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甄嬛巧妙獲得雍正原諒 平宜偷走佛經 浣碧想毒害李順恩
永壽宮內,槿夕看着甄嬛這一身華貴的貴妃服制,有些不確定道:「娘娘要穿如此華麗嗎?」
甄嬛撫摸着衣衫上那些寓意極好的團龍圖案。「就這樣極好。我已然得到了攝事皇貴妃的位份,穿多清麗的衣衫皇上眼裏也瞧不出從前的甄嬛。」
說完甄嬛便帶着槿夕往養心殿去了。甄嬛到養心殿時雍正剛好下了朝,與那些臣子嘰嘰歪歪了一早晨,十分疲憊之時瞧見一個為自己精心裝扮的女人等着自己,雍正心裏油然而生一種幸福感。
似乎心裏一些對甄嬛前段時候所做之事不夠愉悅的情愫也消失了。雍正笑着牽過甄嬛。
「你冊封那一日,朕都不覺得如今日這般好看。」
甄嬛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臣妾也這樣覺得,今時今日才覺得做皇上的皇貴妃是如此的幸福,這皇貴妃衣衫是如此好看。皇貴妃之位是如此榮耀。」
雍正知道甄嬛是很聰明的女子,便是見了一面,只開口說了一句,雍正心內愁雲盡散。
「喜歡就好。來了就陪朕用膳,朕方才沒有吃好。這會子餓了。」雍正也不是沒吃好,只不過是被朝堂上那些大臣攪擾的沒胃口。所以早膳沒怎麼用,這會子忙裏偷閑想吃點什麼。
蘇培盛忙叫了御膳房送來了幾樣糕點吃食。甄嬛仔細一看,只一碗小米粥,一份涼拌菠菜,一碟子酸筍鹹菜。再無其他。甄嬛便知道雍正今日是真的餓了,默默陪在一旁看雍正用膳。
雍正一邊吃着早膳,一邊關切道:嬛嬛今日早膳用了什麼。」
甄嬛掰着指頭開始數。「眉姐姐日常都會和臣妾一起用膳,那麼自然弘晝和庄宜也在。琅嬅和永璜也在。弘晝早膳用了兩碗粳米粥。吃了幾塊芙蓉酥。庄宜只用了一小碗豆漿。
淑宜早膳堅持要吃一碗陽春麵,沒辦法,槿夕就給淑宜加餐了。最有趣的還是弘合還有歡宜,這兩個孩子不愧為雙生子,都只用了一碗紅豆粥,幾口小菜。皇上是沒瞧見,那兩個孩子用膳時的順序,時間都是一樣的。看着都有趣。
可惜琅嬅沒胃口沒用,臣妾啊,和皇上一樣,用了一碗小米粥,只是沒有吃涼拌菠菜。眉姐姐卻只用了一些糕點。苦了眉姐姐陪我照顧那麼多孩子。」
雍正聽着聽着不自覺笑起來。「朕明日要去你宮裏用早膳,朕好些日子沒這麼熱鬧的用早膳了。朕明日也想加餐一碗陽春麵如何?」
甄嬛笑道:「皇上要加餐,那臣妾親自給皇上做,再從養心殿拿一份酸辣筍尖給皇上開胃,可好?」
雍正爽朗一笑。「甚好。聽着都很是美味。」
如此甄嬛又絮絮叨叨和雍正說了許多孩子們之間有趣的事情。不知不覺時辰就到了,蘇培盛提醒雍正要批摺子了,雍正不得不暫時停下和甄嬛的敘話。
槿夕本以為此刻皇上和甄嬛應該彼此說幾句知心的話,可甄嬛沒有開口,雍正也沒有開口。
槿夕扶着甄嬛出了養心殿。甄嬛心情極好。「槿夕。回宮。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永壽宮的問題還要慢慢來。」
槿夕知道甄嬛說的是舒太妃和富察琅嬅的事情,便跟在甄嬛身後走着,只是槿夕始終不解甄嬛方才的作為,一時間想的有些愣神,甄嬛走出好幾步了槿夕還未曾瞧見。
甄嬛不得不退回幾步。「槿夕,你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槿夕獃獃道:「娘娘盛裝出席,奴婢本以為娘娘會在皇上面前陳述緣由。」
甄嬛的華麗衣衫在眼光下,更是耀眼。
