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歸，尚公子
歷經太平洋上的那場大戰之後，陸言乘着扶桑神樹，一路從海上漂了回來，孤身一人。
含光、承影、宵練，這三把劍化成的三顆寶玉，陸言將它們還給了顏岵老先生，然後老先生也就離開了。
臨走前他還邀請陸言去顏氏山門坐坐，像墨鴉和鸚歌一家三口，弄玉的父母等人，現在就在顏氏山門清靜地生活。
陸言當然滿口答應，只是在內心深處，他卻隱隱感覺到了一種抗拒。
「宇宙，我要去嗎？」
站在扶桑神樹的金色冠頂上，華夏東部沿海的陸地已經隱約可見，陸言喃喃地問着自己。
天書去了宇宙，戾魔回去了宇宙，九天玄女也在宇宙的某處，地球只不過是一個偏僻的犄角旮旯。
「在這個宇宙，你想守護這個星球，想讓這個星球的人類有所發展，那你就必須成為強者。走出去吧，去宇宙，變得更強。不然的話，哈哈哈～」
「哦對了，霽霞，就是阿言的道號，陸言你還沒見過阿言吧。小女娃長大咯。陸言啊，天地之間的大事忙完了，你也該顧一顧家了。」
兩種聲音在內心不斷迴響，陸言狠狠地搖了搖頭。
內心既然產生了這樣的感覺，這本身就代表着一個決定。宇宙他終究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在地球上，他還有太多的牽挂。
……
小聖賢庄，竹林，曲徑通幽。
陸言一步一步踩踏着地面，一步一步地在軟泥上留下腳印，一步一步……
一千，二百，四十四步。
他走到了那個竹院的門前。
小聖賢庄真的很大，原來自己以前的住處，離荀子的竹院有這麼遠。只是因為有武功的世界，自己腳程很快，從來沒有發覺。
直到二十多年後的今天，才第一次知道，是一千二百四十四步。
陸言伸手敲了敲竹院的門。
嘎吱～
門開了，裏面走出來一個年輕人。
這人第一眼被陸言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不過還是很快鎮定下來，拱手行禮道：「客人，師叔祖已放下一切俗務，雲遊四海去了，您請回吧。」
「老，荀夫子，雲遊四海去了。」
「是的，師叔祖也沒說何時回來，所以，勞客人費心空走這一趟了，對不住。」
他說著就對陸言鞠躬道歉。
陸言抬眼看了一下竹院後面的屋子，又垂眼看着這個年輕人，點了點頭。
「多謝相告，在下告辭。」
「客人慢走。」
陸言於是轉身離去，背負的蚩尤劍被層層黑布纏繞，臃腫得像根粗木頭，背影看起來十足的奇怪。
「這人，真是古怪。」
年輕人眉頭一皺，注意到了陸言踩出的腳印，暗暗翻了個白眼，然後回到院內，關上了竹門。
「走吧，回家。」
長虹劍應聲而出，載起陸言，化作天際的一線虹光。
….
……
燕國故地，蟄伏多年、早有準備的麒麟會一朝暴起，宣佈起義，迅速就拉扯出一支隊伍，佔領了廣陽郡的郡治薊縣。
麒麟會造反所採用的進攻手段，自然就是以江湖高手為先行，趁着帝國方面還沒有反應過來，摧毀治縣中的指揮系統，緊接着軍隊直接拿下。
廣陽郡薊縣，也就是曾經的燕國國都薊城。麒麟會一舉拿下這個極具象徵意義的所在，打響了推翻大秦帝國的第一槍。
麒麟會佔領薊縣，一下子所有的原燕國貴族都懵了，懵逼過後就是欣喜若狂。
是時候了，反秦！倒秦！
不足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廣陽郡屬於帝國的那一頁就徹底被掀過去了，麒麟會成為了地方上的實際統治勢力。
燕國貴族爭先恐後地表示自己願意投奔麒麟會，唯靖平君弄玉馬首是瞻。
起義才剛剛開始，弄玉自然是來者不拒，將這些各方貴族勢力全部接納，麒麟會的力量迅速膨脹。
當然，弄玉不是不知道這些舊貴族的嘴臉。她這麼一股腦兒地全部接受舊貴族的效忠，還有更深層的用意。
歷史上的陳勝吳廣起義雖然評價很高，但起義還是失敗的，吳廣、陳勝也是先後被秦朝滅亡。
陳勝吳廣本身有不足之處，畢竟這是第一次起義，他們倆也沒有什麼高貴的出身，或者什麼遠見卓識。但拋去這些不足，他們的滅亡和六國貴族也有很大的關係。
在陳勝吳廣建立張楚政權之後，六國貴族也紛紛復國，卻對起義軍速攻秦朝的戰爭沒有出什麼力。
這導致秦朝反應過來了，迅速派出章邯統領「刑徒軍」，將起義軍逐個擊破，陳勝吳廣隨之落幕。
弄玉並不知道歷史，但不妨礙她打心眼兒里不信任這些燕國貴族。
薊縣，深夜，郡守府內一座小院閣樓依舊燈火通明。閣樓頂上，有一個黑影抱着劍紋絲不動。
忽然有輕微的腳步傳來，在夜裏頗為明顯，抱劍的黑影眼睛睜開些許，只眯了眯，然後又雙眼閉上。
腳步聲的主人即是弄玉，她抬頭看了一眼樓頂上的劫，微微頷首。
嘎吱～
弄玉推開房間的門走進，邊走邊說：「算上今天的這些，差不多就是全部依附過來的燕國貴族了。不知尚公子作何感想。」
說著，她把自己帶來的一本卷宗擺在了書桌上。
這位尚公子就坐在書桌前，手上已有一本卷宗，右手邊還胡亂地堆着幾本。他側目看着弄玉擺上來的這一卷，細眉微皺，「燕國如此，那六國也是如此，看來，這天下還真是苦秦久矣。」
苦秦久矣？
弄玉不禁頗有些意外地，着尚公子的臉色。
因為苦秦久矣這句話，從這位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很奇妙。
「倘若沒有羅網，……」
尚公子這句話說一半，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改口道：「這樣也好，矛盾堆積的太深，不得不爆。爆出來，方可收拾殘局，重鑄江山。」
弄玉眉眼微動，直不置可否，接跳到了下一個話頭。
「趙高和李斯保舉公子胡亥繼位皇帝，發佈詔書要求公子扶蘇回來，為他的父皇抬柩出殯，葬歸驪山。」
尚公子瞬間扭過頭來，銳眼如鷹，「扶蘇，如何回應。」
弄玉搖了搖頭，「這個暫且不知，一來一回的消息，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該知曉了。」
「扶蘇……」
尚公子閉上眼睛，沉默了幾個呼吸之後便恢復了平靜。
考研在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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