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命
池許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染着水霧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她不安地在他懷裏扭動,卻被抱得更緊。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親她?
“滴滴滴——”
儀器發出焦躁的提示音,屏幕上的線條和數字也狂躁起來。
門外的白子瀟聽到聲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動。
這個慕北梟又在搞什麼!?
都說了讓他節制,節制!
他難道真想死嗎!
白子瀟的手幾次握住門把手,最終還是不敢推開。
房間裏,慕北梟兇狠地掠奪女人那雙甜美的唇瓣,鐵臂緊緊摟着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心中有一種衝動。
想把這個女人揉進自己身體裏,這樣她就永遠都是他的了。
死了都甘願!
池許許喘不上氣,臉憋得通紅,趕緊抬手使勁推他。
但是落在慕北梟眼裏就變成了另一個意思,他以為她又在抗拒自己,不但不放手,反而又用了些力氣。
但很快,他感受到懷裏女人的焦躁,看了她一眼,就見她難受得直翻白眼,臉紅得像是要滴血。
慕北梟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病了,趕緊放手。
總算有新鮮空氣進入肺里,池許許大口喘氣,半天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要謀殺嗎……”
她差點就憋死了!
慕北梟這個男人的愛,真是太狂熱,太要命了——
慕北梟大手在她背後拍着,幫她順氣,繃著臉卻又不敢太用力,他這副略顯笨拙的樣子,要是被池許許看到,肯定又要大呼可愛了。
但池許許現在沒工夫注意那個,待窒息感逐漸褪去,她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抬眼,“北梟,你的身體怎麼樣?”
剛才那些儀器發出的催命聲音,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還沒等慕北梟回答,就見一隻白皙柔嫩的小手,迅速襲向他的胸!
池許許把手掌貼在他左胸,然後又乾脆把耳朵貼了上去,極其仔細地聽着。
全然不知,男人眸中的火苗再次燃燒起來。
池許許聽着男人失去頻率的心跳,又急又氣,一把推開男人,卻也沒怎麼用力,“你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白醫生!快進來!”
話音未落,白子瀟就推門衝進來了,“怎麼了怎麼了!慕北梟你……沒事吧……”
白子瀟一進門,見到的就是安然無恙的慕北梟,還有滿臉通紅的池許許。
而池許許的嘴唇紅腫不堪,難道他們剛才……
正想着,白子瀟突然對上一雙不悅的黑眸,尷尬地咳了兩聲,轉去看儀器了。
“心律不齊,但其他指標都正常?”白子瀟摸着下巴,一臉的疑惑,“怎麼會這樣?”
難道池許許真的能緩解慕北梟的病?
“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慕北梟陰鬱着聲音,完全一副好事被打擾的樣子。
池許許聽出他情緒不對,急忙哄道:“別那麼凶嘛,試着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一點,白醫生在為你的病發愁,你對人家態度好一點——”
慕北梟沒有再說話。
而白子瀟彷彿聽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整個人脊背僵住,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這個池許許,很不對勁!
池許許不知道他波濤翻滾的心境,只關心慕北梟的病情,“白醫生,北梟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啊?”
白子瀟幽幽看了她一眼,“他很好。”
“很好?”
池許許納悶了。
這儀器都報警了,叫很好?!
白子瀟擺出一副專業的表情,說:“他情況暫時比較穩定,只需要注意一點,就是,不、能、激、動!”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冷臉的慕北梟一眼,快速收拾好東西,提着醫療箱轉頭就走。
老子又不是沒有女人,何必在這裏看他們親熱。
他這趟就不應該來!
“誒,等等……”
池許許連忙起身,想攔住他,卻被拉了回去,扭頭,撞入一雙深沉的黑眸。
見慕北梟直直盯着自己看,池許許想到剛才的事情,臉頰又染上緋紅,她難為情地垂眸,打算說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咕嚕嚕……”
池許許可憐的胃先出聲了,她捂住肚子,尷尬地小聲說:“那個,我餓了……”
十分鐘后,一頓豐盛的早餐端上了餐桌。
慕北梟牽着池許許的手下樓,池許許見到滿桌的美食,瞬間兩眼放光,“哇——”
慕北梟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見她饞得咽口水的樣子,唇角勾起的弧度帶了些許溫度。
吃飽喝足,池許許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
“啊,好滿足!”
她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不禁感嘆,都說慕北梟家的廚師級米其林酒店齊名,這一細品,果然名不虛傳!
她上輩子為了逃離慕北梟,經常用絕食抗議。
簡直暴殄天物嘛!
她錯過了多少美食啊!
慕北梟邊吃邊觀察着池許許,試圖在她臉上找到欺騙的痕迹,卻沒注意到,自己的食慾比平日要好很多。
“吃飽了?”
池許許嫣然一笑,“嗯,早餐很好吃,謝謝你!”
慕北梟瞳孔微晃,她又對他說了謝謝。
在他怔愣的時候,女人又開口了,“北梟,我們一起去學校吧。”
慕北梟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好。”
兩人手牽手,一起走出大門,一高一矮的身影在陽光下交疊在了一起,彷彿天生就該在一起般和諧。
在院子裏忙活的傭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化作了木雕。
池小姐,怎麼感覺完全變了個人?
傭人們震驚之餘,又非常的感動,因為這位池小姐曾是他們的“剋星”,每天除了發火,就是發火。
掀桌,摔東西,罵人,就沒有安靜的時候,偏她又是總裁心尖上的人,所以倒霉的只有他們這些傭人。
每天過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還不敢有半點怨言!
花匠周工正在花園修枝,見到池許許過來,下意識就用身體護住了那些可憐的花草。
這些可是名貴的品種,總裁特別吩咐他種的,可是池小姐動不動就拿菜刀砍。
花兒和池小姐不管哪一個受傷,他都得受罰,所以只能犧牲他讓池小姐發泄憤怒了。
周工閉上眼,等着挨罵挨打。
然而半天沒等到疼痛,一睜眼,他看見池許許和他微笑打招呼,然後走向了大門。
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