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桑九河 : 妖界之主浪不夠(上)
“已經六個月了,這九河大人究竟還要在人界待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一位滿頭白髮,留着白須卻穿着卻甚艷的狐妖恭恭敬敬的問着妖王殿前的守衛。
在他身後,除了幾位絕美風騷,身姿誘人的香艷的女狐,還有十餘位在妖界還算有地位實力的老妖。
“九河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過問此事,幾位請回吧。”那守衛人高馬大,說起話來冷漠無情。
“這……”
幾乎是什麼也沒交代,妖王就這般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好幾個月,他們這才壯着膽子前來詢問,卻什麼也沒打聽出來。
回去的路上,那老蛇妖面色凝重,他不知桑九河究竟在搞什麼鬼。
上次慕春果一事,自己女兒被殺死之後,桑九河竟也不急於處置自己,到底是沒查到自己頭上,還是,那人還在想什麼殘忍折磨人的招式來對付自己……
他心中擔憂,卻不敢輕舉妄動。
待一行人回到了居所,這才關起門來小聲討論起來。
“你們說,九河大人究竟在搞什麼鬼……”那老蛇妖坐在主位,首先開口道。
而下面還坐着一些狐妖樹精,虎妖牛怪等等,他們對妖王之位覬覦已久,此次聚首,便是察覺出妖王“失蹤”一事有異,於是各自心裏有所打算。
“會不會白厘(指慕春果一事活命的兔子精)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跟人類廝混上了?”老狐妖想起打聽到的消息,說道。
“不對,此事,決計不可能這麼簡單。”
“莫不是被他發現了什麼?”
“……”
“光是坐在這裏猜有什麼用?依我看,不妨派人去人界探查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虎妖不願多思,直接說道。
場面瞬間冷了下來,眾人對此避而不語。
隨後,還是老蛇妖接了話茬,他似乎也有所顧忌,“可這倘若真是他故意而為,為的就是將我們引出來,怎麼辦?”
虎妖最看不得這些人慫頭慫腦,畏畏縮縮的樣子。他拍桌而言,“他一個堂堂妖王,在其位而不管其事,若真是藏於暗處而故弄玄機,便是引出來又如何?!他不想當這個妖王,自有人想坐這個位置……”
他昂首說著,眾位都面面相覷,紛紛心裏覺得此人放這個冤大頭正合適。那老狐妖更是故意裝作是害怕一般的制止說道,“誒,這話可別亂說。”
“若是被九河大人知道了,定是殺人滅族的。”
“……”
虎妖早就看厭了他們這一群人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子。
本想着這一群人聚在一起本想着能商量出一個對付桑九河的對策,如今個個不敢出頭,他有些談不下去!
“不然,我們還是再等等吧?”那老牛說道,“萬一真中了陷阱,若說丟一條命也就罷了,可這連累族人,也實在不值當啊。”
他還記得,百年前,桑九河為了妖王之位,那可是將上一代妖王趕盡殺絕啊,便是連那些可能會對自己產生報復心理,造成威脅的老妖王幼子都未曾放過。
且手段殘忍至極,血性得很。
可是,虎妖本就不甘屈居於人下已久,這些人窩囊的樣子讓他覺得無話可說,便只好敗興而去。
然回到家中,他依舊一肚子火氣,怎麼想也覺得這是一個時機,他覺得這幫人沒有膽量,註定一生只能躲在暗地裏陰謀算計。
於是,某天晚上,趁着人界黑燈瞎火之時,他帶了幾個心腹越境,化身喬裝打扮來到人界,尋找桑九河。
“無川哥哥可乏了?”
如今,桑九河發覺自己是越發貪戀起這二人時光,此刻的他懶懶的躺在沈無川懷裏,面色緋紅,嘴角處還留着親吻后的痕,跡,關心的問道。
沈無川將他額頭前被熱汗沾濕的頭髮輕輕捋開,隨後又吻了吻其額頭,調侃着說道,
“小狼崽子長大了,這勾人魂魄的本事也隨着見長,如今這是打算連無川哥哥的性命都一同要了去?”
