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斗才
李恕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整理好了衣服。又變回了那個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
夜鶯道：“小公子…”
李恕接過外衫穿好，笑道：“多謝。”
“小公子果然很惹姑娘們喜歡…”
李恕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此時，台下的看客的已經被李恕的武功深深吸引，都紛紛表示讓其比下場。
李恕又虛虛瞟了一眼觀台上的賈璉，發現他不在原來的地方，心中一下急了起來。
老鴇好似知道李恕心事，湊到一邊道：“小公子，你的同伴上了樓內，你要不再比一場，等他下來。”
李恕擺了擺手，說：“在下無意爭奪夜鶯姑娘的頭牌。”
老鴇又說：“爭不爭的無所謂，剛剛那位公子一時半會兒，應該也回不來了。”
見李恕蹙起眉頭，老鴇又說：“正好大家熱情高漲，小公子比完最後一場。我想那位公子也就下來了。”
李恕嘆道：“…好…”
——
老鴇道：“現在準備第三場，由我們的夜鶯姑娘來說下一場比什麼！”
“好！好！好！”
經過了李恕和陳冠的一番打鬥，全場的人們都燃起了興緻。
“來來來，下賭注…”
有人在樓上開啟的賭局。
“我壓一百兩…”
“三十兩…”
賈璉也看到了，湊過去押了三百兩。
“我壓剛剛的小公子。”
有人認出了這是小公子的朋友，不少人也跟着下注。
台上的夜鶯姑娘已經開始宣佈第三場比什麼了。
“諸位公子——”
“聖人有雲，君子八雅——”
此言一出，有些讀過書的人跳了出來道：“這花街柳巷的，你說聖人。豈不玷污了聖人。”
不少人跟着附和道：“沒錯！”
而作陪的女子們輕笑了起來。
就連樓上的男子們也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那些讀過書男人們好像是貓被踩了尾巴似的，一個一個跳腳了起來。
“你們這些下賤的女子——”
李恕坐在椅子上，撐着額頭從懷中拿出了一盒蜜餞兒。
林黛玉說：“這是我早些日子，腌制的蜜餞。今兒是你生辰，送與你嘗嘗。”
李恕接了過來，道：“我們的大小姐也會動手做些小吃的？”
林黛玉道：“先前在賈府里，吃穿用度皆是外祖母安排，我也不好再額外弄別的東西。現下回了揚州，我自然也想弄着玩玩。”
“弄着玩玩？合著我就是試毒的嘍？”李恕半開玩笑的說著。
將裝着蜜餞兒的小袋子打開瞧了瞧，晶瑩剔透的腌糖果子，上面還雕了字。
李恕想倒出來看看，林黛玉卻阻止了。
“誒——”
李恕好奇的看着她，又聽到林黛玉說：“你吃一個拿一個就成，全倒出來像什麼話？”
李恕笑道：“我想看看，我的林小姐都雕了點什麼字。”
林黛玉扯過帕子半遮面道：“李大才子，不如自己排一下。先說好，吃一個知道一個字。不許全倒出來。”
李恕取了一個，喂到嘴裏道：“是個桃字。”
帕子未遮住的眼睛，此時彎了下來。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俏皮。
李恕道：“讓我猜猜——”還故意將聲音拉長了。
林黛玉放下帕子歪着頭道：“你若能猜中，我就給你親手打個扇穗子。”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
“自然。”
李恕嚼了嚼蜜餞果子，開口道：“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
只見林黛玉搖頭。
李恕又想了一個，說：“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又不對，李恕摸了摸鼻子道：“猜不到了，看來這扇穗子我是得不到咯——”
林黛玉俏皮的問他，“你是真想要扇穗子？”
“難道還有假的不成？”李恕輕笑着逗林黛玉。
“小公子，你吃的是什麼好東西？還藏着就取一顆。”
夜鶯姑娘湊近了李恕的耳邊輕聲問道。
李恕坐正了身子，道：“一些蜜餞兒，若夜鶯姑娘喜歡改日可讓人尋些，買來吃吃。味道還不錯。”
“既然小公子這麼推崇蜜餞，過些日子我打發人也尋來嘗嘗。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小公子懷裏的好吃。”
“姑娘說笑了。”
老鴇讓龜公們將那些鬧事的人請了出去。
樓上的人唾棄道：“假清高——呸！都進了青樓裏面，還揣着聖人君子的模樣給誰看？”
“就是，一天天就會之乎者也的，誰還沒念過幾年私塾了？”
“別說這些，進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哥兒多得是，要不是今兒晚上夜鶯姑娘非要叫什麼——對，作詩才能進。哪來這麼多道貌岸然的人。”
“行了行了，要不是今兒晚上有這位小公子，哪來的興緻看他們比武呀！”
“對對對，這小公子又能作詩又會武功，當真是文武雙全啊！”
“我要是女人，這樣的小公子我也喜歡啊！”
“你？算了吧，人家樓里的姑娘不是都說了嘛，這小公子來一天一個伺候，都不要錢！你能行嗎？哈哈哈——”
樓上的公子哥兒們也調笑了起來，看他們的穿着就知道，不是有錢的商販就是家中有官位的富家公子。
老鴇道：“既然掃興的人皆已出去，還是由我們的夜鶯姑娘來說。”
站在台中央的夜鶯，繼續說道：“各位公子，前面的文武兩場皆已比過。那麼…第三場就比才！”
“君子八雅，誰更精通，技藝精湛。那就是第三場的勝者。我將邀請他成為入幕之賓。”
不少人起鬨道：“入幕之賓，入幕之賓——”
老鴇道：“由我們的第十位公子，先來。”
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到了台中央道：“君子八雅是什麼？”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哈哈哈哈，他…他不知道…”
哄堂大笑，台上的男子也是一臉尷尬。
老鴇起身說道：“既然這位公子不會，那就由第九位公子來吧。”
是一名面容猙獰的男子，同一旁的龜公要了洗茶沏茶的工具。
李恕一臉欣賞的看着那名男子，很明顯他是一位茶道高手。
從他的手法中就知道，他是極喜愛宋朝的點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