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給糖
林晗回到班上后，鄭韶怡興奮了：“第一，厲害呀！”
林晗點點頭，頗為認真的說道：“我以前學過口語。”所以不能算厲害。
認真說話的林晗自帶一股呆萌感，鄭韶怡對着眼前呆萌的少女一陣欽佩。果然優秀的人都全能。
鄭韶怡接着一臉八卦：“你比賽時聽到一陣躁動嗎？”
“？？？”林晗一臉問號。
“得嘞！”鄭韶怡一看林晗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扶頭一陣輕搖，也是自家同桌只對學習感興趣。
於是，一伸手非常豪邁的摟着林晗，充分發揮八卦小天後的能力：“你比賽當天，你知不知道會堂外出現了一批‘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患者四個字讓林晗腦子‘刷"一下子空白。
不會是陳祁吧！一想到這，林晗有些不知所措。
鄭韶怡一看林晗的臉白了，以為她被自己講的內容嚇到，更加生動的描繪：“當時那人啊，圍得是人山人海，精神病院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醫護人員左手一陣虛晃，病患側頭往旁邊一躲，這時，醫護人員右手關軸直接打在病患地下巴上，病患當時疼的啊，嗷嗷直叫，趁病患地注意力不在打架上，醫護人員上前來了一個迴旋踢，一腳踢在病患地腹部，病患退倒在地。當時你不知道有多慘！”說著，還配合肢體動作拍着胸口，那神情把害怕表現得淋漓盡致。
林晗聽着越來越感覺不對勁，懷疑地望了一眼。
鄭韶怡滿臉無辜，一臉戲精的摸樣，喝了口水。繼續道：“病患倒地吐了口血后猶如打通仁通二脈，眼神變得凌厲彷彿變了一個人，隨手擦了嘴上的血跡，之後雙手用力往地上一拍，整個人直接騰空直起，醫護人員見狀開始讓人群往後退，他要使出必殺絕技，只見他伸手拿出一盒煙然後朝病患身旁走去邊走邊說，兄弟，借個火。緊接着病患有些懵逼地從兜里掏出打火機，就在這時，醫護人員猛地抬手把火機打掉又趁機擒拿他，整個過程不到三秒，動作行雲流水。”
鄭韶怡淡定地又喝了口水，拿出數學書翻開。
林晗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之後呢？
沒了？
最後精神病患者是誰？
鄭韶怡手中翻看着課本，可心思都在注意着林晗，小姑娘最後受不住，一板一怔的問：“之後呢？”
鄭韶怡正襟危坐，捋了把額前的頭髮：“最後醫護人員直接把精神病患者按在地上制服。”
一場世界大戰就此落幕。
小姑娘點點頭，不再說話。安靜的低頭翻開書。
年少時光真是一種夢。
這下，鄭韶怡直接蒙圈了，“按理說不應該問問精神病患者嗎？”
小姑娘翻書的手頓了一下，搖搖頭。她對於未知事情的好奇心不是很大，除了被調胃口。
“好了，不逗你了”鄭韶怡說，“精神病患者這件事就是一場鬧劇，當時陳祁他們被路人舉報精神失常，醫護人員迅速捉拿，最後要不是英語老師去證明，他們還不一定能出來。”
原來昨天英語老師把他送回來后急匆匆的是去找陳祁他們了。
也對再怎麼說陳祁他們也是英語老師的學生，他肯定會去證明他們是‘正常人"。
此時，陳祁一幫人嚷嚷着走進班，鄭韶怡迅速閉嘴端詳着手中的書，背後說大佬的事還差點被發現，鄭韶怡表示沒有什麼事比這件事的心理陰影更大了。
好在剛才說話的聲音小，他們沒聽見。鄭韶怡見狀心中鬆了一口氣。
蔣正斐他們站在陳祁位置旁，伸手摟着衛南澤的脖子，一副好哥倆的模樣卿卿我我。衛南澤面無表情的給了他一拳。
蔣正斐滿臉痛不欲生地捂着胸口：“祁哥，他要謀殺！”
陳祁黑色的眸子毫無波瀾的掃向他：“滾！”
一個‘滾"字，直接把大佬的殺氣騰騰地氣勢顯現出來，一幫人聽后立刻消散在他的面前。
笑話！留着寸頭地陳祁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尤為野。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在他身旁晃悠，。
～
林晗回家的公交車是12路，夏天，十二分鐘一趟。冬天，十分鐘一趟。
放學，林晗和鄭韶怡一塊從九中走出去，兩人回家的方向相反，打過招呼后就分開了。
林晗站在公交站牌等公交，然而車沒有等來，遠處熟悉的身影正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她攥緊胸前的書帶，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此時夕陽還未完全落下，餘暉灑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逆着光朝她走來。
她永遠忘不掉這年的陳祁，黑色寸頭野痞味十足，別人頂着這髮型妥妥的勞改犯，但是他長得好看，陳祁長的頗為痞帥，他不笑的時候顯得特別凶，嚇退了許多心懷愛意的少女。
空氣中淡淡的煙味圍繞在林晗周圍，林晗愣了一瞬，然後扭過頭。
陳祁在她面前停下腳步，兩人並排站在一起。
少年痞帥的長相引得路上的人頻頻望來。
林晗不自在的低着頭，往旁邊移了移，假裝不認識他。她背着書包低着眸子，安靜柔和的樣子吸引着少年。
“喂，好學生，見到同學不打招呼啊，不禮貌啊你。”
他滿眼星光的望着她。
林晗受不住他的目光，滿臉羞紅。
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飄進他的心裏，彷彿在燥熱的心中拂過輕輕柔風。
他怔愣了很久，眉眼笑意：“這麼狠啊！好學生不尊重師友呀！”
她惱羞成怒的睜大眼睛，明亮的鹿眸似乎會說話，我沒有不尊重師友。
他低笑了聲，本來鬱悶的心竟突然間打開，彎着唇：“昨天的事抱歉啊！”
林晗滿臉疑問：“？？？”
撲閃撲閃的鹿眸望着他，似乎在問什麼事要抱歉？
陳祁張張嘴，幾乎是立刻想到他當時在林晗進去演講時並沒有給林晗承諾什麼，臉色頓時變黑，合著他都是一廂情願，上趕着去犯賤。
林晗有些犯愁，她只不過有些疑問他為什麼要和她道歉？才一轉眼，臉色就變得臭臭的。男人真是善變啊！
她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口袋，對着少年眼眸彎彎，手掌在他的面前緩緩張開。
少年看着掌心的東西，黑色的眸瞳中閃現着細碎的光芒。
白皙如玉的手心中赫然放着一顆旺仔牛奶糖，他心中嗤笑，一顆糖就想收買他？簡直是太小瞧他了。他對他家老子都沒有道過歉。
當年他在京都時，揍得全院的孩子哇哇叫，他家老子打他不帶吭一聲的，現在......
林晗胳膊舉得有些酸，少年似乎並沒有想要這顆糖，她有些氣惱，她想讓眼前的這個少年開心點。結果他不領情，就在她準備把手伸回來時。
陳祁迅速的把糖果拿走，指尖少女的柔軟白皙的皮膚，讓他的心顫了顫。
手中的糖果彷彿還帶着少女的體溫，陳祁笑了笑，他的手掌骨骼大一隻手就能包裹住少女的兩雙手，一顆糖比他的拇指還小。
少年的臉上全是嫌棄，林晗抬頭正好撞入那雙滿是光芒的瞳孔中，滿心都在震撼。
滿眼星光，溫柔了歲月。
不似上一輩子那個滿眼抑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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