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誰在背後偷偷想我了?
一天賽事結束后。
東冥國在宮中設宴邀請眾人,宴會結束后,宮御塵便回到自己的住處。
夜風徐徐,不見皎月,天上零星的幾顆星星努力地閃着光輝。
凌一從門外進來,恭敬道:“主子。”
“嗯,何事?”
凌一上前將手中的信件奉上,傳達剛不久前收到的消息。
“主子,凌七他們剛傳回消息,稱兩日前,澤蕪城的回春閣再現清毒丸和金創散,並且此次還多了麻幻散和祛疤膏。目前尚未找出煉藥之人,據凌七傳回的消息,這次他們並未露面,他們提前將藥物放在與回春閣約定好的地方,並留下了信件,背後之人並未現身。”
宮御塵放下手中的木頭和雕刻刀,潔凈修長的手接過信件,拆開。
垂眸看着信件上的內容,屋裏昏黃的燈光映在他線條利落的側臉,深邃的墨子從上而下緩緩移動。
片刻后,宮御塵將信置於燈罩上,一抹白煙升起,火從紙的邊緣一路往上蠶食。
眨眼間,便只剩下黑色的灰燼。
凌一開口:“主子,這背後之人警惕性極高,非常謹慎,似乎不想讓人找到他們。”
宮御塵繼續拿起案桌上的木頭,有一下沒一下雕刻起來。
“能研製出這些藥物之人,醫術定然不凡,展示到眾人面前,也許只是冰山一角,他們越是謹慎,越是說明他們有怕人窺視的東西存在。讓凌七繼續查,另外,賽事結束后,把拍到的葯都拿給邰神醫,讓他繼續去研究。”
凌一:“是。”
屋裏安靜了下來。
只有木屑被一片片剝落的聲音。
在鋒利的雕刻刀下,手中的木雕初見雛形,他眉眼疏懶,半闔着眼端詳着。
“宮裏可有消息傳來?”
凌一遲疑一瞬,嘴唇一動還是回道:“主子,據我們安插的探子來報,宮裏的那位,三日後,會前往曜蕪城郊外的龍韻寺上香祈福。”
手中的刻刀一頓,宮御塵嘴角泛起一抹諷意。
“每年都來這麼一齣戲,不累嗎?”他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木雕上的木屑,凌一聽出自家殿下的聲音都冰冷了一個度。
凌一垂頭,自知只要提起那人,殿下會變得更加冷漠無情,整個人都冷冰冰的。
這時。
外門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宮御塵眉眼淡漠,掃了一眼,聲音低沉:“進來。”
“殿下,邰神醫已在門外,他說有事找你。”
“嗯,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從門口走入一位身材消瘦,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
此人便是葯谷的現任谷主,邰清縕。
他一生醉心於研究藥物,醫術精湛,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深受南淵百姓敬仰,被人尊稱為邰神醫。
邰清縕行禮:“見過御王殿下。”
宮御塵收斂身上寒氣,抬手:“邰神醫不必多禮,你來找本王可有何事?”
邰清縕點頭,看着清冷出塵,容顏傾城的御王殿下,他內心輕嘆,世人哪裏會知道就是這麼一位絕色的年輕男子,自出生起就被體內的各種毒所折磨着。
他第一次見到御王殿下的時候,他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皇子。
當知道他體內累積的各種毒素時,只覺得他所有的好運氣,都用在了投胎到皇家上。
邰清縕:“殿下,老夫研究這清毒丸已半月有餘,裏面有兩種成分我至今未能解出來,但可以確定,它確實能解殿下體內除了盅傀毒之外的所有毒素,並且它對盅傀毒有極好的抑制作用,遠比老夫的葯更有效果。”
相比於一旁滿臉激動的凌一,宮御塵神情自若,臉上並無過多的驚喜之色。
好像病入膏肓,深受毒藥折磨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邰清縕將手中瓷瓶遞上,凌一接過後,上前,把瓶子放在宮御塵面前的案桌上。
邰清縕看了一眼藥瓶,嘆息道:“可惜我們只拿到了一瓶清毒丸,如今瓶中只剩下兩顆清毒丸,老夫不敢再糟蹋下去了,以老夫之見,殿下還是先服用此解藥,解掉體內的其他毒素,殿下就少些受罪。”
他眼睛亮了亮:“如果製藥之人能在其中加入了冰萃雪蓮和石礬花,殿下體內的盅傀毒一定也能根除,只可惜,咱們好不容易找到的石礬花,卻被人毀了……”
半年前,他們好不容易在陌域山脈深處找到的石礬花,途中卻遭到暗冥閣襲擊,石礬花因此被毀了。
而冰萃雪蓮,比石礬花更加難尋,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
宮御塵拿起瓶子,撐着額頭,看了半晌才說:“兩日前,此葯再次出現在澤蕪城內。”
邰清縕一驚:“真的?”
“嗯。”
“那殿下可有尋到煉製此葯之人?”
邰清縕眼睛裏閃爍着炙熱的光芒,那是對醫術藥物研究的狂熱喜愛。
宮御塵搖頭:“尚未找到。”
邰清縕眼中光線暗淡下去。
“殿下,煉製此葯的人,醫術超群,醫術絕對在老夫之上,如若能結交,說不定他能助殿下解除體內之毒。”
邰清縕內心興奮,要是有機會他真想與他切磋交流一番。
一個月前,御王殿下將一瓶清毒丸給他研究。
他苦心鑽研了一段時日,破解了它裏面的大部分成分,也鑒定出這清毒丸確實能解很多非常罕見的毒。
可惜,御王殿下體內的毒,不是單一的,其中最為霸道的毒便是盅傀毒,而殿下身上的盅傀毒又是從母胎裏帶出來的。
據他古籍記載,冰萃雪蓮和石礬花是解盅傀毒的關鍵藥物。
宮御塵看向邰清縕,聲線淡然:“我們有買到此葯,賽事結束后,回到南淵,還望邰神醫繼續費心研究此葯。”
“好,殿下請放心,老夫會儘力而為。”
與此同時。
南淵國,澤蕪城。
萬籟俱寂,灰濛濛的夜空,蟲鳴聲已寂靜下去。
“哈啾…哈啾!”躺在床上的魏南輕,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像個蟬蛹似地拱着身子,困得眼睛都不睜開,嘴裏嘟囔一句,“誰在背後偷偷想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被子一蓋頭,閉眼呼呼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