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終章
三人不明所以,只能聽話的點頭,看着江畔又回了房間。
元朝玉有些迫不及待,“東西呢?”
江畔搖頭,“我騙了你,你要的東西根本就沒有。”
“什麼意思?”元朝玉臉色大變。
江畔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像是我們在腦海中玩遊戲一樣,它是憑空出現的,沒有藉助任何的媒介,你要不相信可以搜身。”
元朝玉作為現代人,電視小說遊戲等等都接觸過不少,對於江畔的話自然能理解,只是不肯相信。
“戒指?玉佩,或者什麼印記,統統都沒有嗎?”元朝玉質問。
“什麼也沒有。”江畔無奈說,為了讓元朝玉相信,江畔甚至直接從商城買了一顆糖。
“就這樣,憑空出現。”江畔把糖扔給元朝玉。
元朝玉失望又憤怒,如此一來就意味着他必須依靠江畔,一但江畔死了,他就什麼也拿不到,可光是“受制於人”這個念頭都讓元朝玉感到煩躁不安。
“除了買東西,還有別的功能嗎?”元朝玉很快收起心中的煩躁,繼續問道。
江畔搖頭,“沒有,不僅沒有,還會反噬。”
“反噬?”元朝玉疑惑問,但隨即當他看向江畔的時候,瞬間明白過來,“你的樣子,在變化。”
江畔摸着臉頰,突然想起剛才李有禮的異常,心裏“咯噔”一聲,慌忙從“倉庫”拿出一面鏡子。
啪——
江畔嚇得慌忙扔掉鏡子,畏懼的往後退去。
“怎麼會這樣?”江畔捂住臉,焦急的打開商城。
“我的臉怎麼了?”
【因為你的時間到了。】
“怎麼會這麼快?”
【商城不允許同一個世界,存在兩個穿越者。】
所以在她遇見元朝玉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加速變化了,如今跟元朝玉呆在一起,這種變化更是達到了高峰。
江畔用力咽了下口水,她要死了。
關閉商城,江畔看向元朝玉說:“你也看到了,我時間不多了,你想要什麼,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我只有一個請求,讓他們回去。”
元朝玉眯着眼睛,盯着江畔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確定江畔這些話的真假。
“我真的沒時間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江畔着急道。
元朝玉依舊將信將疑,不過能拿到東西自然最好。
於是元朝玉給江畔寫了一份單子,“東西就放在這個地方,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自然會放他們回去。”
江畔若是死了,這世上就只有李家人知道怎麼種植那些作物了。
*
當天晚上,江畔帶着李有德三兄弟出了皇宮。
在出門的路上,江畔又吐了一次,整個人因為脫水異常的虛弱。
“娘,你到底怎麼了?”李有志擔憂問。
李有德道:“我去找大夫。”
“現在都已經宵禁了,外面哪還找得到大夫啊。”李有禮忙勸道。
就在三人六神無主的時候,看門老頭帶了個大夫進來。
...
眼看大夫都號脈結束了,李有志急忙問:“我娘怎麼樣?”
大夫捋着鬍鬚,一臉不解,“奇怪,這脈象那我從未見過。”
“那怎麼開藥啊?我娘都吐了好幾次了!”李有禮着急說。
李有德提議說:“要不先開藥止吐呢?”
大夫一臉嚴肅說:“都不知道患了什麼病,怎麼能隨意開藥。”
話音落,江畔再次吐了出來,這下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了,只剩下胃酸。
三兄弟嚇壞了,李有志直接抓着大夫的衣服,“快開藥!”
大夫也是沒辦法,只能謹慎的開了一副止吐定神的葯。
可誰想到江畔喝完葯之後非但美好,反而吐得越發嚴重,整個人就跟脫了水一樣。
江畔難受的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我還有多久?”
【六個時辰】
“也就是十二個小時,果然是來不及了。”江畔喃喃道。
“我還有事要出門,有沒有法子讓我舒服一點,至少別吐了。”
如果別人知道她是吐死的,江畔想想都覺得丟人。
商城大發慈悲的給了江畔一顆葯,江畔吃完果然就好了許多,不過江畔倒是覺得這是她迴光返照了。
“娘,你才好一點,怎麼又要出門?”李有志不贊同說。
江畔讓雀兒給她換了身衣服,就算死也要死的體面些。
“我出去辦點事,待會兒就回來,你們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回去。”江畔拍了拍三兄弟的肩膀。
心中不由感嘆,都長高了,也成熟了。
李有志歡喜問:“娘,我們真能回去了?殿下說的嗎?”
江畔點頭,“嗯,還有其他人都一併叫上,咱們一起回家。”
“太好了!”李有禮興奮的握拳,“我做夢都想回去!”
李有德憨厚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我去去就回。”江畔朝三人說道,轉身上了馬背。
雀兒和靈珧想要跟着,都被江畔拒絕了。
......
