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秦老六過世
“孩子你先起來,我馬上就去。”
周家院門口,秦舟跟秦大寶兩個人跪在地上,請求着周濤去秦家老宅幫忙,正所謂白事不請不到,紅事不請自到的道理。作為家中長子,秦舟需要帶着人,挨家挨戶的跪過去,請村子裏的人去幫忙。
後半夜安蔓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多次,早上天剛蒙蒙亮,外面時不時傳來鞭炮的聲音。
周佳佳凌晨的時候就知道了秦叔過世的消息,當時她看蔓蔓姐睡得很不安穩,就沒有直接說。
這會兒跟她說了,安蔓也沒有表現得很意外。
其實這樣的結局,她早就預料到了,本身傷勢就比較嚴重,現在再摔一次,面臨死亡那是遲早的事情。
安蔓早上在家裏煮了一份餃子吃了才去的秦家老宅。
村裏的習俗,大年初一煮餃子。
家裏就她一個人,該有的習俗還是要尊重的。
九點多安蔓才過去,她剛踏腳走進院子,堂屋裏已經設好了靈堂,秦老六的屍身也已經在入殮,棺槨就擺在那後面。
院子裏聚滿了村裏的鄉親,大家都是過來幫忙的。
安蔓從舅娘那裏了解到,秦陽連夜從北水請來的先生,說最近都沒有適合下葬的好日子,所以採用了三天硬葬的形式。
秦老六上面都是姐姐,有個大哥夭折了,二哥是個瞎子,一生沒娶妻,幾年前也過世了。三個姑姑還沒趕來,家裏也沒有其他什麼親人,所以是由隔房的伯娘幫忙發的孝帕!
那伯娘把一塊白色的,大概有兩米左右長的布帕子遞給安蔓,安蔓伸手準備接,但是周母直接把她的手抓了回來。
“你搞啥呀?蔓蔓現在懷着孕,本身就不能披孝,你還把這東西拿過來,是不是找罵?”
村裡孕婦確實是不可以披孝的。
甚至連靈堂都不能進。
但是這伯娘就像是要給安蔓下馬威一樣,她不爽的看着安蔓,“這有啥,這都是多少年的老規矩了,你現在誰家有喪事不戴孝的?他是長房兒媳,別說戴孝了,到時候起靈,她還得走在前頭呢!”
“放你的綠豆屁!你是不是找打?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你不遵守?你以為你仗着是秦舟隔房的伯娘就可以在這頤指氣使了是吧?滾滾滾,你別逼着老娘打你!!”
“又不是親伯娘,你再在這作威作福,信不信老娘把你按到水缸里去暖和暖和?”
對方估計是怕了,悻悻的走了。
周母把安蔓拉到一邊,小心翼翼的跟她科普,“蔓蔓,村裏的老習俗,孕婦不可以去死人的場合,但是這是你公爹你沒有辦法,可是該遵守的咱們還是要遵守一下子,這靈堂跟靈前你就別去了,後面給長生燈添油的事兒你也別去,你就找個地方坐着,一會兒我喊佳佳過來陪着你,秦舟這兩天肯定忙,你們兩個小姑娘注意着點,別被人碰到了肚子聽到就到沒有?”
“我知道了,舅娘你放心吧。”
她是真的不了解村裏的習俗。
之前差一點點就接了那個孝帕,安蔓本身不是信這些的人,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寧可信其有。
中午十二點,三個姑姑到了秦家。
她們先是去了靈堂祭奠死者,然後才問跪在旁邊的秦如月,
“月月,你嫂子呢?”
說話的是大姑,秦如月聞言抬起頭來看向對方,她的眼眶微微有點紅,心裏雖然討厭爹有時候的做法,但是畢竟是流着相同骨血的親爹,突然去世,他也是真的有些受不了。
“嫂子回去休息了吧,我沒有看到。”
“啥?”大姑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自己公爹去世了,她還有閑工夫回去休息?”
秦如月蹙眉,有點不喜歡大姑的話,“為啥不能休息啊,嫂子現在懷孕六個多月快七個月了,在這兒也沒啥事,怎麼不能回去休息?”
“那你嫂子戴孝沒有?”
“為啥要戴孝?”秦如月可是記着之前舅娘跟她說的話呢!
“大姑,我知道咱們村裏的習俗,懷孕的人是四眼人,是不可以戴孝的,戴了就是影響不好,大姑你嫁出去這麼多年,該不會連這個習俗都忘記了吧?”
大姑一時間被懟得說不上來話。
這小丫頭真的是被教壞了,竟然敢這麼說她!
那個叫安蔓的丫頭也還真是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就把弟弟妹妹完全給收服了?
大姑被懟了幾句也不說話了,現在六弟的屍體還停在家裏沒下葬,她還是不要鬧事得好,等這幾天過了,她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侄媳婦。
大姑去了秦老六之前住的屋子,屋子裏此刻之後李淑芬一個人,她坐在炕上傷傷心心的哭!
秦老六那個該死的玩意兒,咽氣之前說要見秦舟,他竟然把那幾十塊錢還回去了!!那可是錢啊!!
“弟妹。”
“大姐,你來了.........”
李淑芬說著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掉,秦燕看得心裏有些不好受,她走過去安慰她,“弟妹,你也別太傷心了,六弟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大家心裏都很難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六弟的喪事處理好才對。”
李淑芬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她眼睛都哭腫了,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惹得秦燕心裏難受得不行,走過去坐在李淑芬身邊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該難受了。”
李淑芬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
秦燕知道她心裏不好受,安慰了一會兒,等對方的動靜稍微小了一些以後,她才問,“弟妹,秦舟的那個媳婦是怎麼回事啊,這種時候她怎麼不在這呢?”
李淑芬聽到對方提起安蔓,她眼珠子一轉,開始往安蔓身上潑髒水,“平時被秦舟寵得無法無天了,對我也是特別沒有禮貌,我在她身上吃了好多次虧了!”
“那你咋都不說呢?”
對於安蔓,她也就是在秦舟結婚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候看着廷安分的一個人,結果骨子裏卻是個不安分的?
秦燕心裏氣得要死。
“我剛才問月月,問安蔓有沒有戴孝結果那丫頭直接就把我堵得說不上話了,跟我提啥習俗,這都什麼時候了,習俗總是要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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