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讓我招待你
江州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快,大雪飄零,空氣陰冷。
宋微寒洗完澡,剛準備上樓睡覺,忽然,門口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
這個點誰會來?
宋微寒皺眉望向院子門口,只見身穿煙灰色西裝的男人摔上車門,闊步而來,氣勢凜然。
男星目陰沉暗淡凌冽如刀,硬朗的線條如同刀刻斧鑿,勾勒出一張沉峻無雙的英氣面孔,星目沉練如水,平頭清爽利索,面上淡漠的表情同他周身的氣場一般孤傲。
他怎麼回來了!?
心中一動,走到大廳邊緣。
男人一進門便沖向宋微寒,一把扯住她的衣領,像拖麻袋似的,直接把宋微寒扔在了沙發上,一縷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
“傅濯雲,你幹嘛!”
宋微寒推着他,着急道,“發酒瘋你在外面發!”
刺鼻的酒味,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男人粗暴的動作,更是讓她短時間出現窒息。.
“你不是很想給我生孩子嗎?我今天就滿足你!”
傅濯雲譏笑看她,三兩下扯掉了領帶,將外套扒掉扔到一旁。
不得不說,傅濯雲身材真是好,寬肩窄腰,勁瘦精壯,穿衣或是赤身,都宛若尚畫報中k男模,不論淡漠冷峻或是勾唇一笑,都足夠塗炭眾生。
“我沒有,唔……”
沒等宋微寒說完,傅濯雲已然撲了過來。
原始的本能,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
宋微寒的掙扎,變的弱小而徒勞。
這是他們在那一夜后,再一次這麼近的接觸。
宋微寒急了,渾身寒毛直豎,慌亂中她一巴掌扇上去。
“啪”的一聲,特響亮!身上的人驟然停了下來,星目陰沉嘲諷地看着滿面潮紅的她,捏着她下巴冷嘲道,“裝什麼裝?試管都做了,還怕現在?”
宋微寒瞪着他,哪裏是她要生孩子?
不過是下午回老宅給爺爺日常檢查時,爺爺自說自話,她聽了兩句沒反駁罷了,也不知是誰傳的話,到他耳中竟成了她主動要求去做試管嬰兒?
“你少……”
“自以為是”四個字還沒吐出來,就被傅濯雲給截胡了。
“可宋微寒,你也不問問自己,能生么?”
傅濯雲就這樣,老逮着她最軟的地方下刀子,穩准狠,痛快利落。
饒是宋微寒早就習慣了他的嘲諷羞辱,也氣得朱唇顫抖。
見她氣結,傅濯雲很是滿意,起身熟稔地點了一根煙,冷哼說,“寰宇如今是我在掌舵,從爺爺那頭下功夫,不如求我……”
“怕是要你失望了。”
宋微寒攏好衣服起身,不疾不徐說,“自取其辱這種事,有一次教訓足夠了。”
傅濯雲譏笑,語氣嘲諷,“也是,你宋大小姐最有骨氣。
可這麼有骨氣的人,當初怎麼就主動爬上了我的床?”
傅濯雲的話字字如刀,懟得宋微寒啞口無言。
誰叫人家說的是事實?當初那件事怎麼說來,都是她宋微寒不要臉上位。
宋微寒懶得同他多說,兀自上樓。
解釋,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
傅濯雲衝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順勢把她抵在樓梯的扶手上,居高臨下地撇着她的臉。
無論是目光還是語氣,都充滿了鄙夷和警告。
“再敢往爺爺那邊搞小動作,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宋微寒直勾勾地盯着他,毫無畏懼。
言語之間滿是輕鬆恣意,“你大可放心,我一點都不想跟你發生聯繫。”
“最好是這樣!”
傅濯雲冷聲輕蔑地說,眼中沒有任何憐憫。
“如果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等合約期滿,大家都痛快。”
說罷,宋微寒使勁推開他,轉身上樓。
傅濯雲看她清冷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氣呼呼的躺回沙發上,冷着臉點了根煙。
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不折手段的女人,來說一點也不想跟他發生聯繫?
嘴上說著不想發生聯繫,當初卻一而再把他生活搞得一團亂?
傅濯雲越想越生氣,一腳踹在茶几上,東西亂了一地。
宋微寒聽到了聲響,腳步頓了頓,但旋即關上門,進了卧室,坐到梳妝枱前。
這時手機屏幕跳了跳,顯示未接來電19個。
又來一個。
宋微寒揉了揉太陽穴,看着鏡中疲倦的自己,搓了搓臉蛋稍稍定神才接了起來,語氣沒有一絲猶疑,“如果您是要錢的,那請免開尊口。”
“微啊,就算我沒養過你,可我生了你,你忍心看着媽媽在外頭東躲西藏餓死么?”
電話里,唐毓秀的聲音狡黠而討好,還略微透着几絲祈求。
“那也是你自作孽。”
宋微寒不為所動,冷淡地說,“你欠下的賭債,我那點兒微薄的工資扛不起,辦喪禮倒是綽綽有餘。
”
唐毓秀泣涕漣漣地說,“微啊,媽錯了!他們說再給我三天,還不上錢就砍了我一隻手!幫媽最後一次!媽答應你,再也不去賭了!”
宋微寒冷笑,這番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每次都說最後一次,可永遠沒有最後一次。
“砍一隻手么,能給你長點記性也挺划算的。”
說完,宋微寒把電話掐斷了。
宋微寒和唐毓秀沒多少母女親情,倘若唐毓秀真被砍掉一隻手,她也不會覺得難過。
親人之間,有時候也是講求緣分的。
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會把親生女兒送上男人的床,還打着“為你好”的旗號。
剛掛掉電話,宋微寒就聽見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
他走了。
傅濯雲是從不會在這裏過夜的,結婚到現在,他來過的次數一雙手有餘。每次來羞辱她一通,即使喝再多酒,也曉得滾蛋。
說是看見宋微寒就噁心。
宋微寒呆坐在床上,心煩得要命。
走了好,走了清凈。
宋微寒不願再多想傅濯雲今天又吃錯了什麼槍葯,去衣帽間取了新睡衣,換上睡覺。
反正同傅濯雲這樣吵架,早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