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船大難掉頭

第237章 船大難掉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諸葛成相和謝公子很快就為他們的這個錯誤決定追悔莫及。

病情變得嚴峻起來,各種媒體開始連篇累牘、鋪天蓋地地正面報道。

以原油、金屬銅為代表的大宗商品開始暴跌,東京膠暴跌。看着外盤的表現,諸葛成相垂頭喪氣,心如死灰,魂不守舍。

春節一過,國內一開盤,大跌已成必然。無論多頭實力有多雄厚,控控能力有多強大,也無法對抗如此巨大的外部因素,胳膊怎能扭過大腿。

搞不好,商品的走勢會再一次重蹈08年金融危機的覆轍。諸葛成相清楚的記得,七個交易日,橡膠經歷了六個跌停板,市場哀鴻遍野,橡膠價格直接跌破10000整數關。

這回,橡膠會不會再次跌破10000,回到四位數呢?

這個年真正的度日如年。白天與家人歡度節日,要裝作鎮定自若。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諸葛成相免不了背着娜娜唉聲嘆氣。

「你有心事吧。」一天晚上進了卧室,娜娜突然問道。

「我能有什麼心事,你別胡說八道,胡亂猜想。」諸葛成相擠出一絲笑容,極力掩飾道。

「你的那點心思還能瞞得過我。」娜娜輕蔑一笑,「病情嚴重,橡膠外盤大跌,你肯定擔心死了。」

「現在橡膠還是上交所說了算,東京膠大跌,國內會受影響,開盤會跌一跌,但是幅度可能不會很深。」諸葛成相安慰娜娜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事已至此,你就是擠破頭,想破腦袋,也改變不了節后橡膠的走勢。」娜娜反過來勸慰道,「所以,不管跌多深,你要處驚不變,該過年好好過年。」

「怎麼可能不去想,5000手多單,倉位這麼重,這還沒有把現貨加進去。」諸葛成相不敢隱瞞,「太後悔了,我一直想着減掉一半倉位過年,結果被橡膠最後一天最後幾分鐘的走勢迷惑了。」

「現在不是探討這些的時候,你就當買房一樣,買了就不去管了。想多了,患得患失。」娜娜繼續寬慰道。

「期貨跟買房不一樣。」諸葛成相爭辯起來,「房子只漲不跌,放在一邊踏實。」

「誰說只漲不跌,08年金融危機房價不是也腰斬了,當時我們手上的房子不是打回原形,不是又給了我們上車買房的機會了。」娜娜反駁道。

「對呀,」諸葛成相回憶起09年春節后在娜娜的慫恿之下買房的經歷,憂愁頓時煙消雲散,開心地說道,「還是你偉大英明,抄到底了。」

「俗話說,不聽老婆言,吃虧在眼前。」娜娜得瑟起來,「還好你識相,買房子完全聽我的。」

「那是,娶了你這樣的老婆,是我諸葛最大的福氣。」諸葛成相奉承迎合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橡膠要跌就跌吧。」娜娜大義凜然道,「你不要去多想了,睡覺吧。」

「按你的意思,橡膠下跌是不是我們加倉的好機會。」上了床,諸葛成相嬉笑着問道。

「我可沒有叫你加倉。」娜娜一骨碌坐起來,義正言辭道,「我本來就不贊成你賣房子炒期貨,你先斬後奏,倒行逆施,背着我幹了這麼多單子,我也沒有辦法怪罪你,但是你還要加倉,增加風險,我絕不答應。」

「我只是說說而已,不會冒險加倉的,看把你激動的。」諸葛成相抱住娜娜說。

病情的急劇演化,謝公子如坐針氈,撇下老婆孩子,提早從老家返回鷺市,一回來就約諸葛成相到公司喝茶,商量對策。

「大哥,都怪我太貪婪了,要是聽從你的,減一半倉就好了。」謝公子一邊泡茶,一邊無比懊惱地說道。

「這怎麼能怪你,減不減倉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決定,要怪也要怪我不堅定。」有了娜娜的開導,諸葛成相心態平靜了很多,「橡膠我比你更熟悉一些,當時的情況下,走勢確實對多頭很有利,不平倉是有道理的。」

