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闖不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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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美輕鬆地駕駛着神氣十足的鐵甲龍狂奔，還時不時通過短頻與飛馬上的川愛玲聊天。
川愛玲的興緻也顯得很高。竟管風塵僕僕的臉上已撒滿塵垢，但臉上的笑容卻依然燦爛。
此時的川愛玲就像一隻脫離牢籠的小鳥，奔着自己的理想，迎着多年的渴望，展翅翱翔。
這一馬一龍在破舊的高速公路上狂奔了一下午。到了黃昏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川愛玲十分熟悉的號基地。
作為信使的川愛玲每月最少要來一次號基地傳送信息磁盤，因而對這裏的情況十分熟悉。同時，因為川愛玲經常來這裏送信，基地的工作人員對這一行人等也毫無猜疑。在川愛玲的引領下，花家兄妹順利地進入了鐵樓。
經過短暫的修整，鐵甲龍內已被注滿能量，花家兄妹也填飽了肚子。這時，到控制中心去打探的川愛玲也返回了約定地點。
“這裏的人也沒有聖保羅號的準確消息。據他們說，最後一次得到聖保羅號消息還在三個月前。如果情況沒有大的變化，聖保羅號應該在東方的某個地方。”川愛玲一回來便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花家兄妹。
“辛苦你了！趕快吃點東西，然後好趕路。”花少游將一瓶水遞給川愛玲，目光之中充滿了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嗯！”川愛玲點點頭，接過水瓶，立刻嚼起了乾巴巴的麵包。
“為什麼這麼急？我們不在這裏住一夜再走嗎？”開了一下午的鐵甲龍，花季美真想在大水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你的腦袋銹斗啦？我們現在雖然安全，那是因為這裏的正常通訊已經被祖瑪破壞。但你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一位新信使將通緝我們的消息送達這裏？”花少游侃侃問道。
花季美眨巴眨巴眼睛，知道今晚要夜宿荒地了。看來水床是沒有了，還是趕快買張毯子吧。
花少良自告奮勇陪同小妹一起去買毛毯，而花少游卻留守原地，靜靜地看着川愛玲那副優美的吃像。
“怎麼了？我臉上很臟嗎？”川愛玲偶一抬頭，發現花少游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我在想我們以後……，你對前方的道路了解多少？我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抵達下一個基地。”
“嗯……其實我對前方的情況也不是十分了解。畢竟我執行的任務只局限於號基地與號基地之間。不過我已經打聽過了，如果我們出了東門一直東行，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抵達號基地了。不過……”川愛玲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花少游也看出前方一定有什麼不尋常之處，連忙追問：“到底還有什麼？我們是一起出來的，有什麼我們都要一起面對。不是嗎？”
川愛玲點了點頭，便再無顧及地說道：號基地一直向東，有一個山谷。如果我們選擇穿越這片山谷地區，順着山路走上一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抵達號基地。但如果繞行，恐怕要走上三天。而且我對那條繞行之路也不是很清楚，弄不好可能會迷失方位。”
“那我們就徑直向東好了，幹嘛要繞行？那裏不通車嗎？是不是鐵甲龍過不去呀？”花少游不解地問。
“那倒不是！只是那裏很危險，這裏的人都叫它不毛之地。因為在山谷的附近棲聚了很多的變異祖瑪，因而這裏的信使通常不會選擇這條路送信。”
聽了川愛玲的話，花少游陷入了沉思。花少游也見識過那些變異怪物的可怕，更何況是大量棲聚的祖瑪。而對於鐵甲龍能否對付如此多的變異祖瑪，花少游的心裏也不託底。如何才能想出一條萬全之策呢？花少游不停地尋思着。
可不多時轉回的花季美聽到這個消息后卻顯得很不屑。“不就是多些祖瑪嗎？有彪悍的鐵甲龍在，幹嘛怕它們？”
