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最初的相遇(番外2)
到了下午四點的時候海洋館差不多也要閉關了,向晚意猶未盡地朝門口走起。
“對了,我叫向晚你叫什麼名字?你陪我玩了一天,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站在海洋玻璃面前,身後是一汪深水,向晚只覺得離別的感覺很難受,有點不捨得。
“我叫白寂,要不我們留個電話號碼吧?”
說完白寂掏出自己新買的手機,抬頭看了看向晚。
“你的號碼是多少?”
“我的號碼是133……”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留下了號碼,便進行了告別。
“我媽媽在叫我了,你要回去注意安全啊!我先走了!”
向晚一邊拿着手機一邊朝門口的方向移動,白寂抬腳跟上,只是沒再出聲將人叫住。
就這樣,在人山人海的海族館,向晚在前面走着少年在後面跟着,沒有刻意地打擾只是安靜地跟着。
直到……
向晚回到譚惠的身邊,她回頭朝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人太多什麼都看不清。
“小晚,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跑太遠嗎?”
“媽媽,我跟朋友一起的,沒關係的。”
向晚慢慢地解釋着,譚惠也只好無奈地搖搖頭。
“行了,先回去吧,今晚你爸爸要回來吃飯。”
一聽到向榮要回來向晚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的待會會有禮物嗎?
激動地跟在譚惠的身後,順着人群朝外面走去。
不遠處的白寂也慢悠悠地朝外面走去,家裏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待的,看到白寂的到來連忙下車拉開車門。
“少爺,老爺在家裏等你了,似乎有什麼急事。”
聽着司機的話,白寂下意識地皺着眉。
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能感覺到最近家裏緊張的氣氛,父母不再像從前那樣談笑。每天放學回家只有冷冰冰的客廳,她覺得這不是他想要的。
“知道了,先回去吧。”
內心其實有一點期待,他希望回去之後自己的爸爸就說一切事情都已經解決,他們一家三口又能快樂的出門吃飯遊玩。
但是,老天爺總愛跟他開玩笑。
等他到家的時候白鶴已經在裏面收拾東西。
“爸,你這是?”
白寂不解地問。
“阿寂啊,我們可能需要到國外去一段時間,你看……”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白寂的媽媽從二樓衝下來,指着白鶴的鼻子對着他破口大罵。
“白鶴,我們一家簡直就是被你拖累的!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屁股沒擦乾淨為什麼要跟我結婚!現在弄得我跟白寂有家不能回!這一年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沒想到居然能被仇家找到這個份上!”
“白鶴,你不給我一個解釋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白寂媽媽似乎對離開a市有一種抗拒心理,看着白鶴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哪裏還有往昔的愛慕。
白鶴一直彎着腰收拾東西,似乎對白寂媽媽的話根本不能進行反抗。
“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會自己去解決我的事,你們不需要跟着我走,a市這邊的房子你們照舊住。”
說完這句話后白鶴深深地看了一樣白寂,當時白寂還小,不懂那個眼神的含義。
知道很多年後,他長大了才知道原來這種眼神叫訣別……
後來沒多久白鶴就走了,那些仇人似乎也跟着銷聲匿跡,日子似乎又開始慢慢地往前走,但白寂知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寂媽媽從白鶴走的那天起就再也沒回過家,他在三天的后的某個晚上似乎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那就是,
他似乎變成了沒有管的孤兒?
最開始他有這個意識的時候很恐懼,漸漸地逐漸麻木,開始給自己洗腦。
“孤兒也挺好的,不會有人關注我的成績,不會再有人管我。”
“我想去那裏就去哪裏,似乎很自由?”
“我想買什麼吃就買什麼吃,這不是挺好的嗎?”
這種自我安慰在一個星期之後逐漸變得木楞,因為他看到家裏的僕人都紛紛離開,在別墅里待了幾年的老管家也在某個晚上悄然離去。
這棟別墅似乎成為了一個鬼屋。
沒人在意的鬼屋。
最後,他麻木了,直到……
“喂,你是白寂嗎?我是向晚就是上次在海洋館認識的。”
“你明天有空嗎?我們要不要去遊樂場玩呀?據說那邊有賣雪糕的,還有賣氣球的!你要是有空……”
“我有。”
電話裏面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後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啊啊啊啊,那就好,終於有人陪我去玩了!你好好呀!”
“那,那我們說好了哦!不能反悔哦!我會等你的。”
“嗯。”
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淡淡的敷衍,但只有他自己的知道他在聽到電話里聲音的那一刻,拿着手機的手又多麼的顫抖。
這麼多天,終於有人想起他的存在。
終於……
第二天,他提前就到了遊樂場,那裏一如既往的人多。
他早早的買好了氣球和雪糕等在門口,在向晚下車的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似乎等待也是一件很幸福和滿足的事情。
人多的遊樂園其實並不是他喜歡的地方,他來這裏只是想聽聽人聲,這樣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至少不是行屍走肉。
“向晚,要是某天你所擁有的東西都沒有了,你會怎麼辦?”
那時,十二歲的他問了八歲的她,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期待她能給出答案。
“嗯……”
向晚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陷入了沉思,隨後抬起眸子認真地說:“很簡單,那就去奪回來啊!人是活的,東西是死的。”
獃滯的目光似乎在一瞬間有了生命,他轉頭獃獃地望着向晚,不敢相信地問着。
“真的?”
“當然!不然你說你說說還有別的辦法嗎?”
她吃了一口手上的雪糕,笑着看向面前的人。
“走吧!我們去那邊玩玩!”
幾個小時后,白寂似乎想明白的一件事。
在臨到分別的時候,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我要去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可能就不能陪你玩了,祝你萬事順意。”
“我們有緣再見……”
夕陽將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向晚都打不通那個電話。
那個溫潤儒雅的少年,似乎只存在於她的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