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打的不算
翌日上午。
“起床了嘛？”
“早就起來了，我又不是豬，一睡半天。”
“是嘛？那假期里……”
“啊，你打電話啥事兒來？啊，信號不好沒聽清呢，你再說一遍。”
“我問你想去哪兒玩嗎？大周末的。”
“不去了吧，我要趕進度修改程序。”
“也好，那你要是沒事，還來我辦公室改吧。”
“不好吧？”
“沒事兒，來吧，小路也經常來玩，你吃飯了嗎？”
“吃完了。”
“那就來吧。”
沒一會兒寧汐就和小路一起來了，值班戰士認識小路，也猜到這個就是連長的女朋友兼同事，所以也就沒有阻攔，一路暢通無阻。
“小懶豬來了，去吧，還坐那兒。”嚴昊黎指了指他的座椅。
“討厭，你這不來人？看見我坐那兒多不像話。”
“沒事兒，坐吧，不來人。”
“昊哥。”
“嗯，柜子裏給你買了個最新的遊戲卡，正好你來了，你自己拿。”
“哦耶，昊哥最好了，謝謝昊哥。”小路一把摟住嚴昊黎。
“不用謝，去吧。”嚴昊黎摸摸小路毛絨絨的頭說到。
接下來寧汐就開始噼里啪啦的碼程序，小路乖乖掏出書本寫作業，嚴昊黎眉頭緊皺的研究着什麼文件，沒人說一句廢話。
好一會兒，嚴昊黎收起文件，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我去訓練場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嗯。”寧汐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
“昊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嗎？”小路收起作業本。
“可以，走吧。”
“你自己可以嗎？”嚴昊黎看着寧汐問道。
“可以，去吧！”寧汐朝他揮揮手，示意快走吧，我忙着呢，沒空理你。
嚴昊黎帶着小路朝着訓練場走去，今天是周六，戰士們沒有訓練任務，訓練場上只有三三兩兩一組的人在備戰即將到來的射擊比武大賽。
“打的不錯。”嚴昊黎從邊上的戰士手裏接過望遠鏡看了看靶位說道。
“連長好。”
戰士們齊齊起立問好。
“打吧，打的不錯，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打的怎麼樣？接下來的射擊比武有沒有信心？”
“有吧。”
“怎麼能是有吧呢？一聽都沒底氣。”
“報告連長，沒有。”
“連贏的信心都沒有，怎麼會贏，你要斬釘截鐵的告訴你自己，我一定可以，那你就一定會贏。”
“連長，我們會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績的，雖然我們拿不了冠軍，但是冠軍肯定也是咱們三連的，因為有連長在，我們就不怕了。”一個戰士說道。
“什麼話？還沒比就打起了退堂鼓，那你們還比什麼？有我，有我就保准了？我今年不參加了，你們不想比的也可以放棄了！”嚴昊黎說完扭頭氣哼哼的走了。
“連長，連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呂清，人呢？”
“老大，我在這呢？怎麼了？”呂清一邊說話，一邊從宿舍走了出來，還看見小路朝他比劃着，這他也沒看明白啊。
“一幫慫兵，集合，訓練。”
“誰呀？誰慫兵呀？”呂清問嚴昊黎，嚴昊黎沒理他，他就看小路指了指靶場的方向。
“集合，聽不着啊？”
“好，好，馬上集合。”
沒一會兒該來的，都來的差不多了，站的整整齊齊的。
“立正，全體都有了，我問問你們，你們是慫兵嘛？”
“不是。”
“不是嘛？我看是，我剛才還聽說射擊比賽拿不了冠軍也沒事呢，還沒比就泄氣，不是慫包是什麼。”
“人都說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我嚴昊黎帶出來的兵，還從來沒有這麼慫包的呢，今天我算是開眼了。”
“我跟你們說，今年的射擊比武我還真就不參加了，你們呢，有本事就把寫着冠軍的錦旗給我拿回來，讓我看看你們也不是吃閑飯的，沒本事，那咱們就一起當慫蛋吧，出了門腦門子上都給我頂上一個特大號的慫字，也好辨認，一看就知道是我的兵。”
“小路我們走，你不是要學打槍嗎？昊哥教你。”
小路跟着屁顛屁顛的走了，還不忘了回頭吐吐舌頭。
“怎麼回事兒？剛才誰在靶場呢？”
“報……報告，是……是我。”一個戰士顫顫巍巍舉手。
“你說說，剛才怎麼了？”
“連……連長問我，比賽……比賽有沒有……有沒有信心？我…我說……”
“你說沒有？”
