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後我保護你

“嗚嗚嗚，…爺爺”岳亮跪在老人身邊不住的哽咽，想着爺爺往日對他的關愛，想着爺爺凄慘經歷，想着今後自己如何的生活，想着爺爺最後的囑託，要自己努力的活下去，想着想着不禁淚如雨下。從小到大自己已經記不住父母什麼樣子，卻記得爺爺把自己擁在懷中取暖，卻記得爺爺從來有點吃的都是先讓自己吃！淚水模糊了雙眼，打濕了衣袖。幾個時辰后，岳亮在土地廟後面空地上挖了個坑，冬天的土地堅硬如鐵，費了老大的勁終於把坑挖好，把平時睡覺的席子包起老人埋了進去。可憐老人一生清苦，死後連口薄皮棺材都沒有，想到這裏岳亮又是一陣的淚眼婆娑。“爺爺您好好休息吧，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跪在老人墳前岳亮呢喃自語。

天漸漸黑了下來，岳亮忍住疼痛慢慢爬回了土地廟，他又冷又餓，渾身發抖，拿起給爺爺的饅頭看了看，沉吟片刻，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爺爺放心我一定會活下去”。雖然饅頭又硬又冷，但還是被岳亮一口一口咬碎吞下，彷彿每咬下一口就告誡自己一次，一定要活下去。慢慢的這個八歲的孩子沉沉睡去，蓋着那個爺爺曾經蓋過的單薄被子，彷彿能感覺到爺爺的氣息，就好像被爺爺摟在懷裏，感覺到了溫暖！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半夜，岳亮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感覺被子裏有什麼東西在動，掀開被子看到自己懷裏睡着一隻貓，那是一隻黑色的小貓，大概也就三四個月的樣子。小黑貓睜着一對驚恐的眼睛看着他，“小傢伙，別害怕，你也沒有家？”小貓好像能聽懂話似的喵喵叫了兩聲，又好像在回答他，“我也沒有家沒有親人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後我保護你”。（書中暗表，從此後這隻小貓展開了開卦式的貓生。）岳亮好像呢喃自語說給自己聽，又好像在對小貓說。小貓好像能聽懂人話似的，搖搖尾巴又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蜷縮在岳亮的肚子上睡著了，岳亮一陣憨笑，輕輕撫摸了小貓的腦袋，輕生呢喃道“這是爺爺怕我寂寞給我送來的”。想着想着岳亮也睡著了，他太累了，也許是對未知的將來的恐懼，也許是對爺爺的一種思念，總之，岳亮睡着的時候還不斷的呢喃自語。

清晨，岳亮被一陣濕乎乎的感覺吵醒，睜眼一看是那隻小黑貓在賣力的舔他的臉，岳亮坐起來道“好了，好了，噁心死了，你是不是餓了？”“唉，我也餓了，我們去哪弄點吃的呢？爺爺說以後不能乞討，對，我以後再也不乞討了，”岳亮此時想起爺爺臨終的話語，以後就是餓死也不能乞討。“對了，該給你起個名字，叫什麼呢？看你一身黑毛，就叫你小黑吧”，小黑貓好像能聽懂似的又好像不太滿意的扭過頭撇了撇嘴，眨巴眨巴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呵呵呵”岳亮一陣的奸笑！

他扭頭拿起一個背包，這是爺爺生前唯一一件家當，以前是放爺爺的書和寫字的文房四寶，後來隨着生活的艱難，沒有飯吃的時候，文房四寶和很多書都被爺爺拿去陸陸續續換了饅頭吃了，現在也就剩下一個空袋子，正好可以裝貓，看着空空的書袋，想起了爺爺以前叫他讀書識字，教他做人。無意之中嶽亮又陷入曾經的追憶。他隨後又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還是先把肚子填飽吧”。把袋子反過來背在前胸，把貓放了進去，大小正合適。走，我們找吃的去！出門后，他先是去爺爺的墳上磕了三個頭，哽咽着“爺爺，你不用擔心我，這不我有了夥伴了，我知道它是你派來陪我的，放心吧，我們會好好活下去的”。這時靈性的小黑探出了頭也看向了爺爺的墳，岳亮開心的摸摸小黑的頭，走吧！

出門后，看着大雪過後的大街，行人廖廖，岳亮一陣的撓頭，除了要飯他能幹什麼呢？想了想？“不管幹啥也不能要飯了”，岳亮內心告誡自己時刻記得爺爺的叮囑。

岳亮先是找了兩個飯店問“老闆你家要洗碗打雜的嗎？”“去，去去，這天氣這年頭哪有人吃飯啊，大早上來個叫花子，晦氣”。老闆不滿意的呵斥着，。走着走着看到人們都在各掃門前雪，又走了一會，看到有個女人在門前掃雪，這個女人他認識，這是私塾張先生的老婆，平時人還不錯，以前也經常到她家來要飯，岳亮眼珠一轉有了，想到這岳亮跑過去“張太太我來替你掃吧”，說著也沒管他同意不，搶過掃把就開幹了，張太太也隨聲說到“這不好吧？”“沒事的，您平時那麼關照我，給您出力應該的”。張太太聽到這想想，“那好吧，掃完告我一聲再走”。“好的”岳亮答應到。

岳亮開始賣力的幹起來，幹着幹着岳亮那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要知道昨天一天就吃了一個饅頭，即便如此岳亮依然咬牙把門前兩丈多寬的街道掃了個乾淨，這時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岳亮又透過院門看到院子裏還有雪，扛起掃把直接進院開始賣力的幹起來，又過了半個時辰把院子也掃完了，站在院裏喊到“張太太，掃把給你放院子裏了，我走了啊”說完抬腿就往院外走。“等等”張太太的聲音傳了過來，岳亮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只見張太太拿着兩個饅頭出來，道“謝謝你了小弟弟，還沒吃飯吧，來拿着”。說著把兩個饅頭塞進了岳亮的手裏，隨後又從外兜里掏出三個銅錢也塞進了岳亮的手裏，岳亮一時語塞，以前從沒如此的感覺，哽咽一句，“多謝張太太以後您家有什麼活您就叫我”。說完向張太太行了一禮，邁步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