花少游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於是也只得聽從小妹的主意。不過花少游還是希望川愛玲丟下飛馬，畢竟坐在鐵甲龍里會比較安全。可川愛玲卻堅持要騎飛馬同行。還說到危機之時，這飛馬上的激光炮便可派上用場。一心要幫花季美助戰的川愛玲硬是沒聽花少游的勸阻，就這樣一隻飛馬與一輛鐵甲龍同時駛出了號基地。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就在鐵甲龍的前行燈亮起之時，一個陰森森的山谷顯現在了鐵甲龍的面前。
“一定要小心啊！前方就是不毛之地了！”通訊器里傳來了川愛玲的叮囑。
花季美瞪大了眼睛，降低了車速，小心翼翼地向前駛去。
鐵甲龍與飛馬的引擎都是一流的，沒有很大的發動機聲，只有一陣陣微微的嗡鳴聲。山谷里的祖瑪們也已歇息，如果不是十分近的距離，微弱的嗡鳴聲並不會引起祖瑪的注意。
花季美索性關上了車燈，以免強烈的燈光引起祖瑪的注意。花季美盡量保持着與那些棲息的祖瑪間的距離，不想驚醒任何一隻。但深入祖瑪群還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前方的路卻被幾隻酣睡的祖瑪擋住了。
當鐵甲龍停下的那一剎那，尾隨在鐵甲龍后二十米處的飛馬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辦？繞回去嗎？天色已晚。若此時選擇繞行，恐怕想不迷路都難。可繼續前行，不從那幾隻祖瑪身上踏過去，更無他路。
花季美回頭望了望，坐在後排座上的兩兄弟似乎也沒了主意。花季美兩眼一瞪，猛然提速。只聽“轟”地一聲，前方碩大的祖瑪像保齡球棒一樣被鐵甲龍撞得四散。
還沒等後面的飛馬跟上，被激怒的祖瑪咆哮着向鐵甲龍奔來。撕裂的咆哮聲似乎傳遍了山谷，遠處的黑暗裏也傳來了陣陣的回應。
“愛玲姐，跟上！”說話的同時，花季美已轟足了馬力，只見鐵甲龍的激光炮也頓時開啟。激光炮怒射的鐵甲龍就像一個醉漢一般，跌跌撞撞地猛向前沖。
後面的川愛玲也轟足了飛馬的動力。可還沒跟出多遠，便停住了腳步。因為前方的鐵甲龍已被一層厚厚的祖瑪群緊緊地包裹其中。
雖然鐵甲龍的激光炮還在怒射，但對於貼身之戰卻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見昔日桀驁不馴的鐵甲龍在厚實的祖瑪圈裏原地打轉，對於這些不停啃咬它的變異怪物沒有絲毫的辦法。
漸漸地，馬力十足的鐵甲龍在越圍越厚的祖瑪堆兒里連轉的力量都沒有了。只得無奈的趴在那裏等待這些變異怪物的慢慢蠶食。
祖瑪的變異繁衍能力實在驚人。經過兩個多世紀的演變，某些祖瑪不但顯得刀槍不入，而且還有一些已經進化出可以腐蝕金屬的可怕能力。
就在鐵甲龍內的花家兄妹舉足無措的時候，忽然發現鐵甲龍周圍的祖瑪正在離散。就好象被什麼物質吸引一般，瞬時間便只剩下了少許幾隻。
花季美立刻調轉鐵甲龍的前行方向，奮力甩開最後的一點束縛，沿着原路快速殺回。但此時花季美才發現，圍攻的祖瑪並非無由離散，而是被那隻正不停發射激光束的飛馬所吸引。
只見靈活而又輕快的飛馬沿着崎嶇的山道向山上奔去。後面的祖瑪像發了狂一般，拚命地吼叫着、追趕着。
沒有很多祖瑪的圍攻，鐵甲龍很快跳出了這些變異怪物的包圍圈，返回到山谷的入口。但已是勉強支撐的飛馬卻一時不慎，一頭栽到在陡坡之上。
花季美再次調頭，向怪石林立的陡坡衝去。怎奈鐵甲龍的爬行能力實在一般，面對陡峭怪聳的亂石也只能原地踏步。而此時在川愛玲的周圍，那些肆無忌憚的祖瑪卻咧着可怕的大嘴，不斷地接近着口邊的獵物。
花季美迅速調整炮口，向那些圍攻川愛玲的祖瑪猛轟。倒下一隻……兩隻……三隻……。但仍然還有許多的祖瑪不斷向被壓在飛馬下的川愛玲靠近。
“愛玲姐，快逃！……”花季美一邊以最快的速度瞄準、射擊，一邊還不停地向通訊器叫喊。但飛馬的那邊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彷彿昏睡了一般。
眼看川愛玲即將落入祖瑪之口。情急之下，花少良推開鐵甲龍的鐵皮門，飛步向山上衝去。
“大哥，危險！……快回來！”花少游一把沒拽住猛然跳出車外的花少良，只得在後面拚命地吼叫。因為花少游判斷得出，憑藉人的原始力量根本無法和這些變異生物抗衡。此一去非但救不了落難的川愛玲，反而會白白多搭上一條性命。
可情急之下的花少良又哪裏聽得進這些道理。在花少良的腦海里並不存在可能與不可能，只有見死之時救還是不救。只要朋友落難，就算白搭性命也定要兩肋插刀。
花少良飛身躍過陡峭的巨石，迅速來到了川愛玲的身邊。可此時圍追的祖瑪也搖搖擺擺地靠了上來。
花少良掄起斗大的鐵拳，流星般地向貪婪的祖瑪打去。可被擊的祖瑪只是輕輕地一擺，並沒有倒下。轉瞬間，花少良頭頂的天空被越圍越多的祖瑪所掩蓋，見不到了一點的月光。
鐵甲龍內的花少游眼含熱淚，難過地閉上了雙眼，再也不忍心直視眼前慘痛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