元朝玉給的地址在城外,江畔騎馬都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到。
接待她的是周葉,讓江畔進了院子之後,周葉就命人將院子圍了起來。
江畔拿出單子,看着上面的東西冷笑,元朝玉心太大了。
又是熱武器,又是藥物,甚至還要器械書籍,這名單恐怕也是他想了許久的吧。
好在沒有飛機大炮原子彈,否則江畔還真是無能為力了。
原本江畔少說也有二十幾萬,但離家的時候給家裏就留了十三萬,如今光是給元朝玉買這些東西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不過也罷,反正留着也沒用。
【恭喜,您的功德值又增加了!現有76523!】
江畔微愣,上次才六萬多,現在就七萬多了,她到底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情?
“江老闆,好了嗎?”外面周葉的聲音打斷了江畔的思緒。
江畔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好了。”
周葉並沒有進去檢查,甚至連看都沒敢看一眼就把大門關上了。
江畔騎着馬兒飛快的回了院子,卻遠遠看到院子外面站着一個白色的人影。
江畔勒住韁繩,有些恍惚。
“回來了。”宴行章抬眸,悠長的目光穿過人海落在江畔臉上。
江畔被藥物壓制的那股噁心感有涌了上來。
她用力的咽了下口水,下了馬,“你怎麼在這裏?”
“過來看看。”宴行章說道,隨即卻眉頭蹙起,伸手欲觸碰江畔臉頰的時候,一道人影沖了過來。
按照江畔以往的身手,躲過去絕對沒問題,可如今身子虛,反應慢了不少。
“我說夫君怎麼一早就起來了,原來是私會佳人啊?”葉挽心板著臉冷聲道。
“夫人,就是她。”一旁的嬤嬤肯定說。
葉挽心掃過江畔,倏地跑過來奪走了江畔腰上的玉佩,惡狠狠道:“這是我的!”
江畔伸手去摸,卻忽的感覺眼前一陣暈眩,身體再也撐不住“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
這是哪裏?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全是嘈雜的聲音,好吵,吵得她腦殼疼。
是哭聲?是笑聲?還是吵鬧聲?
江畔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是身處鬧市。
四周圍了一圈身着古裝的百姓,他們對着她指指點點。
“這什麼人啊,真是不要臉。”
“唉,世風日下啊,大白天的露胳膊露腿,嘖嘖嘖。”
江畔低頭看着自己,白色的T恤,牛仔短褲,很正常啊?
“那個,請問這是哪裏?”江畔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
她不是在去實驗室的路上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
“鬧什麼鬧,都讓開!”隨着一聲呵斥,一群人走了過來,領頭那人騎着高頭大馬,身材也異常魁梧,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
“我是金吾衛鄭泰,你是什麼人?”鄭泰眯眼盯着眼前穿着奇怪的女人。
江畔遲疑說:“我、我叫江、江畔。”
“咚——”
旁邊的酒樓上,白玉盞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我說雲諫,知道你家有錢,你也不用這麼糟——誒,你去哪裏?”王友着急問。
樓下,鄭泰亦是變了臉色,不確定問,“再問一遍,你到底叫什麼?”
“江畔!河畔的畔,怎——”江畔話未說完,身體一個趔趄。
“你終於回來了。”身後傳來顫抖的呢喃。
江畔渾身僵住,面對四周鄙夷的目光,頓覺面紅耳燥,“你幹什麼,鬆開!”
李有成強壓着內心的激動,脫下外袍罩在江畔身上,像是生怕她會跑了一樣,死死的摟住她的肩膀。
“跟我走。”李有成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拖着江畔離開。
鄭泰覺得古怪,想要追上去詢問,卻見對面來了一頂轎子。
清脆的鈴鐺聲傳入耳中,江畔好奇的循聲望去,只見一定豪華的轎子從眼前經過。
風吹起轎簾,裏面端坐着一個白衣男子,雖然男子人到中年,卻依舊君子端方,如芝蘭玉樹一般讓人無法挪眼。
“前面在吵什麼?”一個年輕的婦人撩開車簾,探着頭好奇的往外看。
江畔看向對方,而對方也恰好看向了江畔,對方愣了下,隨即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帘子。
江畔有些詫異,因為那女人長得似曾相識。
李有成伸出胳膊,硬是將江畔的腦袋掰了回來,“別看了,跟你沒關係。”
“說得好像你跟我有關係一樣。”江畔沒好氣道。
李有成愣了下,旋即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路人紛紛側眸,有人小聲嘀咕,“狀元郎又瘋了?”
“唉,怕是又認錯人了吧?等着吧,待會兒就要把人轟走了!”
“話說他這毛病有幾年了吧?唉,真是可憐。”
“誰說不是呢,人倒是長得好有學識,就是腦子有問題,可惜了。”
江畔聽着路人的議論,當即反感的推開,正色道:“我叫江畔,不是別人!”
李有成停下腳步,雙手抬起江畔的臉頰,仔細的打量着,而後十分肯定說:“嗯,確定了,你就是江畔!”
不需要什麼玉墜,也不需要對暗號,但他知道,她就是她。
*
有人百里挑一,只為了尋找似曾相識的那一個。
而有人眾里尋她,從始至終尋得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