「穿皇貴妃服制,只是讓皇上眼前一亮,可最終讓皇上原諒我的,還是那些不起眼的話。人前做耀眼的皇貴妃,夫君前只是得體貌美的妾室。這不過是尋常夫妻之間尋常不過的事情,人間煙火氣最扶凡人心,大抵如此。」
槿夕有些明白了。甄嬛繼續道:「舒太妃和浣碧的事情我不能明着查了。可我也不會放過,舒太妃為何而死,替誰死,我必然要查清楚。那日蘊妃說的皇后和舒太妃之間的事情盯緊些。」
而景仁內皇后正在讓剪秋燒毀一些紙張。「把這些都燒掉。舒太妃果然是不中用,從前不是太后的對手,如今卻連一個甄嬛都對付不了,就憑蘊妃幾句話就讓之前的心血全部白費。」
此刻是正午,剪秋被蠟燭的火焰照的有些惹,加之那紙張的飛灰剪秋忍不住咳嗽起來。剪秋看着一旁還有一沓未曾燒完的紙張實在覺得有些吃力。
「娘娘,壽康宮裏的宮人奴婢都讓人查探了,那件事情沒有人知道。當日也是舒太妃和積雲一起來找的您,如今太妃和積雲都已經去世,應該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些了。」
皇后看着剪秋手裏那疊書本一樣厚的紙張,也有些受不了那些飛灰。「你拿到後院去燒吧。別叫人看見了。本宮去看看給皇上燉的湯如何了。」
剪秋說了一聲是,就拿着火盆往景仁宮後院去了。方才在殿內有些熱,有些嗆,剪秋本以為出來能好些,不想外頭的太陽實在是太大,還有風,還不如在殿內,可剪秋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不得不繼續燒。
遠遠的剪秋瞧見一個人過來。剪秋有些慌了神。仔細一看是平宜。剪秋瞬間覺得鬆了一口氣。
平宜蹦蹦跳跳跑到剪秋身旁道:「姑姑,這是做什麼?給太妃燒的嗎?」
剪秋先是啊了一聲,而後點頭道:「是,皇後娘娘瞧着太妃可憐,這宮裏又不能燒紙錢,所以就讓奴婢將這抄錄的經書捎給太妃。公主快去別的地方玩,這裏熱的。」
平宜聽見剪秋如此說來了興緻,匆忙跑進自己寢宮拿了一本經書來,笑道:「太妃從前還教過平宜學琴,平宜也該表表心意,既然姑姑說不能燒紙錢,那平宜也就燒本經書給太妃吧。」
「這……」剪秋一時拿不準主意,就在剪秋猶豫之際,平宜已經撕開了那經書,而後從剪秋手裏拿過幾張燒着的紙張做火引子。
剪秋無法,只能由着平宜,平宜和剪秋燒了一會,還未曾燒完,平宜表現的興緻缺缺,額頭還冒着細密的汗珠。
剪秋忙放下手中紙張,掏出手帕替平宜擦了擦。「公主,玩一會就行了。該回去了。要是娘娘知道奴婢縱着您胡鬧該要說奴婢了。再說,這日頭大,公主細皮嫩肉的曬紅了可是難看。」
平宜很是氣餒的往地上一坐,不偏不倚剛好坐在那堆經書上。「好吧,姑姑如此說了平宜便回去了。姑姑記得幫平宜把經書燒完。不然平宜怕太妃怪平宜心不誠。」
剪秋送走了平宜這個小祖宗才敢拿帕子出來替自己擦汗。日頭越來越大,原本剪秋只需要燒完皇后拿的紙張就可。
偏偏平宜搗亂,剪秋看着厚厚的紙張,實在是有些有心無力,索性也不如先前那邊一張張燒,而改為一沓一沓的燒。如此不過片刻剪秋便交差了。
剪秋回稟皇后之時,刻意提了一句平宜瞧見的事情,皇后想起扶光的事情還有那個早晨平宜對自己說過的話。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再沒有說其他話。
只是皇后料想不到的是,平宜早在剪秋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幾張舒太妃留下的紙張。而這紙張不出意外到了安陵容手裏。