「是呀,可是這個病情一下變得嚴重起來,外盤風雨飄搖,橡膠很難獨善其身。」謝公子目光黯淡。

「國內開盤必然大跌,」諸葛成相表情嚴肅起來,搖頭道,「橡膠第一天難逃跌停板命運,我擔心會不會連續三個板,那樣我們手上的單子一點出逃的機會都沒有。」

「不可能吧,」謝公子正在泡茶,手一抖,差點燙着,驚叫道,「金融危機才三個跌停板,這個病有那麼大的殺傷力,讓期貨也來三個跌停板?」

「金融危機是兩個三連板,六個跌停,那是交易所強制規定,不然就直接六連板了。」諸葛成相解釋道。

「我還是堅信,這回的殺傷力遠遠不及雷曼兄弟的金融危機。」謝公子喝了一口茶說,「橡膠頂多跌回13000,這是我們移倉后的成本價。」

「跌2000點,一個億就化為烏有了。」諸葛成相的心在滴血。

「我們實際的成本在12000,跌到13000,還有5000萬利潤。」謝公子也心疼,皺着眉頭計算道。

「就怕13000守不住,」諸葛成相擔心道,「所以,我的意思,乾脆節后只要橡膠開板,我們就平倉。」

「那不是白忙活了。」謝公子爭辯起來,「我們不要這麼早下定義吧,等開盤了再見機行事。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橡膠多頭主力還在,他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只要避開開盤空頭幾板斧,多頭還是要發力的。」

「我在想,節前最後二十分鐘的拉漲,固然有空頭的割肉,但是,也許也包含了多頭主力的虛晃一槍,他們很可能趁勢走人了。我們被莊家迷惑了,他們是多聰明的人,他們不可能像我們對待病情那樣麻木,主力對發生的變數比散戶敏感多了。」

「你的分析也許沒錯。」謝公子不完全贊同,爭辯道,「主力持倉那麼大,不可能二十分鐘全部跑掉,所以主力還在,我們就不用過於擔驚害怕。」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這樣一來,主力的決心可能會受到動搖,他們還會不會按以前的方針繼續實施計劃呢,他們還會鐵板一塊嗎,這個值得我們推敲。」諸葛成相分析道。

「橡膠好不容易來一波行情,半途而廢太可惜。主力資金好比航空母艦,船大難掉頭,這個時候撤離,主力很可能賺不到一分錢,說不定還要虧錢,主力什麼時候會做虧本的買賣。」謝公子揣摩道。

「那你說,主力不掉頭,還要迎風而上嗎?」諸葛成相問道。

「唉,」謝公子嘆了一口氣,答非所問道,「我們要是節前平一半倉,現在就好辦多了,進退自如,跌再多都不怕,說不定跌越深,買回來機會就越大。」

「現在不要去後悔了,誰也預料不到風雲突變。」諸葛成相提出方案,「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兩條路,要麼撤退,要麼堅守。」

「肯定是堅守呀。」謝公子馬上表明態度,「開盤跌停板我們肯定毫無辦法,一旦打開,多頭主力肯定會有行動救贖,就像颱風過後的生產自救一樣。」

「你這個比喻倒是有點形象。」諸葛成相不由地笑了,「但是,颱風是自然災害,是躲不掉的,救助是必須的;而期貨不一樣,操作得當損失是可以避免的,所以你不能指望主力來救我們,他們一定會有多方考量。」.

「那我們就緊跟主力的步伐行動。」謝公子天真地說道。

「主力的行蹤那麼容易讓我們散戶洞悉嗎?」諸葛成相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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