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七心庄內訌
也是,狗子張唐順走的太順了,從天聖八年開始當兵,因為識字而被破格提拔,經過了數次大戰,再加上張唐卿的關係,如今狗子已經成了正兒八經的正五品武將。
但張桂恆可不知道副都統制代表着什麼,哪怕知道是正五品,他也不認為當個兵還能光宗耀祖。
“哦,不管官做的大不大,總要回來看看你嫂子和侄兒吧?你說這孩子,在外面沒納個妾?”
張唐卿還真不知道,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卿啊,你告訴我狗子在哪,我把他渾家和孩子送過去,只留下一個孩子可不行,你說他這當兵打仗,萬一哪一天……,總要多留幾個后才好咧。”
張唐卿想了想,把展昭喊過來說道:“安排幾個人,把張唐順的家小送過去。”
展昭立刻應下來。
張桂恆見張唐卿安排好了,立刻派人回家,把狗子媳婦和兒子送到縣城來。
張家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張家,終於學了王家,張桂山、王曾等人上座,而張唐卿提着酒壺,站在旁邊伺候着。
沒人覺得有什麼不正常,人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當朝樞密副使的伺候。
和王祚王溥父子不同,王溥伺候的是來找他辦事的人,張唐卿伺候的全是長輩。
張增賢說道:“桂山,唐卿,明日,明日咱們就回張家村,讓進安也回去上香。”
張唐卿說道:“二叔公,是不是找人看看黃曆?”
張增賢一拍大腿,說道:“是咧,是咧,要動土,要看黃曆。”
張增賢激動的對張桂恆說道:“桂紅啊,你連夜趕回去,組織一下村裏的人,先把咱家的老林子整理一下,明日桂山父子要回去呢。”
張桂紅自然高興的很,畢竟張桂恆的祖父也叫張叢。
王曾說道:“唐卿,你去問問禮院,明日可適合動墳。”
“是。”
雖然禮院不是欽天監,可畢竟掌管大宋宮內宮外的禮儀,對黃曆也清楚,問一問家裏動墳立牌坊的事情,倒沒多大的問題。
片刻功夫,張唐卿回來說道:“二叔公,明日是個好日子。”
張增賢一拍大腿,“桂恆,你連夜趕回去,要不明天來不及。”
“是,二叔,我馬上走。”
江歸元立刻喊了衙役進來,護送張桂恆回家。
開什麼玩笑,直到今天,江歸元才知道張桂恆的二兒子竟然是神衛軍的副都統制,要是不伺候好了,以後官場上不好相見。
雖然神衛軍已經調出了開封府,但畢竟名聲在外,要比普通百姓要貴重的多。
張唐卿伺候了半天主桌,才放下酒壺,去了隔壁房間。
周爾訓等人見到張唐卿進來了,紛紛站起來,“草民見過張相公。”
張唐卿笑道:“都是老熟人了,周叔,按輩分,我要喊你一聲舅舅的。”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白展仁笑道:“張相還能想着我們這些粗鄙之人,是我等的榮幸。”
張唐卿坐在主位上,問道:“老白,沒在衙門做事了?”
楊老三冷笑一聲說道:“衙門裏的押司,怎麼比得過七心庄的掌柜風光?”
楊老三的話中,表達出了非常不滿的情緒。
“老白,你好像才五十多歲吧,這就不幹了?”
“七心庄已經發展到五百多家店鋪的規模,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再說了,一個小小的押司,干不幹的沒什麼意思。”
“就是,一個押司,哪有咱們爺們風光?”,趙大勇以前是開牙行的,和白展仁的關係一直處的不錯。
“老趙,你的牙行還開着?”
“早就關門了,一個牙行,每年不過幾百貫的出息,還要上下打點,不夠操心錢。”
“哼哼,你們風光了,可讓我們四個人難做了。”
周爾訓皺起眉頭,冷哼一聲說道:“都閉上嘴巴,張相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非要拿這些糟心事煩張相公?”
張唐卿的臉也變得不好看了。
看來,七心庄內部出現了非常大的問題。
六個人趕緊站起來,向張唐卿賠罪。
張唐卿繃著臉不說話,六個人只能彎着腰等着張唐卿喊一聲起來。
但張唐卿就是沒說話,而是自顧自的斟滿一杯酒,“周叔,侄兒敬您。”
“不敢當不敢當,該是草民敬您才是。”
張唐卿一口乾了杯中酒,才出聲道:“看來,七心庄不是七心庄了。”
眾人不明所以。
“當年我曾說過,齊心協力謀發展,但今日看來,咱們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還怎麼談齊心協力謀發展?”
“草民不敢。”
“不敢?你們有什麼不敢的?我記得天聖九年那一年,七心庄就四百多家店了,如今三年時間過去了,你們就開了一百家?是不是覺得七心庄已經執大宋餐飲之牛耳,開始躺在功勞薄上吃老本了?”
白展仁六人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kΑnshu伍.ξa
“周記糧鋪停下前進的步伐了嗎?如今周記糧鋪已經成為北方最大的糧食商號,佔據了北方糧食交易的三成,你們呢?”
周爾訓趕緊說道:“不能比,不能比,我是獨家經營,再說了,我才是北方的老大,他們已經是大宋的魁首了。”看書喇
“周叔,糧食跟餐飲能一樣嗎?”
眾人都知道,糧食界的老大,能左右某些地方官府的決策,可七心庄能幹啥?官府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給了六人一定程度的下馬威,張唐卿才擺了擺手說道:“都坐下吧,老白,說說怎麼回事。”
白展仁立刻說道:“張相公,楊老三不當人子。”
楊老三立刻就跳了起來,“姓白的,你少給我上眼藥,要不是你們搞的太過分,我們四個能去找你?你任人唯親,你和趙大勇想獨吞七心庄?”
“楊老三,你少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想獨吞七心庄了?”
“哼哼,本來我弟弟管的挺好的,你讓我弟弟去南方主持,不就是想把我們陳家趕出七心庄嗎?”
聽到這裏,張唐卿一陣頭大。
典型的能共患難,但不能同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