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到他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舒漫跟公社幹事。
周建民這才看清剛才是誰在叫他,可他不認識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呀,這一看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祖宗,真要分到他們隊上,幹不了活,社員要罵死他哩。
嘿嘿笑了下,“張幹事,咱們大隊不是凡事都講究公平么,往常都是抓鬮,咱這次也一樣么,不然不公平。”
另外七個生產隊長都瞅了眼周建民,這貨賊的很,這女娃娃看着好看,就跟年畫上的人一樣,但幹不了活么。
光好看有啥用,分到哪個隊,就要拖哪個隊的後腿。
“周隊長,人家女娃娃都指名要到你隊上去,你就把人收了么。”隔壁村張家村的生產隊長高聲喊道。
其他人都鬨笑起來。
“去去去,狗日的瞎起啥哄,抓鬮。”周建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想要讓他收下這女娃娃,除非老天爺同意才行。
人總不能跟老天爺對抗嘛。
可老天爺似乎就是要跟周建民對着干,他越不想讓這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去桃園村,她還偏偏抓鬮抓到了桃園村。
本來很絕望的舒漫,展開揉成一團的紙,高興的直接蹦了起來,結果背後的被褥太重,她直接被拽的倒向後面。
幸好身邊的一名男知青扶住了他,“小心!”
“謝謝!”看清男人的臉,舒漫臉色一變,這個男知青她認識,這次也分到了桃園村,叫成縱遠,是個渣出天花板的渣男,在知青點幫她許多,恢復高考後他們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幾年來,這個男人一直都很關心她,舒漫畢業后就順理成章的跟他結了婚。
直到她下海經商賺了錢,這個男人就變了。
用她辛苦賺來的錢在外麵包小三,小四,小五……
她忍無可忍,直接起訴離婚。
這個渣男真是渣出了天花板,問她索要一百萬,不然死也不離婚。
為了擺脫渣男,舒漫直接甩給了他一百萬的支票。
從此後,舒漫對男人敬而遠之,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最終積勞成疾,撒手人寰。
舒漫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將成縱遠碎屍萬段,她忍了又忍,才將心裏的那口氣咽了下去。
來日方長,她會讓這個渣男知道背叛她舒漫,他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成縱遠看了眼舒漫漂亮的臉蛋,嫩的能掐出水,很想捏。看她凍的直哆嗦,脫下自己的軍大衣準備給她披到身上。
舒漫忙朝旁邊走了幾步,壓抑着怒氣說道,“不用,我不冷。”
明明凍的發抖,還說不冷。
成縱遠也不勉強,重新將軍大衣穿在身上。
舒漫高興了,周建民絕望了,等到上工,這嬌滴滴的女娃娃幹不了活,隊上的社員肯定要在他面前逼逼。
抬頭望了眼天,還能怎麼辦?只能帶回去唄。
分到桃園村的知青,一共兩男兩女。
看着兩個人高馬大的男知青,還有那個約莫一米六五身高的女知青,周建民抿了抿唇,暗嘆口氣,就當這個小個子的嬌滴滴是買三送一贈送的。
還能怎麼著,再幹不了活也得帶回去啊。
李朝民用搖把使勁搖了幾下,拖拉機轟隆隆的響了起來,冒出一股黑煙,等所有知青爬上拖拉機,這才坐上駕駛位,周建民坐在他旁邊。
正準備開回桃園村公社,就看到一個人影朝他們跑了過來。
等人跑近,周建民才看清是周鴻銘,疑惑的問道,“銘娃子,你咋在這?”
“我這幾天在縣裏有事,剛忙完,我爹託人給我捎信說是他頭疼,我回去看看。”周鴻銘一臉焦急的說道。
他爹的身體一向很好,也不知道為啥突然頭疼。
周建民點頭,“那你坐後面車廂吧。”
周鴻銘雙手撐在車沿上,利落的翻了進去。
看了眼車廂里的男男女女,視線最後落在舒漫身上,愣了下,這世上還有長的這麼好看的女娃娃?
舒漫看到周鴻銘,激動的心跳加快,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他了。
很想湊上去跟他說說話,可眼下他們是陌生人,她就這樣湊上去,會不會讓人懷疑她是女流氓啊。
想到來日方長,舒漫壓下心裏的興奮,朝周鴻銘笑了笑。
周鴻銘也朝舒漫笑了笑,坐在車廂尾。
天空破曉,金燦燦的陽光從地平線升起,將周圍的所有山巒都披上了霞光。
兩輛拖拉機在機耕路上不停的顛簸,總算是到了地方。
已經分到了桃園村,舒漫就不着急了,讓其他知青先下車,她最後一個下車的。
看到站在車外正在跟周隊長說話的周鴻銘,舒漫大聲說道,“哎,那誰,能不能幫我個忙?”
周建民跟周鴻銘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舒漫朝周鴻銘討好的笑了笑,周建民胳膊肘撞了下周鴻銘,“叫你呢,你看她要你幫什麼,這女娃娃看着小的很,也不知道上工能不能幹活。”
想到這點,周建民就感覺牙疼。
周鴻銘不管這些,能不能上工幹活跟他關係不大。
他走過去,問道,“幹啥?”
“能不能幫我把行李拖下去。”舒漫笑着說道。
周鴻銘點頭,伸手將她的被褥拽下車,又將她的蛇皮袋和背包拿下車。
本以為背包無非裝些衣服啥的,沒想到這麼重,差點扔到地上。
周鴻銘看了眼舒漫,這姑娘帶的石頭嘛,這麼沉。
“前面就是供銷社,你們要買啥生活用品的就去買,省的到時再跑一趟。”周建民對知青們說道。
舒漫想買個熱水壺還有盆子,對周鴻銘說道,“你幫我看下行李,我買些東西就過來。”
不等周鴻銘說話,舒漫就朝代銷社跑去。
周鴻銘雙手叉腰,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這算什麼事啊,他是回來看他爹的,不是當免費勞力的。
知青們去買東西,周建民就站在這等着。
想起周鴻銘回來的目的,說道,“銘娃子,你也不要擔心,我上天還見你爹了,身體好着呢,正常上工,還拿的是十分工,問題應該不大。”
“謝謝周隊長!”周鴻銘道謝,焦灼的心鬆弛下來,焦急的看着供銷社方向,也不知那個女娃娃買啥,咋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