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布夢小鬼後續(二)
看見南淮風紅了臉,羞惱般的側着頭不看自己,嚴知景彎腰下去吻了吻其脖頸處,並垂眸說道,
“那若哪日想了,好奇了,只管告訴我。若你想要,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給你……”
這一句話,讓南淮風聽得渾身又酥又麻,他被撩得有些心動,便微微抬眸也看向了嚴知景。
“阿景,不必在意這些。”
“怎會不在意?”嚴知景溫柔的說道。
“作為弟子,便是胡鬧一些,讓師尊讓着一些也就罷了。”
“可是,除了師徒的身份,你也是淮風,我若再什麼也不知不懂,豈不太自私,讓你委屈了。”
南淮風想說不委屈,從前雖沒有想過自己是被動的那一方,不過,想起次次都被照顧得很好,倒覺得也還不錯。
況且,初次時候的痛楚他不想讓嚴知景再經歷一次,既然如今狀態二人都滿意喜歡,那便繼續下去就好。
“與你做,我並未感到委屈。”他直說道。
可是,下一瞬,他察覺異樣。
嚴知景的手又不安分起來,除了在他腰肢上亂摸着,甚至摸到了……
“莫非,是你想……”南淮風已經懷疑起嚴知景的意圖來,他紅着臉說道。
嚴知景卻以為是南淮風顧慮自己感受,寧願忍受委屈,才會如此說,於是打算給南淮風一個台階,讓他試試,看看感覺。
他順着南淮風的話,問道,“回房間嗎?”
這般撩撥人,南淮風頓時神經緊繃,他無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竟也生出了一些從前壓制着不讓有的心思……
這時,院兒中已經快有些灰濛濛的。
且要過年了,一些孩子在街道歡笑皮鬧,跑來跑去,燃放着紙炮仗,噼里啪啦的聲音讓南淮風還保持着一些清醒。
他實在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弄傷弄疼嚴知景,便隨便找了個理由,看了嚴知景一眼后便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做飯。”
“……”
嚴知景看着南淮風這招人疼的模樣,也不再繼續試探引導,怕弄巧成拙反而勉強了這人。
“我來幫你。”他跟了上去。
廚房中,嚴知景滔滔不絕,不過不再提剛才那事,而是換了其他話題。南淮風心思不靜,言語便少了些。
在這種局面下……
一人燒火洗菜,一人烹飪調煮,四菜一湯很快上桌,飯香味撲鼻。jj.br>
隔壁院兒里,沈無川他們買了歲酒天燈等物品正好送些過來。
堂屋前點了燈籠,屋內幾盞油燈被透進來的夜晚涼風吹得晃了晃,四人如往常一般吃着飯,只是不多時,沈無川就覺得南淮風情緒怪怪的。
“阿景啊,今天還是沒找到那小鬼?”他一邊兒夾着菜,一邊問道。
“嗯,許是冥王給他換了任務了,等過幾日,再想個辦法,我下去找找。”嚴知景點了點頭,說完后,又似若有所思一般,起了身往廚房而去。
很快,他拿來四個酒盞,這破天荒的舉動讓沈無川有些驚訝。
“沈叔,喝酒嗎?”
怪。
很怪。
就算喝酒不喝酒的,這小兔崽子平時也應該第一個問他的師尊,怎的今日……
沈無川直覺不對,只怕是這二人吵架了?
不論如何,他為了緩和氣氛,便捧場的說道,“喝。小兔崽子今日是學乖了。”
隨後,他看見嚴知景給自己使眼色,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淮風啊,你陪我喝兩杯?”
南淮風回過神來,抬眸看了二人一眼,也沒多想,“嗯。”
“沈叔酒量不行,我陪師尊喝吧?”嚴知景這才說道。
沈無川:“???”
這眼下既答應了喝酒,但南淮風也覺得事出反常,他正疑惑着,只聽嚴知景繼續說,
“不過……”
“師尊,這喝酒總以靈力保持着清醒,便失了喝酒的樂趣。今夜,不妨大醉一回,不必顧慮他事?”
