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九章謹慎
「但如果不是呢?」穹瀧的態度更加的謹慎一些,他本人也是偏謹慎的那一類。
池棗棗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地彎着,看起來格外的甜,不像其他人一樣,而且此時的池棗棗完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卻特別容易讓人信服。
「那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只要不是直接來針對我的,短時間之內都不會查到關於我的身份。」池棗棗低聲說。
穹瀧愣了愣,覺得池棗棗說得很對,所以也跟着笑了一下:「小公子說得對,是我想多了。」
一旁的滄游往穹瀧的身上撇了一眼,目光有點淡,看起來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你們在本王的門外嘀嘀咕咕什麼呢?」寧恆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還隱約帶着幾分笑意,「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進門來說的?」
言語之間,聲音越來越近了。
池棗棗抬頭,就對上了寧恆的視線,依舊是下意識地笑了一下,然後她直接拽着滄游讓他背對着寧恆:「既然王爺都已經自己提起來了,那我就要和王爺告狀了,我的人在你的行宮裏被傷了。」
滄游來的時候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不過因為處理的比較倉促,行動間更沒有注意,所以導致現在外袍都已經沾染上了血跡。
這個時候,池棗棗才發現,滄遊說的小傷口實際上是有點大的,即便已經處理過了,血液卻還是浸染了大片的衣袍。
「這麼回事?」寧恆也沒有想到,在行宮裏,竟然也有人敢行兇。
雖然寧國現在缺乏兵力,可因為這一次出行的有寧恆這個攝政王,還有五歲的小皇子,這個小皇子雖然血脈上和寧家的關係有點遠,卻依舊是如今血脈最正統的了。
所以,寧恆幾乎是將所有的兵力都用在了這一次行宮的祭祀大典上。
雖然說不上鐵桶一個,但是防守嚴密絕對說得上的,起碼不應該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寧恆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臉色難看地盯着池棗棗說:「這個事情,本王找人處理一下,滄游如今這個情況,還是不要陪我們喝酒了。」
「是……」一旁的穹瀧盯着滄游的後背竟然愣住了,在片刻之後,他才說,「滄大人還是先回去找宮人包紮一下。」
滄游卻朝着穹瀧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才說:「我不喜他人碰觸。」
池棗棗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句話不就是明晃晃的在說:我就要你給我包紮。
雖然池棗棗在自己的世界的時候也喜歡磕糖,可是這種血糖,池棗棗是真的磕不起來,只是微蹙着眉頭,有些擔憂地看着穹瀧。
池棗棗也不知道自己對穹瀧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想法,不知道是應該讓穹瀧看開一點不要恨滄遊了,還是應該支持穹瀧手刃滄游。
她知道滄游做的事情,對穹瀧來說,是這一輩都不會原諒的,但是池棗棗也明白,穹瀧生活在仇恨里太長的時間了。
這麼長的時間,如果真的讓穹瀧了結了滄游,那麼穹瀧極有可能也會活不下去。
雖然池棗棗曾經十分洒脫地說,不會去干涉穹瀧對生或者死的選擇,可她內心裏還是希望這個人能夠好好的活着。
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的做到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的風輕雲淡,至少池棗棗嘴上說的到,卻未必能夠做得到。
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之下,池棗棗更說不清楚。
更何況,現在池棗棗和穹瀧的接觸越來越多,早已經不能夠只是簡單的把這個人當做一個局外人來看,她清楚的知道,穹瀧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
池棗棗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穹瀧,她心大概知道穹瀧的選擇是什麼,但還是緊張的看着穹瀧。
片刻后,穹瀧完全不辜負池棗棗所料,直接冷冷地對滄遊說:「那你只能自己來了,很可憐。」
滄游的嘴角抽了抽,很顯然賣慘是沒有任何用的,只好抱歉地對寧恆笑了一下,然後才轉身離開。
離去的時候,他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的寂寥。
寧恆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穹瀧,微微一笑,他對滄游和穹瀧之間具體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但卻知道以穹瀧這樣的一個人來說,被迫雌伏在滄游的身下,確實是一種痛苦和折磨。
「我以為你會幫他上藥呢,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寧恆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對穹瀧笑了笑說,「你讓我對你大跌眼鏡。」
「這有什麼?」穹瀧似乎很不喜歡寧恆的這種說法,他緊皺着眉頭說,「我雖然真的和他有過一些不恥和齷齪,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會對他有任何的同情。」
寧恆默默地盯着穹瀧,最後才將目光落在了池棗棗的身上,輕聲道:「瑞小公子身邊的朋友都很……特立獨行。」
池棗棗才笑了笑說:「不過是正常人的選擇罷了。」
她眼看着穹瀧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來,便轉頭對寧恆說:「王爺,沒有必要再談這個事情了,不如我們來談一談行宮兵力佈置的事情。」
「瑞小公子不必擔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寧恆知道池棗棗這是在為穹瀧撐腰,擔心他們會將此事輕輕地揭過去。
這種事情對於池棗棗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而且池棗棗對於寧恆在寧國的敵對情況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所以在坐下的時候,池棗棗還是轉頭對寧恆說了一句:「這一次穹瀧被刺殺,我們很懷疑是因為我站隊選擇了你。」
寧恆挑了挑眉:「瑞小公子這話說的不對,若是真的針對我的話,也該是對你下手,而不是對穹瀧下手,更何況……還傷到了滄游的身上。」
穹瀧從坐下的時候就一直在神遊,現在剛好神遊完畢,聽到寧恆的話,轉頭看向他說:「滄大人不過是被我牽連的,當時的情況比較特殊,滄大人是為了幫我,所以才會被傷到。更何況,我認為王爺說的不對,對方正是十分了解王爺,了解我們,所以才敢對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