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賈敏
“敏兒的琴技越來越高了。”
“老爺來了。”
身着一襲淡橙色寬袖衫，肩上圍雲肩長裙，看着樣子不過三十的美婦人。..
面如桃花，眸中含情。看來這就是賈敏了吧。
身後的李恕作揖說：“侄兒李恕，見過姑母。”
“這是…”
林如海為其介紹，道：“這是李祭酒之子。”
賈敏知曉了，嘴角含笑說：“原來是宮裁的弟弟。”
“快起來，我瞅瞅。”
賈敏扶起李恕仔細端詳了一番，對林如海說。
“真真眉清目秀，頗有幾分祭酒之風。”
李恕心想：有個屁風，古人真是會恭維啊！
李恕看着林如海和賈敏含情脈脈的，如同新婚夫妻般，倒是幾分感慨。
“敏兒，玉兒呢？”
聞言李恕也暗自期待一下，小時候的林黛玉長什麼樣。
賈敏說：“我讓奶娘和丫鬟們帶着玉兒到院子裏轉一轉。老在屋子裏悶着反而不好。”
林如海點了點頭，也同意賈敏說的。
“恕兒，可願一同去院內散心？”
“自是願意。”
我能說不願意嘛？
剛到院外就看見奶媽抱着一個身形纖弱的孩子走來。
奶媽抱着小黛玉，後面跟着一眾丫鬟齊齊行禮。
“來，爹爹看小玉兒，今兒乖不乖啊？”
賈敏從奶媽手中抱過，林如海就逗弄小黛玉。
李恕在側面向上看，小黛玉向下看。
兩個不大點的娃娃兩兩對視。
“爹爹，這個哥哥是誰啊！”
林黛玉奶聲奶氣的聲音，讓李恕的心的融化了，真是太可愛了！
賈敏樂的說：“這是你李恕哥哥。”
林如海也點頭說：“是你珠哥媳婦兒的弟弟。”
小黛玉伸手想下去找李恕一起玩。
賈敏將小黛玉放了下去。
李恕也是怕傷到小黛玉，一直向後退不敢讓林黛玉碰到。
林如海和賈敏看出李恕的擔憂，相視一笑。
“恕兒，沒事的。”
是賈敏的聲音，既然都說了沒事，就讓她拉個手，沒問題吧？
李恕內心也是柔軟的，畢竟他長這麼大，也沒碰過一個小娃娃，小時候也是自己和姥姥姥爺在一起。
小黛玉見李恕給她伸了左手到面前，賈敏看着有些害羞的李恕，目光悠悠的看着二人的互動。
林如海也發覺自家妻子的目光意味深長的看着二人，一直捋着鬍子好似在思慮些什麼。
“哥哥和黛玉一起玩。”
“好好好。”
小孩子就是要寵着嘛～畢竟這麼可愛！
次日清晨，賈敏安排照顧他的丫鬟服侍着洗漱穿衣。
“見過姑父姑母。”
“來，先用飯吧。”
林如海點頭表示知道，賈敏叫李恕起身來旁邊吃飯。
一邊服侍的丫鬟將飯菜撤走，林如海起身漱了口，出發辦公。
臨走之前，囑咐李恕卯時一刻去西廂房邊的耳房上早課，莫要耽誤了。
李恕稱是，送走林如海。
賈敏坐在椅子上，招手讓李恕過去。
“姑母。”
賈敏讓李恕坐下休息，像在家一樣便可不用拘謹。
李恕放鬆的坐在椅子上，奶媽抱着小黛玉從門外進來。
“娘親，黛玉吃飽了。”
“飽了就下來，自行走路消食，忘了娘親和你說的話了嘛？”
“沒有～”
小黛玉很是乖巧懂事，從奶媽懷裏下來就自己走到賈敏面前。
“去見過李恕哥哥。”
小黛玉轉過身子向李恕那邊走了幾步。
李恕可受不了這小傢伙，趕忙從椅子上溜了下來。
“見過哥哥。”
“黛玉妹妹。”
李恕趕忙止住小傢伙的行禮。
賈敏無奈的說：“恕兒不可嬌慣於她。”
話是這麼說，一個三歲娃娃你讓她幹嘛？
李恕看出賈敏眼中對自己的欣賞和一絲…滿意？
滿意什麼？
李恕趕忙將小黛玉的手拉上，小祖宗差點把茶杯給晃下來。
賈敏看着二人的玩鬧。
突然問道：“聽老爺說，你啟蒙三書都讀完了。”
李恕查看了一眼林黛玉沒哭沒鬧，趕忙回道：“是姑母，已讀完。”
“正好，不如你來教玉兒啟蒙，讓先生教你其他讀物可好？”
李恕遲疑了，最後說：“恕，難擔此任。”
賈敏嘴角微揚想開口說話時，猛的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了起來，一聲比一聲高。
李恕睜大雙眼，因為他看見了一絲血跡。
李恕趕忙捂住林黛玉的眼睛，讓奶媽抱走。
賈敏也明白李恕的意思，對奶媽擺手讓其快走。
“姑母！沒事吧！”
李恕將話壓着極低，但也聽出聲音的急切。
賈敏拍了拍按在自己肩膀的手說：“姑母沒事…”
李恕根本不信，人咳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這叫沒事？你當我三歲小孩？
“姑母，這事可要？”
賈敏氣喘順了，咳嗽也平靜了下來。
手裏帶血的帕子，都沾到白皙的手上。
李恕抿着嘴唇，心下悲涼：這都如此不怕死嗎？怪不得師父讓我注意…他們該死…
賈敏無奈的看着手中的帕子，話語卻悲涼萬分：“老爺四十才得一黛玉，之前的麟兒…唉…”
李恕懂了，這根本就不是林如海子嗣單薄，這是謀殺。
李恕想起了，趙闊走時說過的話。
“如果你想去拯救一些人就必須要處理一些人，你想好了就去找楊澈吧。”
他們與我無關，為何要管？
不，什麼叫無關？我也叫她姑母。
你們連血親都不算，何必呢？反正他們本該如此。
如果他們都死了，那小傢伙太可憐了。
李恕心中天人交戰，救還是不救？管還是不管？
救了，管了就要成為眾矢之的。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這命也是白得的。
“恕兒，真不像個孩子。”
李恕木着臉，悶聲悶氣的說：“我不是孩子。”
我真的不是孩子，算起年齡我也二十多了。
賈敏用乾淨的手摸了摸李恕的發頂。
“胡言亂語，就算早慧…你也只是個孩子。”
李恕努力扶着賈敏起身坐到椅子上。
賈敏讓李恕去告訴奶媽，這事不要讓老爺知道，玉兒就說和她玩捉迷藏。
李恕無奈照做，只是被譽為“心較比干多一竅”的林黛玉真的信嗎？
小黛玉坐在塌上同李恕聊天。
“李恕哥哥，母親是不是又犯病了？”
“是。”
“母親，每次都瞞着我。黛玉知道的。”
“知道什麼？”
李恕心下緊張，面上裝作疑惑。
“母親生病了！卻不想讓黛玉知道。”
聽着林黛玉的話，李恕眉頭一松。
還好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