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無字天書到手
羋天揚:「說可以,就怕大人言而無信,得到了想要的,最後卻殺人滅口。」
連笙饒有興味地笑了笑,「你放心,本官是言而有信之人,絕不做偷女干耍滑之事。如果條件真的足夠饒你一命,本官定會放了你。如果不足,本官就去找你爹講條件了。」
「口說無憑,誰知道大人說的是真話假話。」對連笙的話,羋天揚並不信任。
他怕東西交出來后,對方食言,要了他的命。
連笙臉色一沉,不再耐着性子說話,「到底要不要說了?不說本官就去睡覺了,明天就派人去天都找你爹決定你的生死。」
感受到對方真的不耐煩了,羋天揚不再挑釁連笙的耐性,決定賭一把。
糾結了一番后,他才開口:「我有一本無字天書。」
無字天書?
連笙一驚,是上次那兩個賞金獵人追捕的那個通緝犯偷的那本?
那個江洋大盜,盜了一件貢品,而貢品就是一份無字天書。
這個事情,上次從郡城回來后,她也跟慕容秋提過。
她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是送江洋大盜去郡城官府領賞金的時候,問官府的人得知的。
郡城官府的人還告訴她,無字天書是北方部落進貢給朝廷的貢品。
整批護送到天都的貢品中,唯獨無字天書最貴重。
天書被盜走後,為了找回天書,朝廷高價懸賞那名江湖大盜。
但是大盜落網后交代,無字天書已經被他賣了。
至於賣給了誰,他也不知曉,買家很神秘。
慕容秋跟她提過,那份無字天書,非常寶貴,是北方部落的一位喇嘛圓寂之前所著作。
傳言這位喇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知曉天下事。
而無字天書內,就記載着天下各國百年之內的興衰。
不僅如此,書中還記載着,能帶動國家走向富強的天縱奇才是何方人士。
天楚皇帝就想着藉助無字天書,找到那個能改變天楚國運的天縱奇才,讓才人帶領天楚,重新走向盛世。
如果羋天揚要用來換自己命的就是那份無字天書,倒是可以……饒一命!
她倒想看看,那無字天書是否真有那麼神奇,真記載有各國百年內的興衰史。
還記載有改變國運的奇才!
「是北方部落一位喇嘛圓寂之前所著的那本無字天書嗎?」連笙問。
羋天揚很是驚訝,「李大人知道這事?」
想不到,小小一個芝麻官,知道的還挺多的。
這個芝麻官,一直被他低估了。
連笙語氣迫切:「你別管本官知不知道,你且先告訴本官,無字天書在哪?」
羋天揚:「當然是在我手中。」
「怎麼得到的?」
「從一位江洋大盜手中買來的。」
幾個月前,大盜需要逃亡的盤纏,他需要的是有分量的東西,他們各取所需。
江洋大盜?買?
無字天書從盜竊到失蹤的軌跡,清晰了。
是真貨!
連笙沒有說話,朝疾焱微微甩了一下頭,意思是讓疾焱給羋天揚鬆綁。
在疾焱給羋天揚鬆綁之際,連笙道:「本官說話,一言九鼎,你可以把無字天書交出來了。」
羋天揚不情不願又不爽的語氣道:「跟我來,無字天書在我姐那裏。」
連笙:「你們姐弟倆,是不是見不到章昭,不打算回天都了?」
震遠鏢局總舵在天都,身為大少爺大小姐的這對姐弟,居然不回去,可見是還對章昭不死心。
不,不是對章昭不死心,是對那份臧寶圖不死心。
畢竟有了藏寶圖,就富可敵國了,還需要經營震遠鏢局?
「這是我們的事情,就不勞煩李大人操心了。」
沒好氣地說了句,羋天揚就闊步走出了大廳。
疾焱跟了出去。
不用連笙提醒,他都明白去拿無字天書,他一個人去即可。
對着已經走到廳外的羋天揚背影,連笙放聲:「少當家,方才本官在你身上下了毒,明日到衙門取解藥。千萬別給本官一份假的天書,否則,明天的解藥拿不到解藥不說,你還會斃命。」
羋天揚腳步一頓,氣得背部發抖,心道:「狗官,你竟敢威脅我!」
面上,他沒有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連笙嘴角一歪,勾起一抹腹黑的弧度,「哼,想跟本官斗?你還嫩着呢!」
…
當晚疾焱就拿了無字天書回到望月軒,但因為連笙的休息很規律,她睡覺的時候,赫連璞玉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這個重要的事情,疾焱沒忘記。
所以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把無字天書交到連笙手中。
連笙正和赫連璞玉用着早飯。
拿到無字天書後,她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看,而是放在桌子上,並示意疾焱:「坐下一起吃?」
「不敢。二位慢用!」
高冷地回了幾個字,疾焱的身形一閃而去,轉眼消失在了門口。
連笙看得目瞪口呆,她問赫連璞玉:「身手好快啊,我不敢相信他會敗在你的手下。」
赫連璞玉笑了笑,「但事實是,他確實敗在了我的手中。」
連笙嘖嘖兩聲,滿是讚美和自豪,「我家連玉哥哥怎麼那麼厲害呢?」
赫連璞玉笑問:「厲害點不好嗎?」
連笙:「好啊,那是不是方方面面都很厲害?」
方方面面?
