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暴風雪來臨,侵襲着大陸北部小國,衛國的疆土,
地平線遠遠看去,似乎都快被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雪淹沒,
好不容易天氣好轉,地上也隨即出現一支由東而來,大約兩三千人的隊伍,
他們訓練有素,目標更是驚人!
偷渡千里雪地,直搗衛國首都!
前方探路回來的偵查兵在這時要向隊伍中的大將軍稟報,
“大將軍,前面不遠處並沒有發現敵軍,只是……那裏有座小山,山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在彈着琴。”
“彈琴?”只戴着個頭盔,看不出是眾軍之首,大將軍聞言頗有些詫異,
彈琴?在這冰天雪地?
大將軍有點不信,直到大軍路過前面的一座小山,果然有一陣悠揚的琴聲徐徐傳進每個兵士的耳中,
雖然琴音大部分被風雪壓過,可在這種地方能夠聽到音樂,
令他們這些人中有些不禁流下了眼淚,回想起了家。
“不許哭!”大將軍咆哮的聲音震懾住了所有人,
他拔劍出鞘,劍指兩人,逼問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蠱惑軍心!
小山之上,一男一女不出聲,
女的站在旁邊稱着柄大傘,時不時抖落傘上的雪,
男的是個公子,靜坐於傘下,十分忘情的彈奏着高山流水,彷彿是完全不在意這幾千人隨時能衝上來將自己剁成肉醬。
大將軍心裏也沒底,因為他在拔劍的一剎那,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一雙眼睛盯上了?
即使自己周圍有三千人,也沒有絕對的安全感。
直到曲畢,丫鬟俯身去聽完公子的話后才傳話道:
“我家少爺說了,不怪你們闖入這裏攪了他的興緻,快點走吧!”
大將軍笑了,不只是他,連同全軍上下都在嘲笑這兩個瘋子。
“你們是什麼人,這裏又是什麼地方,離衛國首都有多遠?”
大將軍嘲諷歸嘲諷,路還是要問的,
他高聲喊話給山上的那公子和丫鬟道。
沒過多久,居然是那名公子站起來回話,
他伸了伸懶腰自道:“我叫陸不平,衛國陸家的少爺。”
他又伸手,看似隨便指了指幾個方向,一眼望過去就幾座山,
“從這邊,到那邊,還有包括你們現在腳下踩着的都是我家名下的財產,你們偷偷闖進來我不發火已經不錯了,快滾!”
陸家在衛國是最有權勢的大家族,所以,有幾座山不過分吧?
旁邊的屬下偷偷告訴大將軍,他們要想做成那件事,必須還得獲得陸家的幫助,
那麼,山上這位陸家的少爺他們非但惹不起,
反而還得討好他。
大將軍聽完,狠狠的瞪了屬下一眼。“我需要得到的是他老子的幫助,關他什麼事?”
“是!”
“………依靠家族得勢的紈絝子弟罷了,大軍聽令,前進!”
山上的陸不平和丫鬟就這麼看着三千人的軍隊浩浩蕩蕩的過去,
丫鬟有點擔心,因為這是古理國的精銳部隊———野狼衛,
她擔心又有一場仗要發生,到時掀起戰火,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又要被打亂。
不多時,她看着大軍最後一名黑甲士兵消失的背影愣了神,
“我們也走吧。”
“啊?”丫鬟這時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去接過陸不平手裏的琴台,
陸不平微微一笑,自己扛起了琴台首先離開,
“為什麼不彈了呀公子。”丫鬟追了上來問道。
“天氣不好,沒心情。更何況你忘記了今天是家族裏,覺醒修行天賦的儀式?”
陸不平說的,其實就是造化者。
這個世界有強有弱,弱者即為凡人,生死由命,壽不過百年;強者就是踏上了修行之路的人,
他們通過修鍊,打破世界的枷鎖奪取了力量,開山斷海、飛天入地無限風光。
陸不平也註定要修行,這是每個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兩人回到了陸家,不出意外的已經快開始檢測了,
到了家族廣場,除了他之外,陸家還有其他十六位和他同歲的少爺要一起檢測,
這也應了陸家人丁興旺。
然後就在即將開始的前面幾分鐘的時候,
“芸兒。”陸不平突然一反常態的轉頭,告訴候在旁邊的丫鬟芸兒,“去幫我倒杯冰水。”
芸兒很是奇怪,明顯是沒有理解到他的良苦用心,
看着陸不平擠出的笑臉,她也只得是嘟嘴答應下,
她對陸不平的關心,在快離開去拿冰水時,不忘對他的鼓勵。
“那少爺,你可一定要加油!”
陸不平笑着答應了。
果然,一分鐘后,那負責主持覺醒儀式的陸家長老就出現了,
他先是向著坐在觀眾台上的十七名少爺們表示祝賀,
因為不管怎麼樣,在他們能夠覺醒天賦,踏上修行之路、成為造化者那就是一件事值得高興的事。
“下面,就由我來介紹本次儀式的前提。”
長老無疑是主持過不少次的儀式,介紹起來得心應手。
“你們需要的是,進入到場地的中央。”長老讓他們往這邊看,
二十米寬的圓形場地,地上雕刻着一條條框框線絡;
縱橫交錯、彼此勾勒,無形間就這麼形成了覺醒需要的結界。
在場地的中間就豎立着根高聳的黑色三角的鐵柱,上面的九條紋路分別連通着場地的個個方向,
那就是整個結界的中心。
“接着,就是把手放在黑色的鐵柱上。”長老說完就走到黑色鐵柱的身旁,撫摸着說,“這是能感應你們自身天賦的感應柱。”
“感應柱上的紋路一共有九根,每點亮一根,就代表了此生能夠修鍊的基礎天賦等級。”
說起來很簡單,可在知道感應柱上點亮的紋路數量,
就能直接關係到自己的未來時,十七位,才剛剛滿十六歲的少爺們都不禁難以接受。
他們內心的惶恐揮之不去,就像是幻化成毒蛇一般攻擊着他們,
陸不平也一樣,他坐得端正,可手深深的攥緊握成拳頭。
就在他們有些人還都剛剛接受的時候,下面的長老猝不及防的喊了一聲。
而這聲開始,也彷彿成了一道完成不了就死掉的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