣是臣,是永遠不可逾越的。
他一時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惱怒之下,忘了這一點。
他看着景樂笑眯眯的樣子,心裏有些沒底,這幾日不見,這景樂怎麼跟他家老頭子似的,讓人怪瘮得慌的。
“你想玩什麼?”齊遠站起身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小爺,我今個捨命陪君子了,省的你說我不夠仗義。”
齊遠想的頂多就是,幫景樂收拾收拾哪家的小兔崽子,最差勁最差勁也是偷他家老頭子那塊澄泥硯偷出來,讓景樂拿去哄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
可他哪想到景樂把前面中間跳舞的美人攆走了,帶他們一群男男女女在舞台上,練一種十分怪異的舞蹈。
景樂給唱小曲的姑娘塞了顆東珠,教了她看兩句歌詞后,和青禾一人抱了一堆紅手絹回來,看不見這幫養尊處優的小姐公子們豬肝色的臉,一人塞了兩塊。
“一會屁股要扭起來,臉上的笑容要燦爛,知道嗎?”景樂一邊塞一邊叮囑。
景樂自己的親媽是街道委員會的,為了辦個熱鬧的元宵節,景樂寒假被親媽塞進秧歌隊扭了半個月。
現在那技術叫一個爐火純青。
她也知道這些權貴家的小姐要臉,所以也不讓他們光扭秧歌,還加了些花手進去。
景樂看大家興緻不高(興緻高就有鬼了),沉聲道:“怎麼,瞧着大家不想跟我一起玩呢?”
那些小姐公子不敢說話,統一看向了齊遠,集體發射求救信號。
齊遠說實話也不願意,這都是伶人的活計,伶人自古就是專供取樂的,他們這種身份做這個,實在有辱身份。
他咳嗽了兩聲:“寧寧,你玩的這叫啥啊,我一個大老爺們,我拿着倆紅手絹,這叫什麼啊?”
景樂意料之中,表情很平淡:“哦,你不敢?”
齊遠哼了一聲,他這混世魔王的名聲怎麼來的?那就是因為他啥都敢:“我有啥可不敢的,我就是覺得這玩應.......”
景樂打斷了他的話:“哦,你不敢啊。”
說著就上前搶他手裏的手絹:“害,你不敢就算了,這麼多年,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膽小呢?”
“算了算了算了.........”
“我敢,我有什麼不敢的?”齊遠一見景樂搶,就來勁了,死活不給:“我敢,今天誰說我的不敢,我跟誰急!!!”
景樂本來也是做做樣子,見齊遠光喊敢也不動彈,又激他:“那你怕什麼啊?你不會怕你跳這個,別人取笑你吧?”
“嘖,你怎麼混成這幅樣子了?不怎麼厲害啊。”
齊遠看着周圍往過瞟的人,一眼瞪了回去:“我怕他們?他們敢說一個試試?”
“哦,那你是不是沒記住怎麼跳的啊?”景樂嘆了一口氣:“印文,你知道嗎,別人說你笨,說你不是讀書的料子,我都不信,在我心裏你一直特別聰明,只是不輕易展現自己才華而已。”
齊遠十分感動,異常感動,感動壞了。
他之所以愛編排晏嶼,瞧不起晏嶼,就是因為他家老頭子老拿他和晏嶼比較。..
說晏家雖是沒落了,可晏嶼卻是有大才之人,早晚光宗耀祖。
誇晏嶼一句,還要排揎他十句句,說他這大家大業早晚毀他手上,說祖上三代沒出過他這麼沒本事的人,還說他對不起列祖列宗的,死了也閉不上眼。
可今日終於有人明白他了,有人知道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寧寧,你別說,我還真記住怎麼跳了。”齊遠拿着手絹比劃着,一邊走一邊說:“寧寧,你看,是不是走三步,往後退一步?”
“寧寧,你看你說的這個‘花手"是不是這麼搖?”
“對,就是這樣。”景樂掃了一眼眾人。
找錯了隊友的眾人:西湖的水~我的淚~~
他們不敢怠慢,紛紛扭了起來。
景樂給那唱小曲的美人遞了個眼色,小美人不光唱了起來,還湊了幾個姐妹,臨時譜了個歡快的曲子出來。
那日每個進珍饈樓后廳的人,都聽到了一首從未聽過的小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那青紗帳~~”
然後看到了院子中間齊小公子和一個面相柔美的小公子,領着許多人,在跳一個極為鬼畜的舞蹈。
不能說是和他們印象中的舞蹈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可詭異的是他們一邊想要自戳雙眼,一邊又忍不住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