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為什麼感覺不一樣了
一周后。
丁窈出院了,傅斯年將她帶回了別墅。
經過一周的相處,丁窈已經不再懼怕傅斯年,與他相處時,也能十分自然地應對。
“我已經讓余晚晚搬出去了,以後你就還住之前的卧室,小狸花也從湯臣公寓接過來了。”
丁窈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張榮給她惡補的信息里,並沒有提及過這個存在。
小狸花是只狸花貓嗎?
“它長大了不少呢,陳姨,將小狸花抱來吧。”
陳蘋走到寵物房間將小狸花抱了出來。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它每天都眼巴巴地蹲在公寓門口等着你呢。”
丁窈看着陳蘋手中抱着的白色布偶貓,神色微微一怔。
明明是只布偶貓,為何會叫小狸花?
她將眼底的那抹驚訝和不解掩藏。
笑着迎了上去,將小狸花抱進了懷裏:“小狸花,有沒有很想媽媽?”
她輕撫着小狸花的背,它卻對着丁窈的臉看了幾眼,突然炸毛了,十分兇狠地對着丁窈發出fufu的怒吼。
丁窈嚇得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我是媽媽呀?”
丁窈怕傅斯年察覺到她不是姜瓷,急忙抬手摸了摸炸毛的小狸花。
誰知,這一摸,徹底惹惱了小狸花,它直接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喵嗚~”
“啊!”丁窈嚇了一跳,將貓扔了出去。
小狸花蹲在地上,仍舊死死地盯着丁窈,炸起了毛,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沒事吧?”
傅斯年急忙抓起丁窈的手查看,一臉的緊張,她手上虎口的位置被貓咬了幾個牙印,胳膊也被小狸花抓傷了。
“哎呀,流血了,這得趕緊用流動的水沖洗傷口,還得打狂犬疫苗。”
傅斯年直接將丁窈抱了起來,衝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沖洗着。
丁窈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眉目緊蹙着,眼裏寫滿了擔憂和緊張。
這種被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讓她漸漸淪陷,迷失。
她逐漸連愧疚感也很少有了。
既然姜瓷已經死了,那她現在再說出她不是姜瓷,也沒有意義了,倒不如就代替姜瓷好好照顧她愛的人。
丁窈看着傅斯年的臉,聲音柔和的說著:“我沒事,就只是被撓了一下,不礙事的。”
丁窈說著抬起手,情不自禁地輕撫着傅斯年的眉心。
“不要總皺眉,我會心疼的。”
傅斯年神色微怔,他抬眸,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姜瓷從沒對他做過這個動作,更別提說心疼他的話了。
丁窈說完就後悔了,她快速收回手,將頭低了下去。
“你剛剛為什麼這麼做?”傅斯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我只是看你總皺着眉頭,不用沖了,已經不流血了……”
陳蘋抱着小狸花走了過來。
“小狸花,一向很溫順,從不凶人的,而且跟小瓷最親,最喜歡粘着小瓷了,怎麼會咬人呢?”
陳蘋的話,更加印證了傅斯年心中的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十分荒唐,但是這些天,姜瓷行為舉止的異樣,讓他總忍不住去想,或許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姜瓷。
“斯年,你在想什麼呢?”丁窈看着出神的傅斯年問。
傅斯年凝視着面前與姜瓷一模一樣的女人,試探性地問:“你最近怎麼都不喊我傅先生了?”
丁窈神色躲閃着,她不知道原來姜瓷喜歡喊傅斯年為傅先生。
“我……你救了我,喊你斯年就當做是給你的獎勵了。”
“獎勵?”
傅斯年勾起丁窈的下巴,細細地打量着面前這個女人,明明每一個表情都跟姜瓷一模一樣。
可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截然相反。
姜瓷從未說過會給他獎勵,連感謝的話,也大都是帶着目的地說。
“走吧,帶你去打狂犬疫苗。”
“哦。”
傅斯年拉着丁窈的手,走出了別墅,她坐在副駕駛上,餘光偷瞄着傅斯年,手緊張地捏着安全帶。
他剛剛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她已經在很努力地扮演姜瓷了,學着她的表情,她笑時的弧度,說話時的語氣,以及她的小動作。
有時丁窈站在鏡子前,連她自己也會嚇一跳。
“最近怎麼沒聽你提起你哥?”
傅斯年試探性地問,姜瓷把姜潮看得比命還重要,不應該整整一周了,連姜潮的名字都沒提過一次。
丁窈心臟一緊。
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我哥他沒事吧?上次他急匆匆地從醫院離開,說是店裏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拉麵館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被人設計的,我帶你打完狂犬疫苗后,就去警察局接他。”
“好。”
丁窈輕輕點頭,見傅斯年沒再懷疑,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從醫院出來后,直接去了警察局。
“傅先生和傅太太過來接你了,就在門外,你在這裏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姜潮拿過那張紙快速地在上面簽了字。
“哥。”
丁窈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姜潮猛地轉身,視線落在丁窈平坦的小腹上。
“你的肚子?”
他滿臉錯愕,他不過才進去十多天,姜瓷的孩子難道就生了?
不對,她才懷孕5個多月,即便是早產,孩子也不可能存活。
他這才明白姜瓷是流產了。
“你流產了?”姜潮聲音顫抖着,眼底滿是詫異。
丁窈低下了頭,一言不發,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傅斯年,你怎麼照顧她的?我不過離開了十多天,你就讓她流產了?”
姜潮將所有的憤怒全部加註在傅斯年身上,他抓起傅斯年的衣領,怒吼着質問着,一拳打在傅斯年的臉上。
傅斯年沒有躲,也沒有辯解。
“哥,你別打了,我流產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姜潮鬆開傅斯年的衣領,看向丁窈。
“真的?”
丁窈重重地點頭:“真的,是我自己下樓時不小心摔倒了,不管斯年的事……”
姜潮滿臉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醫生怎麼說?”
“醫生讓我好好休養,這幾天斯年都寸步不離地照顧我,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我們回家吧。”
丁窈抓着姜潮的胳膊,可憐巴巴地祈求着。
“你剛流產,不能吹風,趕緊進車裏,你還穿這麼單薄,妹夫你也是,出來怎麼不給小瓷拿件外套?”
“出門比較急,忘了。”
傅斯年視線一直追隨着丁窈,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她說謊時的模樣。
他的眼睛看到的的確是姜瓷,可是他的心卻不這麼認為。
眼睛可以騙人,但是感覺不會。