“沒有……我說有吧！”
“連長……說……”
“你好好說話，你哆嗦個什麼玩意？”呂清聽的都怪着急，也沒聽出個四六來。
“報告排長，我沒有信心可以贏……贏過連長，我說雖然我們拿……拿不了冠軍，但是冠軍肯定是咱……咱們三連的，因為我們有連長在。”小戰士深吸了口氣，穩定心神說道。
“你就這麼說的？”
“嗯！”
“那連長能不生氣？你們自己心裏都沒底氣，自己就斷定贏不了，那你們還能贏個誰？你能指望連長一次，兩次，你能指望他一輩子嘛？”
“有句話說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連贏過連長的信心都沒有，你能當什麼將軍，你也就當個狗頭軍。”
“你沒聽見連長經常說的話就是，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有真本事，都是兵王，想想你們來當兵的目的是什麼，其實我們有太多的目標可以追求，連隊第一算不得什麼，一次比賽也算不得什麼，可是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小目標，才能成為更優秀的人，連隊上面還有團、營、旅，甚至是軍區，軍區以外還有國家，還有更大的世界，如果你在連隊裏都不能拔尖，那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今天我也想跟你們說一句，訓練沒有捷徑可走，唯有刻苦二字，目標沒有多麼可怕，努力就能超越。”
“今天你們都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標，今天就朝着這個目標努力，爭取都突破它，比如你平時只能打8.8環，今天你就努努力打個9環，突破了，在一點點長，這樣徐徐漸進，我相信你們都會越來越好。”
“是，排長。”
“行了，都知道該幹什麼了吧？”
“知道！”
“幹什麼？”
“訓練。”
“訓什麼練，訓練，沒聽連長說嘛，他去靶場教小路打槍去了，還不快去，等什麼呢？”
“啊？是。”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撒丫子往靶場跑。
“調整呼吸，輕微的抖動都可能影響子彈偏離目標。”
“瞄準時，要有意瞄準，無意擊發，眼睛的目標不要一直盯准靶心，要用心去感應，空氣、風、子彈的墜速都要考慮進去，瞄準時間不要過久，大概在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你試試，找找感覺。”
小路趴在地上，深吸了口，慢慢睜開眼睛，瞄準目標“砰”開了一槍，他之前也打過幾次，誰教的都有，沒有像昊哥這樣正式的教過。
“好，不錯，調整呼吸再來，根據剛才的目標找找感覺。”
“砰”
“有進步，再來”
“砰砰砰”
“這槍打的不錯，你看啊，你現在打的有點問題，一點什麼問題呢？你是不是打的整體偏低，這時候你就要考慮了，你是不是哪裏計算出現偏差了呢？”嚴昊黎把望遠鏡遞給小路，讓他自己找找毛病。
嚴昊黎撇了一眼身後圍着的人，沒有說話，繼續指導小路，跟他說一些特殊的技巧以及注意事項，小路不愧是部隊裏長大的孩子，看的多，反應快，通過嚴昊黎的幾次指正，很快就打的有模有樣的了。
“看明白了嗎？”
“報告連長，看明白了。”
“不要想着去依賴任何一個人，誰再厲害也做不了你們一輩子的靠山，只有你們自己本事過硬，才不懼怕任何人，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希望你們都能像大樹一樣，意志堅定，果敢自信，自立、自強那才能算的上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是。”眾人齊齊整整的高聲喊道。
“行了，聽也聽到了，學也學到了，解散吧，願意練的練會，不願意練的回去接着干自己的活計去吧。”呂清從隊伍後面伸出頭說道。
“是。”
“連長，剛才您說的這個我不太明白……”神槍手單力趕緊上前向連長答疑解惑。
呂清朝大家擺擺手，有的人回去拿“傢伙”準備按着連長剛才所說的試驗試驗。
有人手頭有工作，又回去繼續，打算忙完再來練習。
“嗡嗡嗡”嚴昊黎掏出手機，按下接通鍵。
“喂？”
“連長，我是小劉，團長讓我來拿審批的拿文件，您在辦公室嗎？”
“沒有，我在靶場呢！你去吧，寧汐在屋裏呢，你讓她給你拿，在抽屜里最上面的文件袋就是。”
“好，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