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成群的蝗蟲是有毒的
蒙恬被說的熱血沸騰。
剛想告辭，着手去辦。
還不等起身，又聽趙牧之喃喃道。
“天下大旱固然可怕，可最讓民不聊生，橫屍萬里的還數蝗災啊！”
嬴政不以為然。
“少爺，這蝗蟲雖然是農作物害蟲，可你莫要小看了那些農民的智慧，對付這小小的蟲子，不在話下。”
“一隻蝗蟲固然不可怕，那如果是從千上萬隻呢？”
嬴政臉上的笑意甚至來不及收起，便因趙牧之的話僵住。
此刻，在他腦海里已幻想出那個場面。
數以萬計的蝗蟲撲面而來。
嘶。
倒吸口涼氣。
太滲人了。
“蝗蟲漫天，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最恐怖的是，若是控制不當，蝗蟲會從一處郡縣遷徙往另一處，不出幾日，整個大秦的糧食可就都被蝗蟲給糟蹋了。”
“到時，浮屍萬里，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嗡。
嬴政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
他雖沒經歷過，可聽趙牧之所言，若真鬧起蝗災來，情況只會比現在還要再慘烈百倍。
若真到了那一天，相當於直接宣判死刑！
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類如陳勝吳廣者，不計其數。
到時，才是真的天下大亂！
聲音發顫。
“少爺，蝗災固然可怕，可我活到這個歲數也沒見過，興許……不會發生？”
“興許？”
趙牧之冷笑着。
“你可知，蝗災發生的必要條件是什麼？”
嬴政乖乖地搖頭。
“天下大旱！”
“蝗蟲本就屬於繁殖力強的一類，而乾旱更會使蝗蟲大量繁殖，迅速生長，一批批繁殖下去，那可是天文數字！”
聞言，蒙恬嚇出一身冷汗。
臉色都開始發白。
突然想到，此次自己去勘察災情，確實在某一村莊中看見大量蝗蟲。
當時他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正常現象。
如今才明白，這竟然是天下大禍的預警。
哆哆嗦嗦地彙報這一現象。
嬴政這一聽，那還坐的住。
當即跳了起來，嘴唇發顫，甚至也顧不上偽裝。
“當真？！”
一屋子裏，只有趙牧之最為鎮定。
這兩人今天怎麼怪怪的？
尤其是老趙，似乎格外關心有關災情的事。
這也太盡職盡責了。
又一次覺得，讓他做區區一個管家，屈才了。
“二位，冷靜。”
嬴政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蝗災一起，百姓揭竿而起，天下大亂。
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秦王朝可就毀於一旦了！
忽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
“少爺，你既能預知蝗災的發生，可有解決之法？”
“當然。”
早在出現旱情那刻起，趙牧之就已經預見會有這麼一天。
“蒙將軍，你且把所見景象細細說來。”
蒙恬不敢馬虎，趕緊把一切詳細告知給趙牧之。
期間，嬴政一直緊鎖眉頭。
反倒是趙牧之，神情一直放鬆。
最後，甚至笑着道。
“還好，多虧蒙將軍你發現及時，如今只是開始，及時預防便可。”
“如今看來，這蝗蟲反倒可助大秦解決旱情。”
“少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嬴政略帶不滿，急得火燒眉頭。
蒙恬也是一臉困惑。
剛剛不還說蝗災可怕，這會怎麼又可幫助解決旱情？
趙牧之不急不忙。
“想要解決蝗災，不外乎有二。”
“這一，便是興修水利，此法也可解決旱情，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倒不難。
嬴政早幾年便頒佈詔令，興修靈渠。
如今看來，正好可派上用場。
“少爺，何為二？”
趙牧之神秘一笑，眨眨眼。
“這二嘛，便是派人把這些蝗蟲抓起來，做了吃了。既能有效防止蝗災，還能給災民填飽肚子，兩全其美。“
“這麼一看，這蝗蟲是不是來的還挺是時候。”
趙牧之興緻勃勃說完。
然，嬴政和蒙恬皆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蒙恬咽着口水。
“先生，你是不是急的沖昏了頭？這蝗蟲可是害蟲，你竟然要把它吃了？”
那可是蟲子啊。
想想都覺得噁心。
大驚小怪。
“收起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蝗蟲又名螞蚱，拿火烤，炒着吃，再撒上少許的鹽，那可就是人間美味啊！”
說著說著，口水不覺流出來。
這群居成型成片的蝗蟲，確實會大量釋放揮發性化合物苯乙腈，在遭到攻擊時會立即將苯乙腈轉化為劇毒化合物氫氰酸，所以，已經形成巨大蝗災的蝗蟲，是不能大量食用的。
但，散居型蝗蟲，幾乎不合成苯乙腈，並且肉質鮮美，可以食用。
如今大秦，並未形成大唐李二那時候的蝗災，絕對是餐桌上的美味！
炸螞蚱、烤螞蚱……
嘶啦！
好久沒吃了，還真挺想念這一口的。
趙牧之舔舔嘴唇。
“你們還真別不信！這蝗蟲雖說是害蟲，但也有它的用處。拿來泡酒入葯，還可治傷風、止咳。”
“蒙將軍，陛下這次要是派人治理蝗蟲，還勞煩你幫我帶點回來。”
這狗系統，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不送。
損失一個億啊！
這玩意還能治病？！
蒙恬驚得下巴快掉在地上。
不過他和趙牧之相處這麼久，知道他不是隨便亂開玩笑的人。
仍將信將疑。
嬴政則又是用一種憐愛的目光注視趙牧之。
吾兒說的如此真切，想必他曾經肯定吃過。
唉。
年紀輕輕，飽受流離之苦。
甚至還得去吃蟲子。
太可憐了。
自己都想像不到，他是吃什麼才長到現在的。
樹根？野果？
聲音又柔和許多。
“蒙將軍，既然少爺都這麼說了，你就給他帶點回來。正巧，我也想嘗嘗。”
嬴政這樣做，存粹是想體會兒子過過的生活。
“……得了。”
蒙恬嘴角抽動的厲害，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陛下啊，您還記得自己身份嗎？
嬴政這趟還真沒白來。
既有了解決災情的好法子，又和趙牧之有了更遠大的目標。
心情豁然開朗。
看着周圍環境。
這裏雖說民風淳樸，不愁吃穿，可到底也是荒野。
當朝皇子，居住於此，確實太委屈了。
又想起路上蒙恬來時說過的話。
忍不住道。
“少爺，你可曾想過離開黑風嶺？”
哈？
離開？
老趙這是有想法了？
“老趙，有事你直接說，我又不會笑話你。你這個年紀，總單着是不好，該找個老伴了。”
“你要是沒什麼相當的，我也可以給你介紹介紹，保准不差。”
噗！
嬴政險些沒當場吐血。
這混小子在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