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同的銅錢
“好,那就辛苦你跟我跑一趟。”柳瀟回答的很痛快。
我跟着她下樓,來到公司後院,上了一輛紅色的寶馬。
市區南郊距離麗華房產公司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路上,柳瀟再次問:“你懷疑我中邪跟楊勇有關,對嗎?”
對方很聰明,我不想隱瞞,我說:“初步判斷是這樣的,有幾個細節還需要核實。”
二十分鐘后,車出了市區。
此時,正是初秋,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柳瀟身上一股淡淡的女性氣息在車內瀰漫,這是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味道。
我忍不住偷看了對方一眼,只見她身着淡黃色緊身連衣裙,颯爽冷艷的妝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顯出獨特的少婦氣質。
我腦子裏忽然冒出那個慌慌張張離開男子的身影,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柳瀟中邪會不會與其手下這名員工有關呢。
當然,現在不方便問。
先去埋銅錢的地方看看再說吧。
又過了二十分鐘,寶馬車來到南郊。
我跟着柳瀟下車,她指着眼前一片灌木叢生的荒地,對我說:“就是這個地方。”
我一看,這片荒地的前面是一片起伏的丘陵,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這片丘陵曲曲彎彎,像一條龍盤在大地上。
柳瀟說的不錯,此處果然好風水。
不等我問,柳瀟就朝荒地某處一指,“埋銅錢的地方就在前面,請跟我來。”
我隨她朝前走了三十米后,發現灌木叢中出現了一個低矮的草棚。
“就是在這個地方祭拜土地神的。”
柳瀟推開門,我和她走進草棚,約八平米,地上有一口大缸,裏面有半缸水。
“這是怎麼個情況?”我指着大缸,問柳瀟。
“姓吳的那個風水師說,祭拜土地神前要沐浴,這個缸是為沐浴準備的。”
我吃了一驚,祭拜前是要沐浴更衣,可是,這道程序應該在家裏做,哪有現場操作的呀。
“是姓吳的那個風水師親口對你說的嗎?”
“不是,是楊勇告訴我的。”
我再也忍不住,“柳總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我也覺得荒唐,但楊勇說這是吳大師特意交代的,讓我無論如何要聽吳大師的。”
柳瀟一口一個吳大師。
我猜測,柳瀟應該和姓吳的那個風水師接觸過,對方一定顯露過什麼手段,把她折服了。
否則,單憑楊勇幾句話,是不會讓她信服的。
“後來呢,”我問,“你真的在這個地方沐浴了?”
“是的。不過,我事先安排公司保安在四周站崗,提前做好了防範。”
我理解對方當時的心情。
一個美少婦在荒郊野外洗浴,萬一有壞人對其實施不軌,豈不糟糕?
我轉移話題,“銅錢埋在什麼地方?”
“在這裏。”柳瀟走出草棚,順西南方向走出十米,在一個纏了紅繩的灌木枝條下面,打開一塊石板,指着對我說,“你看。”
我低頭一看,只見石板下面是一個四四方方不大的土坑,裏面有一串銅錢。
我把銅錢拿出來,銅錢一共十二枚,用一根紅繩串着,每一枚銅錢的正面都刻有“元始安鎮”四個字,背面有一個狐狸頭。
我腦子一閃,想起我出生時發生的事情,這串銅錢除了紅繩之外,和三隻狐狸留在我家院子裏的一模一樣啊。
我很驚訝,“這銅錢誰給你的?”
“楊勇。”
“他哪裏弄來的?”
“從吳大師那裏求來的。”
我再要問時,忽然,一股隱隱的腥味撲鼻而來。
腥味來自我手裏的這串銅錢。
我仔細一看,看出了問題,原來銅錢背面的狐狸頭上塗了一層狗血,腥味正是狗血發出的。
寫祭拜文的墨汁中摻了狗血,銅錢上也塗狗血,我草!這不害人嗎?
狗血是辟邪之物,用這東西的意思是此處有陰靈,狗血可以鎮住陰靈。但是,如果沒有陰靈的話,反而會招來陰靈。
柳瀟見我臉色很難看,問銅錢是不是有問題。
我說:“當務之急是祛除你體內的邪靈,其他事情不重要。”
所謂其他事情,就是楊勇和姓吳的那個風水師是怎麼在背後操作的,不是不重要,是不能說,只有暗裏進行調查,否則,就可能走漏消息。
我把銅錢重新放回到原處,然後和柳瀟回到了她公司。
我對柳瀟說:“你相信我嗎?”
柳瀟苦笑,“如果我不相信你,我會帶你去南郊嗎?”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照我說的辦。”
“你說吧。”
“把你住的地址告訴我,今天晚上十一點整,你把門虛掩着,我去你家捉鬼。”
“啊?”柳瀟吃了一驚,“我家裏有鬼?這怎麼可能?”
“你剛才答應了,一切按照我說的做,只有這樣,我才能為你驅邪。”..
“好吧。”儘管柳瀟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很痛快地答應了。
天機不可泄露,我有我的道理。
晚上十一點,我按照柳瀟給我的地址來到市區三環一棟別墅。
別墅有一個院子,我走進去,來到一樓門廳,伸手試探着一推,門果然虛掩着。
我沒着急進去,站在門口,打開隨身帶的一個膠袋子,一條白色的小蛇從裏面爬了出來。
這是師父和我分別時送的禮物,是他專門馴養的,現在是我的助手,我給它取名叫小白。
我吸了一口丹田氣,運到手上,然後拿手掌輕輕摸了一下小白的腦袋,它明白我的意思,悄悄盤在門口,一動不動。
然後,我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外面漆黑一片,室內也是漆黑,只有掛在牆上的鬧鐘在滴滴答答走針。
我為什麼選擇晚上十一點來柳瀟家呢,這其中有講究,子時陰靈開始活動,依附在柳瀟內的邪氣才開始搗蛋,我正好捉拿。
我躡手躡腳走進客廳,然後悄悄靠近卧室。
我的這個行為,如果被外人看到的話,二話不說就會把我當流氓抓起來。
卧室內,傳出輕微打呼嚕的聲音,當然,這是柳瀟發出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心裏暗道。
正常來說,像柳瀟這種事業型女人,晚上十一點前是不會休息的,即便躺下,也不會馬上睡着。
居然睡着不說,還打呼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附在其體內的邪靈把她控制了。
我悄悄從衣兜里摸出一張縛邪符,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