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魈的困惑
當魈發現鍾離也在這裏的時候，初來乍到時的戒備全都消失不見了。
不過取而代之的是種種困惑。
他望着一身奇怪裝束，且行為舉止也讓人看不明白的鐘離，驚訝的說道：
“您在璃月已經許久沒有露面，諸位仙家都在打聽你的消息，我也尋找許久未果...原來，原來您是在這裏。”
鍾離見到魈出現，也有一剎那的驚訝，不過面上沒有多少顯露。
他將小推車放到一邊后，眸光帶着一絲笑意，緩緩道：“此事說來話長，先進來說吧，不要站在院子裏講話。”
“好吧，帝...鍾離大人。”魈輕輕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客廳，陸辰見影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眼神。
“剛才那位就是璃月的護法夜叉嗎？”
陸辰點了點頭，“你居然能直接看出他璃月仙人的身份。”
影基本都宅在稻妻，不像是溫迪到處溜達，而且魈當年也沒有出現在七神宴會上，他是個不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兩人是從未見過的。
“璃月仙人我是能認出來的，不過他...”
說到這裏，影秀眉微蹙，“他的身上沾染了許多污穢邪祟的氣息，所以一時沒敢確認，直到報出你的名字他才放鬆了戒備。”
“污穢邪祟的氣息嗎...那是因為他和那些邪祟廝殺了上千年。”陸辰嘆息一聲。
身為璃月的護法夜叉，魈遵循與帝君的契約，守護璃月，清理着那些由魔神殘渣所滋生的妖邪祟物、疫病災劫。
但魔神均為不滅之體，它們死後，意識雖會消散，力量與怨恨卻遺留下來，魈不斷斬殺從它們殘骸中滋生的穢物，那些憎恨便化為碎片，污染魈的精神和肉體。
這種污染也即所謂「業障」，換句話說——
魈幾乎都要被「業障」腌出味來了，被認成個大號邪祟也很正常...
“原來如此...”聽着陸辰的解釋，影感同身受的嘆息一聲，“能與那些東西經歷千年殺伐依然保持清醒，實在是難能可貴，這是一位意志堅定之人。”
“是啊。”陸辰望向客廳里與鍾離交談的魈，這麼多年他一直飽受業障折磨，如果這次任務能夠成功，實在是很棒的一件事。
不過看了下任務面板里的獎勵，足足8000的原石，這基本說明了這個任務的超高難度，對此，陸辰不是那麼有信心。
帶着憂慮的心情來到客廳，一縷清茶的香氣飄了過來，鍾大爺正在給魈親手泡茶。
這也讓魈略微有些不自在，他轉而看向走進來的陸辰，“沒想到鍾離大人來到這裏之後變化這麼大。”
“啊？”陸辰愣了一下，怎麼記得鍾離以前也常給自己泡茶喝呢？
鍾離將倒了七分滿的茶水推給魈，緩緩說道：“客隨主便，在這裏你我皆是客人，況且不只是住在陸辰的家裏，在璃月我也退下神位，你不必如此拘束，一切隨心就好。”
“好的，鍾離大人。”魈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陸辰撇了撇嘴，就算鍾離這麼說，估計魈也不會像自己那樣隨意的和他開玩笑，他可是非常尊敬自己的帝君大人的。
當然，過於尊敬也會導致他對鍾離的言行舉止過於腦補。
魈放下茶杯，眼神略帶遲疑的看向小推車上面的那些瓶瓶罐罐，破銅爛瓦。
“鍾離大人，您費力帶回來的這些東西...”
“難道是遺迹秘境中尋到的上古秘寶？”
“又或者是賦予武器突破之力的神秘材料？”
“還是...”
“什麼都不是好吧！！”陸辰直接走過去，隨手拾起一塊滿是泥巴的瓷片。
“又是海里臨時打撈出來的古代瓷器嗎？我記得我說過吧...”
目光望向悠閑喝茶的鐘大爺，陸辰無奈道：“這種物件雖說是老的，但是沒什麼人買啊，反倒是你收了這麼多，肯定花了不少錢吧...”
鍾離卻是微微搖頭，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我最近幫人鑒定這個世界的古玩字畫，雖說原理基本都與璃月相通，但仍有不同之處，所以我最近都在鍛煉自己的眼力，這些陶瓷碎片都有其年代的獨特之處，比如你手中的這個，釉面發烏，光澤黯淡，紋飾......”
聽到鍾離長篇大論的講起了古董鑒定知識，陸辰腦瓜子嗡嗡的。
本想問問他“錢為什麼花的這麼快？”，結果全被打岔了，最後滿腦子裝的都是各個朝代的瓷器知識...
他環視一圈，大家都散了，也就只有魈坐在旁邊聚精會神一字不落的聽着。
鍾離講完之後，陸辰突然想起一件事，“誒？我記得你玩石頭幫家裏賺了不少錢吧？最近怎麼不去賭石了呢？”
之前那一陣子鍾離花的雖多，但賺的也多，奇怪的是最近好一陣子都沒見到半人高的翡翠原石了。
“哦，玉石生意嗎。”鍾離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
“那個玉石老闆破產了。”
“額...”陸辰愣了一下，“破產了？”
他記得鍾離就喜歡在一家店裏買石頭，玉石老闆不是應該大賺特賺嗎？
鍾離回答道：“那位玉石老闆見我總是在他的店裏開出翡翠，認為自己的貨源很好，於是不再和我合作，據說後來他變賣家產，花了大價錢包下了某處玉石礦。”
陸辰聽明白了，沒想到那老闆如此目光短淺，居然還妄想獨佔利益，殊不知能從他的店裏開出翡翠全都是鍾離的原因，這下子肯定是血本無歸了。
三個人邊喝茶邊敘舊的時候，正巧胡桃和七七手拉着手回來了。
“嗯？”陸辰看着這兩個孩子，“你們現在關係這麼好嗎？”
“什麼叫現在關係好？”胡桃一把抱住七七蹭來蹭去，“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呀！”
七七彆扭的從她懷裏擠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掛着一絲嫌棄。
“好熱...不喜歡...”
即便這麼說，胡堂主也不撒手，直到七七的冰元素把胡堂主凍得躲開為止。
鍾離看到她們兩個的有趣互動，黃金般的眸子帶着笑意。
“能看到七七對你轉變態度，我很欣慰。”
陸辰聞言也笑了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七七早就不是見到胡桃就驚魂不定、當做瘟神一般繞着走的樣子了。
胡桃和七七一同看向鍾離，自然也看到了鍾離身旁的魈。
“咦？”胡堂主見到他出現，露出很驚訝的表情。
而七七則臉上沒有一點情緒，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殭屍小臉。
陸辰有些好奇起來，看上去胡桃是認識魈的，而七七活了那麼多年，反而對魈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你不認識我了嗎？白朮店裏的採藥姑娘。”魈看向個頭小小的七七，不知想到了什麼，難得露出一個像素點的笑容。
七七抬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這個俊美無比，一看就很厲害的少年，許久都沒有反應。
最後她歪着腦袋，非常認真的說道：
“不認識你。”
“不過...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
“那是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