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聖靈像前
梵蒂岡再次陷入了混亂,以聖彼得教堂為中心向整個羅馬開始蔓延,可這僅僅是它的第一步,而它的目標在於轟動全世界。
的確,它正在朝着它的目標挺近,哈斯沃作為它的代言人,正在默誦着進堂詠:
“要來的那一位,就要來到,決不遲緩。在我們的境內,將不再有恐懼,因為他就是我們的救主。(希10:37)”
身後的信徒,跟隨着未落的字母,“天主,你藉着至聖童貞之子,向世界揭示了你榮耀的光輝。求你使我們以完整的信仰,來慶祝這偉大的降生奧跡,並虔誠地共同參與。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這句話源於集禱經,是在將臨期所做的彌撒。哈斯沃把耶穌的裹屍布,視做是天主將臨期的前兆,其實這一點都不為過。
作為聖職人員,並不只是每天嘴裏默念着主,做着禱告就草草了結的。尤其對於天主教的教徒來說,他們每ri都要做彌撒,禮讚,誦讀和對聖言的反思。這可比中國的和尚要敬業的多了。
哈斯沃就稱得上是一位盡職盡責的教徒,他像朝聖者一樣謙卑,又像主教一樣博學多才,最主要的是,他始終對主沒有半分的疑惑,是絕對‘信仰’基督的信徒。
他認為自己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雖然他已不奢求回報,可是主卻讓他這麼做,所以他認為是正確的,乃至高尚的。
此刻,一支印着國旗的隊伍出現在人群中。
詹姆斯不禁感嘆道“此時的‘聖彼得’,真像是上帝居住的房子”
‘雖然現在的聖彼得大教堂是中世紀的產物,但事實上聖彼得教堂在4世紀時就已經興建了。它的歷史幾乎是與基督教的發展史同步。聖彼得大教堂源於人們對彼得的紀念。’如今卻是對基督的嚮往。
詹姆斯撥通了電話,“滴~滴~滴~滴”
詹姆斯的語氣格外的驕躁“你在哪裏,這裏都是人,我們已經到達聖彼得了”
詹姆斯隱約從電話的另一頭聽出禱告的聲音,雜音其實對於他來說並不難判斷,只要分析出聲音的節奏和音量就可以了。
同樣,對方的聲音也是模糊不清的“我在教堂裏面,這裏人太多,我說話有些不方便”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詹姆斯衝著電話大喊着
“嘟~嘟~嘟~嘟”
“該死的”
他又回頭向王靜抱怨,“我的人聯繫不上,不過看來應該是在這裏”
王靜看着成群結隊湧進教堂的人群,點頭道“應該是在這裏”
人群中傳來嘈雜的話語,雖然語言不通,可是始終有一個含義,那就是耶穌,聖子,基督。
…....
進入聖彼得大教堂,你一定會被各種藝術珍品迷住了眼,但兩位藝術大師的傑作是一定要仔細欣賞的。一位是被稱為“巴洛克藝術之父”的天才雕塑家貝爾尼尼。另一位當然就是米開朗琪羅。
殿堂的zhongyāng,貝爾尼尼的最偉大的傑作青銅華蓋被置於米開朗琪羅最偉大的傑作宏偉的穹頂之下,閃爍着金sè耀眼的光芒。殿堂盡頭是貝爾尼尼的不朽傑作彼得寶座,其上有jing美的“聖靈”像。殿堂內還有貝爾尼尼的其它傑作:教皇馬爾巴諾八世紀念碑和教皇阿勒桑德羅七世紀念碑。
在大殿的右側,母愛小堂中的《聖殤》被稱為教堂中最優雅的作品,為米開朗琪羅24歲時的傑作。而且是米開朗琪羅唯一一件簽名作品,其名字就在聖母身上橫跨胸前的飾帶上。這些設計的擺放位置一定有其內在的含義,詹姆斯不只一次有過這樣的看法。在他的眼裏,可能一切的事物都是一種演繹神秘學的橋段,同時也是印證某一種超自然學說的奠基。
此時大殿內可以用躁動來形容,同時也可以理解為安逸,人在這個時刻總會表現出兩種矛盾的情緒,王靜也不列外。
“詹姆斯,你看那”
宏偉的穹頂之下,閃爍着金sè耀眼的光芒。越過了光輝,聖彼得依舊安詳的坐在寶座之上,而此時的聖靈像前,飄蕩着有些發黃的布條。
王靜和詹姆斯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耶穌的裹屍布”
“快走,借過,借過”
所有人都想近距離的看清所謂的聖物,可是自哈斯沃把裹屍布帶到這裏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這裏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此時王強終於發揮出他的號召力“同志們跟我往前擠,這比300路公交車可寬鬆多了,是不是?”
王靜頻頻點頭,她不得不同意王強的看法,300路公交車擁擠程度可遠非這裏可以比擬的。
王強沖在頭裏,其次是他的老婆,接着是王靜和詹姆斯....詹姆斯真是佩服中國人堅韌不拔的氣魄,短短几分鐘后,大部隊已經來到了靠近教皇馬爾巴諾八世紀念碑的位置。
“萬民的救主,請速來臨,貞女生子震撼古今,天主竟如此降生chéngrén。
不是自然的常道,卻是神秘的化工,天人不再隔絕,聖言成肉身。
貞女生子,不損童身,聖子使光輝四shè,照耀世人。
聖潔的皇宮,產生了巨人,速來救世,摧毀地獄門。
天主聖子,與父同尊,助我克服私yu私心,堅定我們軟弱的人。
馬槽shè光華,新光逐暗冥,邪惡的勢力遠遁,信仰的光明常新。
基督,大慈大悲的君王,光榮歸於你,及父及聖神,萬世常存。阿們。”
哈斯沃一口氣誦讀出押韻的讚美詩,而王靜的嘴裏也發出了“阿門”之聲,雖然聲音很小,可還是被一旁的詹姆斯捕捉到了。
王靜沒有半分遲疑的掏出照相機,情急之下她居然忘記打開鏡頭蓋。經過一番折騰之後,她的相機終於拍下了第一張照片。
耶穌的裹屍布在‘聖靈’前懸浮着,‘懸浮’是在懸浮着。
王靜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抬起頭,“懸浮的,喂。它是怎麼上去的?”
說著推了一下一旁的詹姆斯,詹姆斯沒有吭聲,緊接着王靜更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喂.....................”當她看着詹姆斯的表情時,便把後半句吞了下去。
詹姆斯面sè凝重的看着懸浮在空中的裹屍布,在他腦中圍繞着幾種詞語和猜測。‘隱線’,‘磁場’,或是‘某種物理學’,他絞盡腦汁尋找着一切可能的原因。
首先他排除了隱線和磁場,大殿從高度和地理位置來講,要是用這倆種東西使裹屍布懸浮着,過於牽強,那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不對,是兩個,就是自己不知道的物理科學或者就是自己所研究的神秘學中的‘魔法類學’。
他反覆推敲着自己的結論,極力尋找不完善的地方,這時一隻長滿汗毛的手拍在了自己肩膀上,他沒有驚慌,可是他認為這樣做是極為不禮貌的,如果對方是位女士的話,他還是可以原諒的。
詹姆斯慢慢的轉過頭,“你好,我是詹姆斯”
男子對照着手中的文件,不停的反覆對比着,“您好,我是負責接待您的,查爾斯,很抱歉,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手機信號總是不好,希望您不要介意”
詹姆斯很有禮貌的回道“沒有關係,你已經給我們很大的幫助了”
說著詹姆斯指向漂浮在半空中的裹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