安陵容看着手裏幾張一模一樣的《般若波羅蜜心經》有些不解。安陵容實在不知舒太妃通過這心經和皇后究竟傳遞了什麼信息,以至於皇后如此着急的要燒掉這些紙張。
安陵容問了問一旁練字的安宜。「你姐姐給你這些東西時說了什麼?」
安宜思索了一會。「姐姐說剪秋姑姑拿的都是這一模一樣的紙張,只是有一本經書那麼厚。」
安陵容仍舊是不解。安宜瞧見安陵容如此,提醒道:「額娘要是不知道可以問剪秋姑姑啊。剪秋姑姑是皇後娘娘宮裏的姑姑,可額娘不是和皇後娘娘交好嗎?」
安陵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忙叫來了寶雀。
「寶雀,本宮記得前幾日浣碧求了皇上讓李順恩住到了果郡王府。你想辦法聯繫李順恩,只告訴她一句「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若她有話要說把話帶回來。」
而同樣盯着景仁宮的甄嬛,也收到了皇后白日裏燒毀東西的消息,只是甄嬛安排的人尚且不能接近剪秋什麼都沒得到。可甄嬛覺得平宜的舉動很是怪異。
甄嬛翻動這手裏的佛經,甄嬛也想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同樣是李順恩,只不過甄嬛見李順恩就比安陵容要名正言順多了。
當日本是舒太妃頭七。果郡王府迎來了一直稱病不見人的富察若若和一直忙於照顧永璜的甄玉嬈。浣碧對兩人的到來很是意外。心裏害怕兩人會攪擾自己的計劃。
浣碧看着身旁那碗湯藥,吩咐一旁的蘭兒道:「把這湯藥倒了去。」
蘭兒吃驚道:「福晉好容易才找來此葯,如今就這樣倒掉了實在是可惜。」
浣碧無奈道:「今日富察若若和玉嬈都來了。我覺得有些蹊蹺,便先如此吧。原本想趁着李順恩信期給她喝了這湯藥,讓她在太妃頭七的時候去陪伴太妃。不想這麼巧有人救她。前幾日你找過她的事情她沒有給王爺說吧。」
蘭兒拿着拿湯藥倒在寢宮的花盆裏。「沒有,王爺這幾日,日日都和福晉在一處,自然是不知道這事,奴婢說是哲哲福晉找她,她沒仔細查問。」
浣碧看着那空了的葯碗。「如此就好。出去吧,不能讓她們久等了。」
太妃靈堂設置在前院,浣碧所居是後院。雖說不許多遠,但走起來還廢了一會功夫。浣碧到達靈堂時,居然看見了方才自己放在桌上的小碗。
浣碧捏了一下蘭兒。「怎麼回事?那個碗怎在哪裏?」蘭兒也傻眼了看着那個碗半天說不出話。
倒是甄玉嬈主動招呼着浣碧,浣碧才忐忑往太妃靈堂靠近。「玉妍姐姐你可曾見過這樣東西?」
浣碧還未曾走近。卻瞧清楚了李順恩痛苦的神情。眼神一直盯着那個往,浣碧結結巴巴道:「沒,沒,瞧見過。」
浣碧似乎感覺有一道冷冽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掃視四周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平常,除了李順恩一副要疼死過去的樣子。
富察若若很是關切道:「順恩師傅你沒事吧。你就不該用這碗裏的湯藥。如今這可如何是好,大夫怎麼還沒來。」
浣碧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腳步越來越沉,似乎還聽見了許多人的聲音,呼天搶地的哭泣,哀嚎聲,責罵聲,其中還夾雜那個冷冽的眼神,浣碧仔細瞧切,居然是果郡王,是果郡王那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