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災情
趙牧之知道這已經超出幾人認知，很耐心的解釋。
“你們所見耕地，皆用人力，費時費力不說，也不見什麼成效。”
“我發明的此物，名叫曲轅犁。用機械的力量取代人力。既可節省力氣，又能實現產量增長。一箭雙鵰。”
嬴政幾人聽的頭暈目眩，對趙牧之的話有了初步理解。
也才知他剛才所說，絕非是誇張。
有此物在，糧食產量別說增，六七成，都是輕而易舉。
要是能在大秦各處迅速推行，開墾效率，一日千里。
什麼飢荒，都不在話下。
王翦此刻才知道趙牧之的厲害之處。
之前自己小看了他。
站在嬴政身後，開始細細打量，越發相信嬴政和蒙武的話。
此子，若是歸順朝廷，將大有作為！
看着眼前一片繁榮景象，嬴政忍不住感慨。
“若是天下都能如此，大秦，何愁亡啊！”
“老趙，你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大澤鄉起義一事嗎？”
啥起義？
有人要造反？
趙牧之不知，他的一句話，令嬴政背後三人，臉色皆是一變。
這小子敢在陛下面前說謀反一事，怕是不想活了吧？
他自己一心求死，也別拉上他們呀！
“其實老趙，這都是被逼無奈。天下大旱，民不聊生，百姓日子過不下去。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挺而走險，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嬴政眼中暗淡。
如今天下正值旱災，他又怎會不知情？
對此事，也一直憂心。
雖說趙牧之已經發明出曲轅犁，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災情一事，還是不得解呀。
再拖下去，百姓起義，還不是遲早的事。
王翦心中更是感慨。
此子雖處於市井，對天下大事卻是了如指掌。
再次對他高看一眼。
不多時，嬴政領着王翦、蒙家父子離開黑風嶺。
“王老將軍剛剛和先生接觸，對他可有改觀？”
“回陛下，之前是老夫我莽撞了。這位先生非同尋常，陛下可信之用之。只是陛下為何不將他帶回宮？先生在這黑風嶺，有些屈才。”
帶回去，這大秦不就炸了么？
嬴政搖搖頭，只說一句“時機未到”。
王翦雖不知，陛下口中的時機，到底指什麼。
但陛下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不再多言。
這一晚沒白待，從趙牧之口中套得不少有用的消息。
尤其是這陳勝，吳廣二人，在嬴政心裏留下深深烙印。
他雖也想過，為以防萬一，乾脆派人將這二人抓起來，處死，以絕後患。
可剛剛，趙牧之的一番話點醒他。
此法子，治標不治本。
天下大旱若是不解，就算把二人殺了，也會有千千萬萬個陳勝吳廣，站出來起義。
歸根結底，解除災情，才是最根本的方法。
心中一沉，冷聲道。
“蒙恬聽令，朕派你去調查各地災情。一定要可靠準確，各官府若是有欺瞞不報者，殺！”
一連幾日，蒙恬都在為災情的事奔波。
將各地災情詳細情況逐一上報，不敢怠慢。
咸陽宮內，嬴政緊鎖眉頭。
蒙恬呈上來的奏摺摞得很高，都是有關各地災情。
事情已然超出他的預料。
災情擴散很快，由最初的幾個群，已經快速發展到數十郡縣！
千里旱災，民不聊生。
疫情嚴重的地方，甚至數月不見一滴雨水。
其中便包括趙牧之提到的大澤鄉。
然，這些，若非他特地派蒙恬去查，各地官員根本未曾上報。
養他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等那天真有人起兵造反，是不是他們還要瞞着不報！
最可氣的，有些地方，官員和富商沆瀣一氣，竟還趁着災情，抬高米價，大賺一筆！
慘絕人性！
嬴政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這次，若非有趙牧之的提醒，自己不知道還要被瞞到什麼時候。
怒火壓抑不住，速召群臣，共同商議災情一事。
大殿內，群臣急匆匆地被召來，面面相覷。
誰也不知道，陛下突然召見他們，所謂何事。
正在大殿上議論紛紛，隨着一聲“陛下駕到”，嬴政一身黑袍，頭戴冠冕，一臉陰沉走上殿前。
一見他的臉色，眾群臣心中皆是一驚。
準是發生天大的事！
嬴政坐在龍椅上，掃視大殿內的文武百官，冷冷道出了聲。
“眾愛卿可知，朕今天召你們來，所謂何事？”
群臣沉默不作聲，無一人回復。
最終還是李斯，率先回道。
“吾等愚鈍，還請陛下提點。”
嬴政冷笑一聲。
“哼，是該好好提點，位置做的久了，連初心都忘得一乾二淨。”
聞言，群臣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都在猜測，陛下今天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為何發此大火？
“你們在這咸陽吃穿不愁，過得滋潤，有誰可知這天下大旱，又有多少人吃不飽，穿不暖？”
這回眾大臣可全都明白了。
感情皇帝是來同他們商討災情一事。
剛才默不作聲的眾臣，現在全都來了精神。
“陛下憂心百姓，可謂是一代明君。”
“大秦能有陛下這樣的君主，何其榮幸啊！”
“……”
這些人反應還挺快。
說的天花亂墜，全是一些沒有用的話。
嬴政眉頭一緊，臉色更加陰沉。
這些大臣一個個巧言令色，伺機趕緊乖乖地閉上嘴。
片刻，才聽嬴政又道。
“災情一天不解，朕寢食難安。諸位，誰有應對災情的良策？”
剛才還鬧哄哄的大殿，如今卻靜的嚇人。
群臣各個低着頭，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嬴政雙眸一寒。
“說啊，剛才不挺能說的嗎，如今怎麼不說了？啞巴了？”
拍馬屁一個比一個厲害。
真用着他們，連一條意見也說不出來。
養了一群飯桶！
有他們這些人在，難怪有那麼多人惦記造反。
作為丞相，李斯眼球一轉，最先站出來。
“陛下，臣有一計。”
嬴政臉色終於有所好轉。
“臣以為，如今天下大旱，陛下應大開國庫，開倉放糧，接濟天下難民。”
還以為他會有什麼好計策。
嬴政臉色再次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