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窩邊草
耳多州,下一站公開賽的地點。
下半年的賽程密集,除了世界賽,還有一些商業賽。
國家隊最近的訓練方針是以賽代練。
周景澤搖了搖頭,「不去。」
放好了火鍋底料,他把鍋子搬到外頭的桌子上,「我的臨時工作證,有效期到明天。」
「哦——」
慕安瀾點點頭,又問他,「你能不能申請一下,往後延延?」
「往後延也得等,我護照快到期了,重新去弄,再弄簽證,也得很久。」他說,「而且,我那頭還有工作。」
他在B市弄了一個球館,還沒正式開業。最近有得忙。
看來是沒得希望。
慕安瀾聳聳肩,「好吧。」
腦袋裏有個系統。她並不擔心自己沒教練或者怎麼的對自己的訓練有影響。
只是,有個活的師哥在吧,心裏比較有底。
想到明天就看不到他了,慕安瀾突然有點捨不得,「你什麼時候走?」
「跟你們一班飛機。」周景澤說,「坐到首都再轉機。」
湖鄉離首都不遠,飛一個小時。
首都飛B市,兩個多小時,但是機票很便宜。
這麼一聽,倒也算合理。
火鍋「咕嚕咕嚕」冒着泡泡。
周景澤偷懶地處理好了泡沫箱裏的肉和蔬菜,擺了好幾盤。
「師哥。」慕安瀾不厭其煩地喊他,「這幾天我對你雖然不咋尊重吧,但……好歹我們倆是直系,別和老方告狀,我可不想被罵。」
「老方哪捨得罵你?」他給小姑娘盛了一碗湯,「只會罵我。」
「難說。」她聳聳肩,「之前聽他罵老胡,唔,凶死了。」
「還好。」周景澤說,「那是你沒聽過他罵我。」
他也聽過老房罵胡高陽,比起方面罵他,算小兒科。
「我聽過。」
慕安瀾被老方選來帶的時候,有幸偷聽過他罵當時還是運動員的周景澤,七分國罵三分素質,差點把老頭弄得高血壓複發。
也不知道後者聽沒聽進,懶洋洋的,「下次一定改。」
周景澤:「……」
很好,光輝形象-1。
估計在叛逆期,小姑娘小聲開口,「我也想那麼酷地反駁老方。」
「你別太有個性。」他失笑,「老方現在身體也不好。聽點話,多體諒體諒人教練。」
「哦。」她忍不住辯解,「我只反駁一些我占理的。」
周景澤「嗯」一聲,「少點反駁。」
「……換個話題。」
小姑娘給自己下了幾碟肉,八卦兮兮地問他,「師哥喜歡什麼樣的人。」
她考古過,這玩意兒的運動員周期,和晏天有一段重合了。那會是男乒的一二把手,不少人嗑他們p。
慕安瀾考古的時候,也順帶嗑了很多口。
他們隊長,在周景澤面前,就,像個芝麻餡的湯圓,外邊溫吞,內里一肚子壞水。坑着年上挨罵,還愛擺出隊長的姿態給他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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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隊長英年早婚了,周景澤退役前,嫂子就舉結婚證髮網上了,鹽p的勢頭才緊急剎車。
她師哥後邊也找過幾個女朋友,膚白貌美那掛的……慕安瀾不由得想,隊長的皮膚也挺白的。
「類型啊。」周景澤沒看她,兀自回答,「不知道,真的標準出現之前,之前設定的都不是標準。」
慕安瀾:「……」
詭異地嗑到了。
她不由得問,「男的女的?」
他沒好氣,「女的。我異性戀。」
她有些遺憾,「好吧。」
雖說運動員不少真給真姬,在他們國乒,一脈相承的異性戀。
「你呢?」周景澤問,「喜歡什麼類型的?」
慕安瀾脫口而出,「帥哥。」
性格倒是其次,她發現自己還挺包容的。性格可以忍受,臉不行是真的不行。
白霧氤氳,他的表情也模糊起來。
周景澤故作輕鬆,「在你看來,我怎麼樣?」
實際緊張得要命,藏在桌子下的左手,抓自己的衣角,抓成一團皺。
慕安瀾以為他是在問他的臉,點點頭,「很帥哥。」
特別是在賽場上時,他簡直是「意氣風發」的代言詞。
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
「那。」他又問,「我怎麼樣?」
「特別好。」慕安瀾咬着蔬菜,「如果我是領導,我會考慮把你挖回來做教練,師哥你還是挺會教人的。」
指他的獎勵療法。
雞同鴨講,對話倒是推進了下去。
周景澤摸了摸鼻子,問她,「想什麼時候談戀愛?」
「老方說早戀影響成績。」她想了想,「給我定了個目標,什麼時候拿世錦賽冠軍了,什麼時候放我去談。」
「再說。」她頓了頓,「談戀愛影響成績,我還不急。」
她等得了,師哥未必等得了那麼久。
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周景澤很久沒發作的戀愛癮,就開始……躁動。想談戀愛。
小姑娘那麼坦蕩,周景澤心中的那隻獸,不受控制地掙脫了理性的桎梏。
想親她,現在就想。
於是他這麼做了。
趁着她剛吞下一塊土豆,撐着她的肩膀,撬開了她的唇齒。
慕安瀾:「……」
突然的襲擊,讓人喘不過氣。
她睜眼,看着面前的人半是享受,半是滿足地撓了撓她的下巴,跟撓小貓下巴似的。
很突然——
慕安瀾:我-草啊,我還沒開始泡呢,可攻略人物自己a上來了怎麼辦啊?
008:【黃豆抓頭.jpg】
008:【這種情況,咱們也是第一次碰到的說……】
小系統簡直嗶了狗。
知道你很急,你能不能先別急!宿主這個身體還沒成年啊!
慕安瀾:?
與其自怨自艾,不如抓緊享受!
這玩意兒的嘴唇倒是比他的嘴軟得多。
008:【宿主,你的自我調節能力也很強了。】
慕安瀾:畢竟我也經歷了那麼多的歷練!
沒掙扎,周景澤得寸進尺地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有一搭沒一搭地牽着。
吻的時間不長,卻足夠讓人冷靜。
「……抱歉。」嘴上這麼說,人卻沒有一點在反思的樣子。
周景澤想,以前自己挺看不上一些照顧小孩的行為的,現在輪到他趕着了。
小孩兒一本正經的,「師哥,你越界了。」
他「嗯」一聲。
「我不討厭。」
話鋒一轉。
他失笑,哪家小孩這麼可愛啊?
他家的。
慕安瀾勾了勾他的掌心,「老方規定我,拿了世錦賽冠軍才能談。」
世錦賽在明年年底,還有得熬。
「你現在的行為叫非法駕駛。」
周景澤「噗」一下笑出聲,「趕明兒,我自己拿着荊條,去老方住的醫院,讓他抽我。就說我臭不要臉,啃窩邊草。」
「我還沒答應呢。」她說,「也就是讓人啃了一口而已,再小的時候,還被你用乒乓球砸過。」
很疼的,砸的還是臉。當年的師哥毫無悔意,「養兩天就好了,哭什麼。」
周景澤:「懂了,還沒開始啃窩邊草,就被翻舊賬了。」
他坦然地道歉,「錯了。」
周景澤直勾勾地看向他家窩邊草,那雙奪冠時總會附上奇異色彩的眼眸,毫不保留地映着慕安瀾的表情,「什麼時候……可以拿着荊條去找老方抽我啊,窩邊草?」
「過兩年。」她說,「誰知道你只是一時上頭還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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