“我可捨不得要了哥哥這命。”桑九河翻身摟住沈無川的脖頸,眼裏柔情蜜意,卻又有些勾|引的意味,緩緩的說道。
“我只想要哥哥好好待……”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沈無川薄薄誘人的嘴唇,意圖十分明顯。
他還未說完,沈無川便明白了過來,心裏被這小狼崽子挑|逗得又亂|了起來。
於是便又吻了過去。
“唔。”
翌日清晨,霧氣甚濃。
昨天夜兒里飄了些雪,堆落在房檐上,枯木枝丫上,街道地面上也是一片白茫茫,這勤快些的家戶都已經起來拿着木笤帚自掃門前雪了……
就連嚴知景也被這美景吸引,比平日醒得更早了些。
他為南淮風披上一件月白色大氅抵擋寒意,又將石凳上清掃乾淨,鋪上了兩層厚厚的鵝絨墊子,二人談笑賞雪,而不多時,木門外也有人開始敲門。
“神仙哥哥,阿景哥哥……”是一些稚嫩孩童的聲音。
“阿景哥哥,大懶豬,起床啦。”
嚴知景知道,這又是那位南淮風的老友帶着那些從人販子手中解救下來的小孩兒,過來拜訪玩耍了。
他對着南淮風無奈一笑,便過去開了門。
“咦?阿景哥哥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一位最是活潑的小女孩說道。
“自然是料到你們這群小傢伙要來,早早的就候着你們了……”嚴知景一本正經說道。
“徐老爺早。”南淮風道。
“仙師,嚴公子早。”那老者衣着樸素,依舊是客氣的作揖行禮。
“孩子們見下雪了就非要來見神仙哥哥,我是百般擰不過,只好又來叨擾仙師了。”老太爺打趣着說。
“阿景哥哥,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小女孩把手上提着的木盒展示給嚴知景他們看,隨後像個小大人似的小聲叮囑道。
“那兩個暴脾氣的哥哥怎麼不在?不過也好,神仙哥哥與阿景哥哥先吃,省得這一次又被九河哥哥一個人把好吃的搶走了。”
小姑娘說得認真,像是真為嚴知景他們思慮周全!
“他們?他們現在還未起,想必是今日也沒力氣與我搶。”嚴知景有些壞笑着,猜測道。
一聽到這,那老者臉色微變,似乎是有話,卻又欲言又止。
南淮風看了出來,邀着他們去堂屋坐,而嚴知景見熱茶煮好,便又拿出了些孩子們愛吃的果子。
雖是寒冬,有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便也覺得暖了些。
徐老爺坐在木椅上,看了一會孩子們嬉鬧,找着機會才對南淮風說道,“仙師,近日裏鎮子上來了一伙人,聽說,他們四處打聽桑公子的下落。”
“我見事情有些不對,便暗地裏與認識桑公子的那幾人打了招呼。”
“不過,這幾人似乎還未離去。”
“打聽桑九河??”嚴知景腦海飛速運轉,只片刻便猜測到這些“人”應當來自妖界。
“嗯。”徐老爺捋着鬍鬚,點了點頭。
“有勞徐老爺,此事,我會告知無川他們,還請徐老爺再行留意,多謝。”
自從前事端平息后,南淮風就一直有心隱藏着幾人的身份,且拜託了老友打聽各處消息,再來告知。
“仙師不必客氣。”
孩子們十分喜歡南淮風,在院兒中又跑又跳開心玩耍了一上午,這才戀戀不捨的回去吃晌午飯。
隔壁院中,沈無川房裏。
“今日怎如此冷?”
桑九河憊懶的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盯着正在穿衣裳,打算出去給自己買吃食的沈無川問道。
“外頭似乎下雪了。”沈無川瞥了一眼窗外,說道。
“下雪?”
“嗯。”
“我去看看……”桑九河極少看見下雪,心中十分好奇。
然後他一動,這才覺得腰側隱痛,便“嘶”了一聲,才勉強支撐着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