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頒獎嘉賓

「哎！」譚沫沫積極回應。

「你要是生在九十年前，你絕對是個漢女干。」

「我……」

「還有，我什麼時候說扣你錢讓你賠了？」

「？？？」

「搞了半天，昨晚那麼積極給奶奶按摩，就為了告狀呢？你累不累啊你？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呢？」

「？？？」

然後裴之年轉身走了。

只不過背過身去的時候，他嘴角噙上了笑意。

想藏都藏不住。

剩下譚沫沫獨自懷疑人生。

＊

懷着一種悲壯而尷尬的心情到了學校，譚沫沫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程季聲自打上次得罪過譚沫沫之後，總是覺得有愧於譚沫沫這個「天才」。於是每次見面都特別熱情。

「沫沫同學，最近還適應嗎？」程季聲笑着問道。

譚沫沫有點兒不習慣他的過分熱情：「還好，謝謝校長關心。」

「那就好。是這樣，後天晚上的新生晚會除了表達對新生的歡迎之外，還加入了一個小小的環節，就是在節目最後，對所有的表演節目進行打分評選，給前三名的節目頒獎。」

「哦。」

和她有啥關係？

「經過晚會策劃組的推薦還有校方的深思熟慮，決定讓你當頒獎人。」

「啊？」

「哈哈哈……你不要緊張。就是給獲獎節目頒獎而已。首先是你新生，其次你現在也算是學校的名人了，最後由你來頒獎，發表新生致辭，我覺得這個安排非常好。」

譚沫沫根本沒有覺得受寵若驚，反而覺得嚇死她了。

幹嘛讓她出這個風頭啊？

程季聲見她表情不對，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啊……沒有。那好吧。」

譚沫沫最終還是答應了校長的安排。

雖然心裏挺不喜歡這種出風頭的事兒。

＊

由於上次在排練的時候有過心理陰影，所以譚沫沫之後幾天沒有去看排練。

不過她還是非常期待學校的迎新晚會。

迎新晚會最終確定在周四的下午六點。

所以周三這一天晚上，洗完澡穿着粉粉櫻桃睡衣的譚沫沫，趴在衣櫃旁邊，來尋找新生晚會當天要穿的衣服。

正皺着眉頭站在衣櫃前發獃的時候，裴之年從外面進來了。

看到她愁眉苦臉的表情，他問她：「怎麼了？」

譚沫沫轉過頭來，對他說：「程校長非要安排我給明天晚上的晚會節目頒獎，澄澄說要我選一件好看一點的衣服。我不知道穿哪個好看。」

聽聞讓她做頒獎嘉賓，他自然知道這是程季聲在示好。

他倒不是很在乎。

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裴之年已經讓人買了很多套名牌女裝掛在柜子裏。

但是譚沫沫只穿過少數幾件比較樸素的服裝。

他走過來，往柜子裏瞅了幾眼，從裏面扒拉出幾套禮服和連衣裙，扔到床上。

對她說：「你穿來看看，我幫你選一選。」

譚沫沫小心思轉了一圈。

心想裴之年對自己又沒意思，肯定只是出於人道主義關心才這麼做的。

她也沒有想別的，然後拿起一件青色的長裙去了旁邊的更衣室。

更衣室原本是裴之年的，但是譚沫沫來了之後，基本上裴之年沒有進去過，默認更衣室給譚沫沫用了。

等譚沫沫換好了裙子，走出來，看到裴之年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裴之年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譚沫沫，洗過的長頭髮還帶着洗髮水的香味兒。

一張小臉兒粉黛未施，但是她皮膚天生就好，毛孔細到看不出來。

膚色偏冷白色，明艷姣好像是造物主寵愛了似的，沒有一點兒瑕疵。

一身淡青色長裙穿在她玲瓏的身上，將她襯得仙氣飄飄的。

彷彿真的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恍惚間，他想起了一面之緣的yoya。

「裴先生？」譚沫沫歪歪腦袋，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光是盯着自己不說話。

裴之年暗暗收了自己的心思，評價道：「這個很適合你的氣質，可以……不好看，這個不好看，再換一個。」

譚沫沫：？？？

裴之年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跟她說話時，才發現這件衣服是有點兒深v領的。

裴前是怎麼挑的衣服？他又想被扣工資了。

莫名他就覺得這件兒衣服的氣質被拉低了幾個檔次，不能讓譚沫沫這樣穿出去。

招搖。吸睛。

不好看。

譚沫沫根本不知道裴之年腦子是不是壞了，她剛才照鏡子覺得很好看啊。

既然他說不好看，那她就算了。她又拿了一件兒去了更衣室。

一字露肩的？不好看。

抹胸禮服？難看死了。

旗袍？下擺開縫太高了，不好。

弔帶禮服？設計師是不是缺布料了？

泡泡袖連衣裙？領口太寬。差評。

最後譚沫沫換了最後一件兒，走出來忍無可忍了：「裴先生，既然你覺得它們不好看，當初為什麼要把它們買回來？」

「不是我買的，是裴前買的。」

「……」

「好，就這件，非常好看。明天穿這個。」

裴之年好好打量了一眼譚沫沫此時身上這件兒及地曳紗裙。

終於覺得看着順眼點兒了。

譚沫沫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開始懷疑裴之年的審美。

她指了指床上的一件蘿莉風的泡泡袖裙子：「可是我覺得那個好看。」

「那個不好看，不許穿。」裴之年說。

譚沫沫：「……」

譚沫沫撅着嘴巴，開始默默收拾床上的一堆衣服。

剛收了兩件兒，她皺着眉頭看向裴之年：「可是裴先生，我有點兒緊張怎麼辦？」

裴之年已經起身了，正打算去書房，聽到譚沫沫悶悶的聲音，他回過頭來，問：「緊張什麼？」

譚沫沫抬起頭看着他：「我不想出風頭，不喜歡被那麼多人看着，而且我又沒有節目。」

裴之年說：「程校長是在用這種方式跟你道歉，他是好心。」

「我知道啊！可是……」譚沫沫耷拉着腦袋，繼續收衣服，「大家都以為我是什麼天才吧！可是我就是個小笨蛋啊！我被當成新生代表，我心虛。」

裴之年勾起唇角，想着他保存在郵箱裏的那份滿分國際奧數考卷。

別人都是不厲害，裝作很厲害。

而這個小丫頭，是自己厲害卻不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