赫連璞玉怔了怔,想歪了,故意問:「比如……」
感覺到他的語氣和眼神變得古怪,連笙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臉色不由得漲紅。
「人家說的是除了武功高強,其他方面,是不是也很……」
赫連璞玉追問:「其他方面?具體哪方面?」
連笙:「……」
怎麼感覺……自己在給自己挖坑?
真鬱悶,平時的智商都去哪了?
果然戀愛使人智商為零!
「吃飯吧,快涼了。」
說不過對方,連笙只好岔開話題。
在她埋頭吃飯之際,赫連璞玉一本正經道:「沒試過,但我想那方面,我應該不會很差。」
連笙:「……」
啊啊啊~這個男人有完沒完啊!
故意讓她羞得沒臉見人嗎?
見她不說話,臉色還紅紅的,赫連璞玉心情不由得舒暢了許多。
這丫頭,怎麼這般好玩呢!
「不說話,看來是聽懂我的話了。」
連笙吸了口氣,「……」
這個男人不當心理專家,真是可惜了!
「呃我……我不太懂,飯菜有點涼了,我先吃飯。」
支支吾吾地說完,連笙埋頭吃飯,但心裏話卻沒停:「沒試過?我怎麼不信呢?聽說體力好的男人,一般都交代得很快……」
「咳咳~」
聽到連笙的心聲,尤其最後一句,赫連璞玉沒忍住,被剛咽下的水嗆到了。
這丫頭哪來的歪理邪說?
連笙關心了句:「沒事吧?」
赫連璞玉搖搖頭,「沒事,就是突然很想早點娶你進門。」
等上了年紀再娶,怕到時候身體可能真不行了。
連笙:「……」
…
回到衙門書房,連笙才把無字天書打開來看。
天書是用一塊老舊的灰色的布包裹着,估計是覺得沒人看得懂天書吧,包裝很簡單。
或者,壓根覺得沒人知道這是天書吧,不會有人盜取,才草草用塊布包着。
當連笙把材質特殊、厚度有綠豆大小的無字天書打開,看到上面空無一字,她才徹底明白過來。
為什麼包裝簡單?因為沒人看得到天書上面隱藏的文字!
包括她,也看不到!
除了一張白紙似的畫面,沒有一個字。
難怪叫無字天書,這不妥妥的一份沒有字的書?
跟電視劇里出現的無字天書,出入不太大。
之後,揉了揉,扯了扯,還用火燒,用水浸,天書依然保持原樣不變,但字就是不浮現。
實在弄不出來上面的文字,連笙只好把天書送到鼻前聞了聞,奇迹地發現,什麼味道也沒有。
她皺眉:「這什麼材質的東西啊?」
本來她還想着,通過氣味,找出這種材質的東西。
這時,經仁從外面進來,詢問道:「大人,今天有何安排?」
連笙收起無字天書,放到抽屜里,「衙門沒什麼重要的事,一會去服裝廠看看。」
兩個多月了,工人都已經集結,設備都從各地購買運送到了廠子裏,是時候生產服裝了。
經仁:「好的大人,您還有什麼安排嗎?」
「最近咱們上河縣會有越來越多的外地人進來,通知四大城門,一定要嚴格登記每日進城出城的人數。
另外,你沒事做的話,就去找薛桓,讓他擬一份申請書,向郡城調一撥人手到我們上河縣。
咱們縣城人不是越來越多了嗎?但衙役少,治安管理會差,需要多調一些人手鎮守才行,不然一旦引起大騷亂,官府壓不住。」
經仁點點頭,「知道大人,卑職馬上去安排。」
一會經仁出去后,連笙拿上她的服裝設計圖,也離開了書房……
…
郡城。
太守府。
高小柳剛回到娘家,就看到父親匆忙戴上官帽朝大門方向趕去。
她追趕上去,「爹,怎麼了?」
身材發福的太守大人高詹一邊匆忙往大門方向趕,一邊回復愛女:「是朝廷的人來了,小柳,你先回房休息着,不用你接待。等爹空了再去找你。」
朝廷的人?