“也不必,太過約束自己?”
嚴知景垂眸溫柔的看着南淮風,他希望南淮風快樂,心中沒有規矩,沒有體統,不用一直維持形象,不用容忍,偶爾也能跟自己發發脾氣。
這話說得不能更明了,南淮風自然懂得。他接過酒盞,眼尾一抹淡紅,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這幾百年來,他從未放縱過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樣子。
“嗯。”糾結之下,他還是點了點頭。
“哦?這麼說,我也能看見淮風喝醉的樣子了?”沈無川不由得壞壞的笑了一下。
桑九河奪過沈無川跟前的酒盞,“我也要喝。”
“……”
四人杯中都斟滿了酒,談笑之間,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下肚……
直到半夜,桌面狼藉,沈無川醉倒趴在桌上,桑九河無奈的將人扶了回去。
剩餘二人,似乎還在較量着。
嚴知景違背了自己說的話,他一直壓制着酒力,雖清醒,卻裝得有些醉了的樣子。
他繼續給南淮風倒着酒,“師尊,喝。”
南淮風也乖乖聽話,繼續飲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他覺得眼前模糊,看嚴知景時也出現了些虛影,這才拒絕了下一杯酒……
“不可,不可再喝了。”他覺得有些頭暈,便以單手撐着頭。
“嗯,再喝一杯。”嚴知景再遞過去酒盞。
“阿景……”南淮風紅了耳根,臉上也有些紅暈,渾身生熱,他第一次感受到醉意,雖覺得放鬆卻也有些難受。
“不喝了……”他暈暈乎乎的說道。
隨後,意識逐漸朦朧起來。
嚴知景還是第一次看見喝醉了的南淮風。所謂酒後吐真言,他怕南淮風清醒過來,便又溫柔的循循善誘讓其又喝了幾杯。
這下,南淮風是徹底迷糊了起來,便是眼神也與往常不同。
“好熱……”他覺得渾身似被火燒一般,暈暈乎乎的就要脫衣裳。
冬日裏冷,雖是生了炭火盆,可嚴知景生怕南淮風着涼,便趕緊溫柔的制止道,
“不可脫衣裳,天冷,師尊會生病的。”
南淮風一聽這話,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會生病,修仙之人不會生病……”
嚴知景頓了一下,他見南淮風執拗的就要脫去衣裳,便試探一般的問道,
“師尊喝醉了?”
南淮風動作果然就僵了,他微蹙眉頭,愣了一會兒才拿起酒壺繼續倒酒,喃喃自語,
“沒有醉,再,再喝幾杯……”
他又給自己灌了幾杯酒,隨後發起呆來,也不知在看着何處。
“師尊?”
“嗯。”
“你開心嗎?”
南淮風獃獃地轉頭看着嚴知景,耳根通紅,隨後想了想,一字一字的對着嚴知景說,
“有你在,開心。”
嚴知景尚不知南淮風是否真的喝醉,但看到南淮風願意回答自己的話,便繼續試探性的問道,
“那從前沒有弟子的時候呢,師尊開心嗎?”
南淮風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時候,他作為掌門,許多時候都是獨來獨往,沒有什麼可親近的人,於是便搖了搖頭。
“沒有人,陪我。”
“不開心。”
嚴知景這才明白。所以,這七百多年,除了有沈無川這一好友偶爾陪酒,大多時候,南淮風也曾感到孤獨。
“那師尊是何時喜歡弟子的?”嚴知景繼續問道,他心裏砰砰直跳的等着答案。
南淮風卻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好像在回憶一般。
“是不是,在柳玉鎮的時候就喜歡弟子了?”
被這一提醒,南淮風才重重的點了頭,“嗯。”
原來,真是這麼早的時候,南淮風就已經動心。
而那時,自己卻還在演戲欺騙這人,嚴知景感到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