高小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月前,她特意回娘家,懇請父親罩着上河縣縣官、她的恩人。
父親因為太過愛她了,不想答應也答應了。
該不會是有人刁難恩人,給父親施壓吧?
高小柳不放心,還是跟了父親到門口。
大門外有輛馬車,但站在馬車邊的,卻是年輕的一男一女。
這二人,便是幾日前,前往上河縣調查民情和連笙的那兩個神秘高手。
是萬枝盛派下來的。
萬枝盛便是震遠鏢局在朝中的保護傘。
一個月前,羋天揚的父親找到萬枝盛,請萬枝盛利用官權,給江陵郡郡城太守府施壓,讓太守府罷了上河縣縣官的官職,並釋放死囚章昭。
畢竟,上河縣歸郡城管,一切得聽從郡城太守府的安排。
為了藏寶圖,羋家只能請保護傘出山。
所以此次來江陵郡,萬枝盛的這兩個親信,是帶了兩個任務出來的。
看到高詹后,男人亮出手中的令牌,介紹自己的身份。
「高太守,我叫萬鋒,她是萬柔,我們是萬丞相身邊的親信。此次前來找高太守,是要給高太守傳達我們丞相大人的話。」
高詹慌忙跪下來,道:「兩位請說,不知丞相大人,要下官做什麼。」
萬枝盛既是江陵郡人士,又是當朝丞相,官位極高,高詹不敢得罪,怕官位不保,還連累了一家老小。中文網
萬鋒直接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最近的科舉出來了一批人才,丞相大人考慮到自己是江陵郡上河縣人,特地舉薦了一位官員,到上河縣任職。所以……在任的上河縣縣官,煩請高太守處理一下。」
高詹的身子微微顫了顫。
一個月前,女兒特地回家,無論將來發生何事,讓他罩着上河縣縣官,力保上河縣縣官的職位。
這李蓮生是怎麼得罪到相爺的?
還是只是巧合?相爺不過是想給別人謀一個官職?
如今的上河縣縣官,是當初花了錢在他這裏買的官位,畢竟那個窮地方,沒有官員會去管。
也不會有人去搶那個位置。
朝廷更不會注意到那個官員!
所以女兒當初的拜託,他應下了。
哪料想,今日相爺會安排人坐那個位置。
相爺讓他處理掉這個新任的上河縣縣官?可是,他答應了女兒,
而且通過賦稅、以及最近上河縣的變化,他一直覺得,這個新任的上河縣縣官李蓮生,能力非同一般。
他一直想找機會去上河縣跟李蓮生談談,奈何一直沒空。
直到最近才抽得空出來,打算過兩日再去上河縣。
結果,今日相爺的人來了。
此時,站在門內的高小柳,手在發抖。
當她聽到那個男人說要處理上河縣縣官時,她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不,那是她的恩人,絕不能動!
「高太守,可是聽清楚了?」
見高詹不開腔,萬鋒陰陽怪氣地提醒了句。
萬柔語氣慵懶地威脅:「高太守,可別不識趣,我們相爺是誰?得罪了相爺,高太守覺得自己還能管理江陵郡多久?為了一個小小的芝麻官,而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高太守覺得值嗎?我二人言盡於此,高太守自己決定吧,告辭。」
高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二位不留下吃了再走?讓下官款待……」
萬柔打斷他的話,「不了,我二人還得回天都復命。半個月後,相爺的人就到江陵郡了,高太守可別讓相爺失望。」
目送馬車遠去后,高小柳跑到父親面前,急道:「爹,恩人他……」
「放心,爹不會罷他的官。」
父親的話,讓高小柳倍感意外,「爹,可是相爺施壓您……」
高詹神色平靜問:「孩子,過兩日陪父親去趟上河縣?爹想多了解了解那位李大人。」
高小柳想了想,便點頭:「可以,但爹,女兒需要回去跟婆家說一聲。」
成親后,丈夫沈景安一直在軍營沒回來過,家中只有婆婆和大嫂二人在家。
儘管只有婆婆和大嫂在家,但去哪,身為沈家三少奶奶,還是要報備的。
只是陪同父親去上河縣,婆家應該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